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过去

指挥中心紧张一下子紧张忙碌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连威廉都没想到，指挥中心的大门竟然被一下推开，一位不速之客带着三四位穿黑西服的安保人员，出现在了调度室内。

有关零号幻梦的一切都是凯尔科技的最高机密，想要进来这里需要经过层层审核，能这么闲庭信步地带人过来，只能是对方在凯尔科技内有着极高权限。

事实也的确如此。

“埃伦董事.？”威廉总管见到对面这位大腹便便，留着棕褐色短发的矮个男子，明面脸色不变，可心底却是一沉。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威廉总管辛苦了，零号幻梦这边有什么新进展吗？”

埃伦董事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像是在视察工作一样聊天般问道。

若是放在平时，威廉陪笑着应付过去就行了，但今天，威廉脸上的表情终于有点忍不住了，他神情有点不自然。

而埃伦董事对此也只是一笑，之后没理会不说话的威廉总管，快步来到了指挥室前，而在大屏幕上，还正展示着之前39-A小队的红色级别机密情报。

“干嘛呢你们几个，我和威廉总管辛辛苦苦为公司搏来的情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记录下来！”

在埃伦董事的呵斥声下，他带来的那三四名黑衣人，立刻上前到了指挥中心的研究人员那边，要求对方提供权限。

研究人员顿时不知所措了，他看了看威廉总管，又看了看埃伦董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一旦把权限交出去，别人也获得了这份详细情报，到时候的功劳可就也不是他们一个人的了。

很显然，埃伦董事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凑巧，甚至连演都不演一下，就是明摆着过来告诉他们，是来抢功劳的。

“埃伦董事作为我们计划的重要指导者，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几个起开吧。”威廉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后，选择了放弃，让埃伦的人接管这里，提取数据。

而埃伦看了眼威廉攥紧的拳头，不过脸上还是露出笑容，很赞赏地拍了拍威廉的肩膀。

“之后我会在董事会上报告这份重要情报，威廉，我觉得你这人很聪明，非常有价值和潜力，到时候，你就跟我一起参加董事会吧。”

“谢谢谢埃伦董事提拔。”

威廉装出一副感激模样，可实际在眼神深处，对埃伦董事闪过了一缕阴霾。

凯尔科技的董事会象征了公司的最高权力，能被带着参加这样的会议，哪怕只是露个脸，都绝对是一种荣誉，但现在威廉愤怒的是，他明明能获得更多的，甚至又可能，让他成为董事会的席位之一，可现在全没了，可想而知整个功劳，埃伦绝对会抢走一大半。

而他有什么办法？毫无办法，他只是一个部门总管，埃伦董事的级别比他高太多了，威廉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对了威廉，我刚才还在公司的财务系统里，看到一份你申请的大额资金拨款，你打算做什么？”

“39-A小队为了换取情报而牺牲了，这是他们的抚恤金和英勇牺牲的奖励。”威廉面无表情回答道。

一听威廉这话，埃伦董事摇了摇头，他凑近到了威廉耳边，小声说道：

“威廉啊，看来有些事情你还是不够聪明，这个情报的最大出力者，是我们，而不是那个什么已经死了的39小队，他们只是服从了我们精妙的指挥，过去拿到情报而已，甚至因为他们的操作不当和过失，才导致了现在情报如此模糊不清晰。”

埃伦董事的三言两语之间，就将39-A小队的功劳也拿了过来，甚至还将情报有残缺的帽子，反扣给了小队，这样一来他们的形象就更完美了。

“埃伦董事这样不太好吧。”威廉依旧面无表情。

“我实话跟你说吧，威廉，公司的董事会，早就对你一直以来在探索者上的抚恤金和奖赏机制的开销，有异议声了，你这样不仅会导致浪费大量公司基金，而且还产生了非常不良好的社会效应。”

埃伦董事说着将一份新闻递给了威廉看，上面是许多位在零号幻梦中为公司死去的探索者的家人们，在痛诉着凯尔科技内正进行着什么非法秘密实验，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死伤。

“威廉，公司的公关部门已经抗议严重了。”

“没有办法，公司想要探索零号幻梦，牺牲是不可避免的。”威廉面无表情答道。

“不不不，威廉你知道吗，有些事情，你只要不去统计就等于没有，明白吗？你一旦发放了抚恤金，就等于向外界承认了，这些员工的死是我们凯尔科技造成的，而如果我们直接开除那些死去的员工，就等于没有了把柄，到时候公司的相关部门，也能更放开手脚，你要相信我们公关的实力，那些家属.呵呵，他们发不出声音来的。”

威廉看着在埃伦董事脸上，堆满横肉的笑容，在这个义体技术发达的时代，还能成一个胖子也是需要本事的。

他最后再面无表情问道：“可这样的话，现在的许多探索者会抗议，甚至罢工。”

“罢工？抗议？呵呵，所以说威廉你还太年轻啊，那些员工已经跟我们签了合同，没完成约定的指标，等待他们的将是巨额的罚款和赔偿，威廉，你要相信公司的法务部门，那些探索者知道了违约的代价后，相信我，他们什么也不敢做的。”

“因为龙国的变故，导致现在公司的情况很危急，越是这时候，身为公司高层的我们，就得懂得替公司分忧，节约开支。”

埃伦董事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威廉肩膀。

“之后就按我说的办吧，再有三天就要发布会了，这时候的舆论一定要控制好，绝不能爆出任何员工死伤的信息，到时候等我们的「魔女烙痕」一发布后.哼，公司的市值必将回暖，乃至反超之前，威廉，我这边还有多余的股票份额没动，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我来分给你购买名额。”

“谢谢埃伦董事，我会考虑的。”

“跟着我好好干吧威廉，在凯尔科技，没有背景的人爬不了多远的，相信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就是在埃伦董事带着人走后，还是之前那个最先发现39-A小队遗留信息的研究人员，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来到了威廉总管的旁边。

傻子都能看出威廉总管现在的心情绝对十分糟糕，可事关重大，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很害怕地汇报道：

“威威廉总管，十分抱歉，我之前太过激动，发现自己还遗漏了一条39-A小队的讯息.”

“遗漏？”

“对，39-A小队还发了第二条讯息，内容很短，就是解释了这个壁画情报的来源，在零号幻梦内极有可能，还存在一位来自其他组织，比我们凯尔科技还更加深入了解幻梦的人。”

关系到神秘的竞争对手，这么重大的事情，自己居然给疏忽了，这位研究人员一想到之前法玛斯的遭遇，现在就吓得有点腿软，差点直接给威廉总管跪地上了。

“对，对不起威廉大人，是我工作疏漏了，求求您”

“不不.”自从埃伦董事出现后，一直面无表情的威廉总管，终于露出了几分笑容。

“你做的很好。”

威廉喃喃自语了一声后，若有所思地盯着这个情报几秒钟，紧接着在旁边研究人员膛目结舌下，竟然直接将这条情报给.删除，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