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抬起爪子就是三条杠,这是它最后作为公狐狸的挣扎。戚洛苡的手臂上出现三条血痕,不轻不重,但逐渐变红。
“我就摸一下怎么了,狐狸还会害羞呢?”
突然有点不想养这玩意。
长命跳下床钻进床底下就不出来,戚洛苡也懒得管它。爱出来不出来,该摸还是要摸!
第二天起来长命也没出来,平时家里都是一个人,戚洛苡都忘了家里还有只狐狸。
早上戚洛苡会花一个小时的时间画一个完美无瑕的裸妆,俗称心机妆。朱唇一珉,起身要走。
长命听到门口的动静,从床底下爬出来。
“嗷嗷嗷……”
“哟,把你给忘了。”戚洛苡放下车钥匙,在冰箱里翻了翻,牛奶倒进碗里面包撕碎扔进去:“凑合吃点吧,我也不知道小狐狸吃什么,改天我查查给你吃顿好的。”
“吧唧吧唧吧唧……”
长命吃得可香了,面包浸了牛奶软软的,特别好吃。
它眨眨眼睛,把自己的碗推给戚洛苡。小爪子推不动碗,它两只爪子推一点就绕着碗转一圈,继续往戚洛苡的方向推。戚洛苡被逗笑了,还是个知恩图报的狐狸呢。
“我不吃,你自己吃。”
“吱吱吱!”
长命又推了下碗,坐在碗旁边,戚洛苡不吃它也不吃。
“哟,挺有良心。”
戚洛苡自己吃了块面包,平时她早上很少吃东西,喝个咖啡就解决了。
等长命舔完最后一滴奶,戚洛苡把碗放在水池里:“你在家好好呆着,我出去一趟。晚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茶几上有水果,饿了你随便吃点。”
“嗷呜呜……”
长命不干,叼住戚洛苡的衣服。戚洛苡往前走,这么一带,长命就跟挂件似的挂在她身上。
摇摇晃晃的,大挂件都没长命可爱。
关键是长命软软的,身上也暖暖的,那个毛毛摸了就不想放手。
“下去,黏着我做什么?”
“呜呜呜嗷……”
长命就叼着戚洛苡的衣服晃晃荡荡的,怎么弄也不下去。
“别叼我衣服,贵着呢。”
长命尾巴一圈,圈在戚洛苡的手腕上。
“我还要开车。”
长命往上爬,爬到戚洛苡肩膀上,尾巴缠住脖子,往肩膀上一趴。
啧!
戚洛苡都不气了,狐狸通人性,能听得懂她说话。比那些听不懂她说什么动物好多了,突然开始觉得长命是一个好养活的狐狸。
“一会儿我要见人,你待在我的包里不要出来,听懂了叫一声。”
“吱吱。”
开了车到公司,长命已经在戚洛苡的肩膀上睡了。长命还小,特别能睡,像猫一样窝在一个地方就睡。
戚洛苡停好车,拎起长命的尾巴往包里一塞。M..
“嗷嗷……”
“待着,别动。”
长命不敢表达睡觉被拽尾巴地不满,躲在包里,一动不动。
“戚姐,您可真会卡点。”湛政边走边道:“白总在会议室都来五分钟了,您再不来我可要动用全公司去找您。”
“这不没迟到,时间刚好。”
“钟南街的那位简津童也在,可比您早好久到。”
“啧!”戚洛苡眯起眼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半晌才不急不慢道:“你信吗,在我不在的这五分钟她能把我所有的坏话都说遍。”
“白总更相信您一些。”
“表面上公道着呢,私下谁知道他想什么。都是千年的老狐狸,白邢肃也不例外。”
戚洛苡进去后推起笑容,游刃有余,一点都不掺假。
都说她进退有度,做事之进退,所以白邢肃才会重用她。
要说白邢肃是有千年道行的狐狸,戚洛苡至少有个几百年道行,湛政心里腹诽。
白邢肃抬眼:“来了?坐。”
“上海怎么样?”戚洛苡坐在白邢肃的对面:“上次我去上海,上海妹子都可漂亮了,白总没流连忘返竟然还舍得回来?”
“我这里已经有两位美女,不需要再看别人。”白邢肃儒雅一笑,两手摊开:“左膀右臂,谁都羡慕我。”
简津童清了清嗓子,转了话锋:“下周的时装展场地我已选好,小戚把人名单记得给我,我圈子比较大,可以给公司做一下扩展。”
小戚?
这明摆着在白邢肃面前给他她一个下马威,提醒她这次的展会主办人不是她。
但戚洛苡就不吃这一套,有人要比她威风,她能比那个人更威风。
“我不管你圈子多大,但要好好跟我说话。”戚洛苡歪头,声音懒散:“否则啊……”
后面的话她都没说,反而是懒洋洋地坏笑一下。
戚洛苡这个人是可以笑着给你讲道理,也可以翻脸告诉你什么叫规矩。
“你……”
“嘘!”戚洛苡把手指放在嘴唇中间:“这个人脾气不好简姐是知道的,一言不合发了疯你想打狂犬疫苗都没地方打。”
白邢肃轻轻攥着拳头放在唇边咳嗽一声,但戚洛苡分明看到白邢肃在笑。
啧,就说是老狐狸吧。
白邢肃当然愿意看到两个人不合,太合了万一有一天有能力抢了他的地位呢。
“简姐,我们就事论事。关于场地的问题,你有做planB计划吗?在外场如果遇到下雪天怎么办?你的场地设计是科研人员征服星辰大海,但我只从里面看到了星光。”戚洛苡摇头,这个场地设计在她这里就已经pass掉,更别人白邢肃:“就事论事,你不行。”
“是金子总会发光,你这玻璃渣子总在反光,我能怎么办呢?”
“洛苡,你刻薄死了。”白邢肃摸着手上的扳指,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打断戚洛苡的话:“好了,津童你先下去,我有些事情要和洛苡单独说。”
“但是时装秀……”
“不急,可稍后再议。”
就算不想,但白邢肃已经这么说了,简津童只能离开。
千万个不甘心,临走前狠狠瞪了戚洛苡一眼。
戚洛苡一点都不介意,反而跟简津童微微点头。就这把什么都浮于表面的人,她压根儿就没觉得会是对手。
简津童一走,白邢肃问:“咖啡还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