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两个保安架着出去,满手鲜血。手指还是畸形的形状弯曲,看起来有些吓人。
被打的这场面,极度舒适,非常爽。
荀晓星有点想笑,不过萧树很严肃,而且敦煌里这么多人看着,这个场面不太适合笑出声。
萧树简单的晃动手腕,似乎是伤到了手。
“你这双手是碰手术刀的手,以后尽量少打架。”荀晓星有些紧张,毕竟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你的手要不要……”
“荀晓星,你能自爱一些吗!”
“什么?”
“就算你缺男人,也没必要点鸭子。”萧树毫不客气:“我这里不是妓|院,别脏了敦煌。”
所有感谢的话在荀晓星的嗓子里,没有一个字是说出口的。
原来萧树一直以来是这么看她的啊,哪个男人都可以随便上她的床。
她是私生活没那么检点,但是从决定把萧树重新追回来后,她就没有再让任何男人进她的家门。
喝酒是喝酒,看帅哥是看帅哥,她扪心自问,自己从不做逾越之事。
只是这些没必要和萧树开口,像失望和委屈这种东西没必要解释。
荀晓星抬头,语气平淡:“检点不检点都是我自己的事,应该跟你没太大关系。”
萧树气急:“确实跟我没太大关系,以后也是陌生人。”
荀晓星揉了揉眉心,满心疲惫,只是失望罢了:“你的手没事吧?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看一下。”
“我就是医生,不需要。”
“你也不是骨科医生,术业有专攻。”
萧树收回手:“不用你的关心。”
荀晓星也懒得说太多:“好吧,你自己有分寸就好。今天的事很感谢,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敦煌喝酒,存在这里的酒麻烦酒保寄到我家里,谢谢,再见。”
和前任最好的道别方式大概就是如此,说句谢谢,说句再见,好好道个别。
还是有些难过,她难过的是,要解释的话没能说出口。
到底,是她红了眼,喝了酒,醉的不省人事都无法挽回的曾经,是她忘不掉的人。
“荀小姐,等一下。”萧树递过来一张请柬:“我要结婚了,下个月。你来吗?”
“什么时候?”
“下个月的九号,地点请柬里有写,希望你能来。”
荀晓星看着那金色的瘦金体,真好看。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结婚,无法想象绑定一个人,和别人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生来就是独自一人,也是孑然一生长大。
“好啊,前男友结婚,当然要去。我会送上最好的祝福,好好祝愿你们‘与子携手,白头到老’。”
“谢谢。”
荀晓星笑语嫣然,眼底尽量隐藏自己的情绪:“那萧医生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好。”
荀晓星往外走,她背影挺直,她知道萧树在看着她往外走,她不能露怯。
她整个人木纳住,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机械地往前行走,像个提线木偶一样。
到底还是要结婚了,是和另一个方方面面都不如她的女人。从此以后萧树会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再也不是属于她的人。
难过,但她不允许自己想这些。
“荀姐,萧总说您喝了酒不能开车回去,要我开您的车送您回去。”
“不用。”
“可是……”
“真的不用。”荀晓星摇头,她不是勉强,是根本不需要:“谢谢你,我可以叫代驾。也帮我跟萧树说一声谢谢,以后我的事他看到也不要管。”
到现在,萧树都很温柔。
会记得她的生理期,记得她的车什么时候限号,也记得她喜欢什么害怕什么。
但是,都没用了。
遇见时故事的开端,错过终是宿命的缺憾。短暂的陪伴是奖励还是惩罚?
出了敦煌,荀晓星坐在车里。她脑子不太清醒,一团浆糊,过了很久才给代驾打电话。
——
翟一瑾想了很久,在这件事上,她不能出一点差错。
过了有两天,她给秦风打电话:“我想好了。”
“姐姐想好了什么?是姐姐打断跟我在一起吗?我一定会对姐姐很好的。”
“你应该很想得到你父亲的认可吧。”翟一瑾站在阳台前:“刚开始没明白,你大学的时候为什么装弱者。想了很久我才懂,在你没有绝对实力的时候是想减轻别人对你的认知。”
秦风眯起眼睛,一时半刻没了声音。
他们秦家不只有他一个孩子,他还有三个哥哥。
年纪上,他就已经是弱者。想要得到更多,就只能等三个哥哥自相残杀,等他的羽翼丰满,黄雀在后。
“怎么办,被姐姐看穿了啊。”
“看来是我才醉了。”
秦风勾起嘴角,懒洋洋道:“哦?姐姐继续说。”
“我可以帮你,得到你父亲的全部信任。作为交换,我需要知道邬忱的投标计划。”翟一瑾说出自己的目的,她不想拐弯抹角。.
“哈哈哈……姐姐太会算了。”秦风笑了两声:“可是怎么办,我现在并不是很想得到我父亲的认可,我现在只想得到你的喜欢。”
“没关系,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你做这些不就是为了证明你不是废物吗!”
听到“废物”两个字,秦风的表情变了一下。
他是被骂废物长大的,没有人觉得他能成功。都说他母亲是个精神病患者,他也遗传她母亲的病症。
爷爷带他检查过一次,他确实有隐藏的精神疾病。
他是被家族抛弃的那一个,一直如此。
“姐姐,你总能让我大吃一惊。可是怎么办,我好喜欢你啊。”
“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我会生气。”
翟一瑾挂了电话,只是表面镇定而已,实际上她心惊肉跳。生怕自己说的过火,秦风会生气。
以上说的话也只是她的猜测,不知道是否真如此。
翟一瑾握着手机,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邬忱推门而进,看翟一瑾在阳台站了很久:“你在想什么?”
“啊!”
翟一瑾吓了一跳,手机掉在地上。
屏幕四分五裂,连右上角的螺丝钉都露出来,屏幕已经完全不能用。
翟一瑾先入为主:“你干什么!”
“你紧张了?”
“什么紧张,我有什么可紧张的。”翟一瑾捡起手机,手机只能显示光亮,什么都看不到:“你吓到我了,知道吗!赔我手机,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