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翟一瑾低声说:“可可一定很害怕,若是没有你……”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永远是可可的第一联系人。”邬忱声音低沉,听不出来是不是责备。
翟一瑾抱着碗,低头吃面。
邬忱关上门,听到关门声她才停下来吃东西。喝了口汤,把碗放在旁边。
翟一瑾躺在床上,床上很暖和。
还是她喜欢的那张大床,这里也什么都没变。就连洗衣粉的味道还是曾经的,那个洗衣液的牌子是她最喜欢的。
躺了一会儿,翟一瑾有些放心不下,悄悄去翟姜可的房间。
本想着进去陪翟姜可一起睡,刚出门,见到对面的房间房门是虚掩着,
邬忱在翟姜可的房间,给她盖上被子,小心翼翼捏着她的小手。
这时候邬忱看上去真的像个父亲,很温柔,很小心。就像她第一次抱翟姜可,也是如此生怕碰碎了。
翟一瑾都看在眼里,有一瞬间,觉得这个画面很温馨。
邬忱出来,关上门。
“可可睡着了,就别去打扰了。”邬忱站在翟一瑾面前:“你也看到了,她睡得很熟。”
“嗯,我不会进去的。”
翟一瑾有些局促,不知为何,在邬忱面前找不到当初的盛气凌人。
现在剩下的都是想要逃开,她在怕邬忱。这个男人太优秀,让她望尘莫及。
“我每个月会给你打五百万,可可的赡养费。”邬忱拿出手机:“卡号发我一下,每个月的今天我打给你。”..
“不需要。”
“卡号。”
翟一瑾感受到了一种侮辱,就算她过得再差也不需要邬忱的施舍:“我的孩子,我养的起。”
“你养的起什么?”邬忱收起手机,他靠在墙壁处:“你是付得起她的学费还是能给她买房买车?学费不算社团活动游山玩水一学期五十万,加上这些活动少说六十万,你能付几天?房子是我给的,学费我出的,可可的所有学习用品都是进口的。我没有瞧不起你,我有的你都做不到。”
翟一瑾攥紧拳头,很强累的侮辱感。
但她知道,邬忱说的都正确。
若是没有翟姜可,她都可以一一反驳回去。
大不了她就过这样的生活,有多大能力就花多少钱,无所谓的。现在有了翟姜可,面对可以拥有最好的环境最好的教育,她难免不动心。
一边觉得侮辱,一边会动心。
“我信你可以在你力所能及内给可可最好的,但你的最好能值多少钱?”
“一万?两万?还是五万封顶?”
翟一瑾无力地问:“你要和我争夺可可地抚养权吗?”
“我没这个意思,但如果你是个不合格地母亲,我会请律师,可可必须归我抚养。”
邬忱离开,关上门。翟一瑾捂着眼睛,她眼眶酸涩,难受的厉害。
邬忱说的没错,她的力所能及根本不值钱。翟姜可完全能拥有最好的生活,没必要因为她的面子而失去这些。
翟一瑾一晚上都没睡着,天都快亮了才稍微休息一下。
早上起来翟姜可已经乖乖坐在餐桌上,她昨晚没睡好,也就起的稍微有些晚。
“妈妈!”翟姜可跳起来:“妈妈抱抱。”
“哎哟!我的小宝贝儿今天起来这么早啊?是自己穿的衣服吗?”
翟姜可非常自豪:“是的呢!”
翟一瑾蹲下来,将翟姜可抱起来。
一天都没好好看翟姜可,翟一瑾想死了。将小人抱在怀里,这一刻她内心是平静的。
“可可,爸爸跟你说过什么,不能总黏着别人,你要学会独立。”邬忱放下报纸。
“她才那么小。”翟一瑾坐下来,给翟姜可挽起袖口:“来,妈妈给你洗手手。等下吃完饭我们去上学,幼稚园里有很多小朋友呢。”
“她自己来。”邬忱把翟姜可抱下来:“她快三岁了,必须自己动手。”
“邬忱,她才两岁半。”
翟一瑾非常不乐意,翟姜可还没有洗漱台那么高,怎么洗手?
就算可以踩椅子,摔下来怎么办!
“我的孩子,我会教。”邬忱蹲下来,和翟姜可平视:“可可,两岁半的孩子已经是大孩子了,能自己吃饭,自己洗手对不对?”
“对!”
“我们长大了,不能什么都靠爸爸妈妈。”
翟姜可用力点头:“对!以后可可要保护妈妈,可可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翟一瑾还是很担心,跟在翟姜可后面。
翟姜可笨拙地洗手,弄了一滴水。
她小小的身子,踩在椅子上才勉强碰到洗漱台。
从椅子上下来非常小心翼翼,小脚丫先碰一下地面,不会滑倒才松开手。蹦哒蹦哒走到翟一瑾面前,叉着腰,得意洋洋。
这是翟姜可第一次独立完成洗手,翟一瑾很惊讶。
邬忱什么都没说,在翟姜可洗完手,拿起纸巾,擦掉地面上的水,重新把椅子放起来。
“乖,吃完饭爸爸送你上学。”
“好呢!”
翟姜可乖乖吃饭,拿起小叉子,弄得到处都是也努力不假他人之手。
邬忱坐在对面,咖啡淡淡的清香。
这早餐翟一瑾吃不下去,和邬忱坐在一起,她怎么可能吃得下去。莫名的自卑感,即便这种自卑她不敢承认。
原来她翟一瑾也有一天,也会因为一个人太过优秀而自卑。
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翟一瑾小口小口喝着牛奶。翟姜可换好小鞋子,背上小书包,在门口已经等翟一瑾了。
邬忱拿着车钥匙:“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
“送完可可我送你,或者你想在我这里待着我也不介意。”
“我走!”
这个别墅给她很多不好的回忆,她并不想在这里待着。
只是,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
上京这么大,她在一分钟之内都思索不到自己应该去哪里。
邬忱的车,每辆里面都安装了儿童座椅。翟姜可坐在后面,手里抱着新玩具,开心死了。
“送我回去吧。”翟一瑾道。
“行。”
邬忱先送翟姜可去了学校,这是翟姜可第二天来幼稚园,一点也不认生。
车停到翟一瑾住的地方,也是邬忱给的房子。
翟一瑾犹豫一下,手指微微发凉:“昨天……谢谢。”
“你不必谢我。”邬忱看向拘谨的翟一瑾,语气依旧:“再有一次,我会把可可接走,我们法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