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忱站在阳台旁抽烟,抽烟也是翟一瑾教给他的。他抽烟喝酒,哪一个不是翟一瑾亲自教的。
猛吸一口,慢慢吐出烟圈。最后一点烟缓缓吐出,穿过前面的几个烟圈。
翟一瑾自己从冰箱里拿了炒饭,用微波炉热了一下后坐在那吃东西。
炒饭不好吃,她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半生不熟的感觉。果然自己弄的东西就是不好吃,还不如点外卖。
“钉——”
翟一瑾拿过来,以为是自己的。
看到宋飞钦发过来的那个照片,她本想把手机还给邬忱。她没兴趣看别人的东西,只是余光瞟到上面的照片。
这是谁?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这个女人趴在地上浑身是血,一看就是被虐待的很惨。嘴巴上还缠着胶带,嘴里似乎塞进什么东西。
这一眼,真让人犯恶心。
皮肉像是被撕下来一般,能活着喘口气,纯粹是虐待的人不想让她死。
宋飞钦的消息又跳出来:宋茵茵我解决好了,弄的仓库乱七八糟,我把她扔南非那。
几个字,翟一瑾看的浑身冰冷。
她不止一次见到邬忱的残忍,今天又刷新一个新的认知。
“在看什么?”邬忱伸手。
他的手机密码一直没换过,指纹锁翟一瑾也有。
“这是什么?”翟一瑾指着手机,她站起来走上前:“你说过,宋茵茵的事情算了。这叫算了?”
“我答应你的是我不干涉。”邬忱拿走手机,看了眼照片,很满意,只是对翟一瑾可笑的“善良”非常不乐意。
“翟一瑾,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当初可不是这样。”
“还是说,你对别人善良,对我狠?”邬忱勾起翟一瑾的嘴角,轻轻用拇指摩挲她的下颔:“翟一瑾,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是,我没资格。我和宋茵茵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你手里的玩具?唾手可得,也可以随时抛弃。”
“你清楚自己的认知就好。”
翟一瑾对宋茵茵的遭遇没感觉,只是觉得没必要把自己的爽快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要宋茵茵受到应有的惩罚也应该是她自己来,而不是邬忱做什么。
她没什么力气争辩,宋茵茵是死是活,邬忱对宋茵茵做任何事情,都和她没关系。
没听到翟一瑾怼回来,邬忱有些意外。
“你来这里是霍音景要走了?”翟一瑾抬头,看到邬忱的手明显一顿,看来她猜的没错:“什么时候的飞机?”
“下午。”
翟一瑾笑了一下,低头又吃了两口夹生的炒饭。
邬忱将cpb的礼盒放下,打开后就是那天她想要的口红,还有别的化妆品在里面,买了整整一套。
“不要,拿走。”
“你不是喜欢?”
“送霍音景的吗?她不要的垃圾给我做什么。”翟一瑾转手扔进垃圾桶,没扔准,全都掉出来。
邬忱皱眉,没想到翟一瑾会这么想:“我没给她。”
“那也不要。”翟一瑾语气不好,看到这管口红就想到霍音景的嘴脸:“我就不要,你能那我怎么样?”.
“你闹什么脾气?”邬忱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无法无天了?”
翟一瑾想笑,她懒得说,去化妆间化妆。
她不缺化妆品,荀晓星送了她不少。每次出差去国外都会带一些牌子给她,久而久之,她的化妆品也多了起来。
虽然不及以前,也有以前的三分之一多。
邬忱看着翟一瑾没吃几口的剩饭,坐下来接着吃。吃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
这炒饭没有热透,只有上面是热的,里面很冰。而且米饭也没有熟,这从超市买来的半成品,米饭也是生的。
“你连微波炉都不会用吗,熟的热两分钟,生的至少十分钟。”
“不会,没人教我。”翟一瑾照着镜子画眼线:“你先去集团吧,我要看翟骆。不怕恶心到你,我也不介意你送我。”
听到翟骆的名字,邬忱的呼吸都停了一下。
他一切的痛苦都是来源于翟骆,否则他也不会是如今这般模样。
“我送你,然后去集团。”
翟一瑾点头,涂好口红拿着包:“那行,走吧。”
哪怕翟骆已经变成这般模样,邬忱也不会忘记,他就是要把翟骆欠下的所有债统统换回来。
还到翟一瑾的身上,所有痛苦,加倍奉还。
他很开心,很高兴,看到翟一瑾的痛苦,他就是很爽。M&C集团,曾经就是他们邬家的,只是被翟骆鸠占鹊巢。
翟一瑾问:“医院很久没有给我打电话,翟骆的钱是你一直在给?”
“嗯,答应你的。”邬忱开着车。“左右也是植物人,没几年可活。”
“不过我到希望他能清醒,看着自己的女儿在仇人的儿子面前摇尾乞怜,你说翟骆心里会怎么想?”
“他不会怎么想,他喜欢的不是我,是听话的霍音景,你应该早就知道。”
他们都以为翟骆喜欢的事她这个事业有成,名利双收的大女人。没人知道什么小女儿,什么霍音景。
他们也不知道,翟骆讨厌她,喜欢的是没名分的小女儿。
每次看到她,非打即骂,她就是这么长大的。
她曾什么都不知道,努力取悦翟骆,笨拙地做出讨好翟骆的事情,就是希望得到翟骆的表扬,和霍音景一样被认同。
说来可笑,一次认同都没有。
翟一瑾笑了笑侧头:“我没有被喜欢过,无论是翟骆还是你。你们都是利用我,不是吗。”
“看来你也没那么值钱。”
“是啊,我最不值钱。”翟一瑾看着窗外,声音轻轻的:“我想我妈了。”
只有死了的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利用过她。
唯一能让她得到温暖的人,在很早很早也离开了她。她又一无所有,有病自己扛。
邬忱看向缩在一角的翟一瑾,不知怎么,心脏刺痛一下。
只是一下,他继续开车。
“别让我看到你这副样子,我花了钱不是看你的死鱼脸。”邬忱握着方向盘,将车停在车库:“给我笑一笑。”
翟一瑾果真做到了,对着邬忱笑得灿烂。
邬忱皱眉,厌恶道:“笑得真丑。”
“看来我笑的让邬总不太满意。没关系,等我回去对着镜子练一练,下次一定让您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