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晓星抱住翟一瑾,她太心疼翟一瑾。只有被逼无奈,才会迫不得已从自己最熟悉的城市离开吧。
这里所有的回忆,好的坏的,都在这里,家也在这里。
若一个人决心想走,那这个城市在她心里一定是一片废墟。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邬忱找到你,我会用我所有的办法。等宝宝出生,你就回来吧。大不了我给你找份工作,我也养得起你。”
“我已经这样差的自己都看不上,你不用管我。”
荀晓星摇头:“才不是,你很好。”
翟一瑾笑了笑,连她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很好,何德何能让别人觉得她很好?
若真很好,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是不是要回来,她也不知道。
可能……就不回来了吧。
在一个新的城市扎根,生活很多年,不仅仅需要勇气,也是对旧城市的破釜沉舟。
“听我的,这个城市里还有我,只要用我荀晓星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饭吃。”
翟一瑾抱住荀晓星,内心很温暖:“虽然你说这段话让我很感动,但我还不至于吃不起饭。顶多……不能和你一起去敦煌消费。”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样子不需要我的心灵鸡汤。”荀晓星看了下时间,整个人有些蔫巴:“得,我要去接明锐翰。他还在医院,今天打完第二天的吊瓶就可以出院。”..
“去吧。”
安静下来,翟一瑾默默点一根烟。
刚想抽烟想起肚子里还有个宝宝在,她赶紧按灭烟头。
不能抽烟不能喝酒真的好烦,不过再烦也没有抑郁症发作,想死的时候烦。隐忍的有多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翟一瑾吃着草莓,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
没一会儿,中午十二点,邬忱的视频电话准时打来。
“现在喝,现在喝。”翟一瑾从冰箱里打开一袋中药,当着邬忱的面儿喝下去:“好了,可以了吗?”
“嗯。”
喝完药,翟一瑾狂吃草莓,想要压一压嘴里的苦涩。
中药太苦,每天喝都没办法做到麻木。
真不知道邬忱从哪里找来的配方,好用是好用,就是苦的四肢发麻。
“我重新给你熬了中药,我就不过去了,下午有人给你送过去。”
“哦。”
“草莓洗干净了吗?”邬忱皱眉,他就没见翟一瑾洗过东西,草莓肯定没有用盐水浸泡:“这东西洗不干净有农药,我洗完让人送过去,你还想吃什么?”
翟一瑾本想拒绝的,但想一想,有切好现成的水果不吃白不吃。
而且邬忱也不来,是让别人送过来。这么一想,就非常想吃水果。
“随便送点,我不爱吃的你可别送。”
“行,我知道。”
翟一瑾看着盘子里的草莓,放那不吃了。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敲门,水果放在透明盒子里,洗的干净也切成小块。还有熬好的中药,和七颗水果糖。
水果糖是配中药的,一天一颗。
换做任何人恐怕都能被这一幕感动。有人照顾,体贴心细,满足所有女孩子对男孩子的幻想。
“翟小姐……翟小姐,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麻烦你了。”
快递员连连摆手:“不麻烦,七天之后我还会给您送来,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直接跟我说。”
“不用了,这些送到就行。”
翟一瑾笑了笑,七天之后,她应该就不再这里。
她不会再把自己放在众矢之的,她的生活一定要摆脱邬忱才能叫新的开始。
“这是我的工作,一定要送。”
“好吧。”
——
荀晓星摘下墨镜,在旁边坐着。
明锐翰收拾自己的洗漱用品,这些是他昨天叫的外卖员从外面买的。
担心荀晓星等的着急没耐心,他赶紧道:“我换个衣服就走,你再坐一会儿。”
“嗯,不着急。”
要有什么大事之前荀晓星铁定不会着急,她比任何人都淡定。
于是看着明锐翰把所有东西装进包里,穿上来时的衣服。都收拾好了,荀晓星这才站起来。
“我们走吧。”明锐翰拉开门:“这两天你公司和医院两头跑,肯定累坏了,等我回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等下我们先去超市,买条鱼。”
荀晓星上下打量明锐翰:“你身体都好了?”
“已经好了,完全没问题。”
“以后还是要多注意。”
“知道了!就是现在来一次,我也很行。”明锐翰眨眨眼睛,声音带着浓浓的欲望:“不过这里是医院,等我们回家的。”
“那好。”荀晓星点头:“我们分手吧。”
“什么?”明锐翰一愣,继而尴尬地一笑:“晓星,别开这种玩笑。”
荀晓星翻了个白眼,最后一点耐心即将告捷。
她很烦这种分手不干净利落的人,当初明明说的很好,在一起时好好在一起,分手时也体面一些。
没什么耐心,她过来只是通知明锐翰的。
“我们不合适,我对你也腻了。”荀晓星放下车钥匙,这辆车是新的,不贵,也就二三百万:“跟了我这么久你没得到什么好处,这辆车送你。”
明锐翰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图你……”
“不是图我钱财。”荀晓星打断:“图我的人是吧。”
“行了,我知道了。”荀晓星不耐烦地挥手,她给的对明锐翰来说不少,这辆车够他奋斗五六年才买得起:“在一起前我就和你说得清楚,游戏规则我来定。”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喜欢的时候说什么都好,不喜欢时说踹就踹。
在床上就对明锐翰失去对一个男人的性欲,连根源都提不起兴趣,想到明锐翰疼的从床上滚下去的样子她就非常下头。
荀晓星转身就走,长长的走廊碰到查房的萧树。
两个人擦肩而过,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萧树就往下一个病房走。
潇洒一直都是荀晓星的,现在换了一个人。
荀晓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甚至想现在叫住萧树,问他为什么不再多看她一眼。明明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荀晓星,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明锐翰冲出病房:“拿一辆车就可以买下我三个月吗?”
荀晓星皱眉,心情更加不好:“你没资格质问我,我们的关系里我永远高你一等。你拿的东西不少,人要知道满足。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