这边从阁楼出来的萧靖南正好遇见来送参茶的慕容月。
慕容月挺着大肚子,行动很不方便。
见到萧靖南,她依旧缓缓给他请安。
两人在长廊里停下脚步,相视一眼。
“药按时给大哥吃了吗?”萧靖南压低声音问她。
她浅浅低头,用两人可闻的声音告诉他。
“一切都照您的吩咐,按时给量。”
“嗯。”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朝她寡淡道:“给大哥准备一个侍妾吧,半年了,你还得不到大哥的心。”
“照这么下去我们的大计估计无法成功。”
女人微颤,心口猛地一窒。
“妾身怀着身孕,大哥心疼我,因此……”
“别给我找那么多借口,照我的吩咐去做。”
“是。”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萧靖南在她耳边冷声提醒她。
“想活命,听我吩咐。”
女人泪光盈盈,不敢在反驳。
之后萧靖南大步离去,显然是不愿与她多待。
看着萧靖南离去的身影,她难过地流下了眼泪。
她一直都这样被人控制着。
眼下有这个机会,她一定要摆脱这个萧靖南。
*
从肖府出来,江蔚晚上了马车,把马车的车帘拉得密不透风。
确定没人能看到自己的行踪,她马上躲进空间做dan检测。
血凤一面驾马车,一面小声地问她。
“阁主,您确定出肖北的身份了吗?”
马车里没回应,血凤以为江蔚晚歇了,并没再开口追问。
一路车马粼粼,到了桥梁上。
原本结实的大桥摇晃起来。
“砰”的一声,木桥断裂开来。
血凤突然意识到不好,她马上大叫出声。
“阁主,有人在桥上动了手脚。”
刚做好检测的江蔚晚正好从空间里出来,发现马车摇摇晃晃的。
“什么事。”她掀开车帘来察看情况。
架在河面中央的大桥断裂,根本无法行人,不要说马车了。
可她们已经到了桥中央。
进退两难。
往后退,马车无法调头。
往前进,桥已经断裂了。
而桥下面是湍急的水流。
在行走下去,她们会连人带马坠入水中。
“阁主,我们必须马上离开马车。”血凤心慌不已地提醒她。
看着那断裂的桥面,江蔚晚知道眼下没有路可走了。
留在马车里,人车马会一起坠入湍急的水流中。
她垂眸看了下水面。
那波涛汹涌的水,即便会游泳的人也会冲走。
何况她水性一般,坠入水中估计会淹死。
骏马发现有危险,开始嘶吼起来,缓慢地往后退。
骏马动了几下,原本摇摇欲坠的木桥彻底承受不住了。
一开始不过是桥中央断裂,这一动桥头,桥尾也直接断了,一座桥四分五裂了。
“砰!”
两人随着骏马掉了下去。
“阁主,小心。”血凤发出惊魂叫声。
从高桥坠入,恐高的江蔚晚根本不敢往下看,她惊恐地闭上眼睛。
狂风灌入鼻尖呛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无法呼救,其实呼救也无济于事。
肖家的人会出来救她吗?
应该是不会救她。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一点声息也听不见。
她试图张开叫唤血凤。
可下坠的速度太快,风速太急,她完全无法张口。
一张口,那狂风就钻入口里,呛得她喉咙发干,发疼。
砰!
她坠入水里,掀起巨大的浪花。
波涛汹涌的浪花怕打着,水流冲入她的咽喉里。
她在水中沉沉浮浮,飘飘荡荡的。
她水性不佳,努力划动着四肢。
可水浪太大,她还游几下,整个人已经被浪潮再次湮没。
“唔!”
浑浊,冰冷的水浪灌入她的鼻尖,她呛得晕头导向,几乎看不清方向。
她的世界是漫天的水浪,又冷又寒,身躯僵硬到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