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光速打脸

不贫和尚：“可他的眼睛已经被他毁去了。”

唐樱：“真是如此吗？”

不贫和尚不由一愣，“难道不是吗？”

“真实之眼是不会被毁灭的。”唐樱语出惊人，“无论他做什么，那股力量，依旧在他体内。”

不贫和尚：“可是，现在的他，似乎被名为命运的东西束缚着呢。”

唐樱：“确实。”

不贫和尚：“他有可能自己改变命运吗？”

“貌似不太行，不过……”唐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可以打破命运这种规则的人，在这座城市里，恰好有呢。”

——

隔天下午，特管队，陈浩的办公室。

“啊！”推门而进，看了眼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吴蓝雯，陈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条腿放在茶几上，仰头再叹一口气。

“怎么样啊？”吴蓝雯头也不抬地问道：“有问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吗？”

“并没有。”陈浩叹息摇头，“那两人都表示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个诡异的空间，也各自澄清了连环失踪案件跟他们之间的关系，无论是他们，还是他们那个科研团队的所有人，在失踪案件发生的时候，都有不在场证明。”

吴蓝雯：“也就是说，他们确实跟连环失踪案件没有关系？”

陈浩点点头：“目前看来是的。”

“那就要改变调查方向了，把他俩送去天宫教廷吧，没必要再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了。”吴蓝雯轻抚胡须，嘴角一掀，“好在我有先见之明。”

陈浩一听这话，来了精神，脚都从茶几上拿下来了，“你有头绪了？”

吴蓝雯苦笑一声，“确实是有头绪了，但是着实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啊。”

陈浩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此话怎讲？”

“昨天我回来之后，立马将情况汇报给了教廷，并拜托教廷帮我勘测蓝天市的空间稳定性。”吴蓝雯说到此处，脸上愁容更甚，“就在三十分钟前，教廷把勘测的结果发给我了。”

陈浩追问道：“结果怎么样？”

“他们给我的结论是……”吴蓝雯十指交叉撑在桌面上一字一顿地说道：“目前蓝天市所在的空间，无论何时崩溃都不奇怪。”

陈浩沉默了一下，“情况已经糟糕地不能再糟糕了，是这个意思吧？”

吴蓝雯点点头，“为此，我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陈浩：“什么？”

吴蓝雯自抽屉里拿出一本本子，从上面撕下来一页，将纸举起来，道：“假使，这张纸的表面，就是我们目前所处的蓝天市，那么，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毁灭的蓝天市，那个诡异的空间，很有可能……”

吴蓝雯缓慢地，将纸张换了个面。

陈浩瞳孔一缩，“背面？”

“若蓝天市是表，那个毁灭的蓝天市就是里。”吴蓝雯：“自里诞生之初，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表，为的是将表转变为里，也因为里的不断侵蚀，表的空间愈发地不稳定，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让里的生物入侵。”

陈浩瞳孔猛地一缩，“入侵是指？”

“空间与空间之间的界限被打破，或许只有一瞬，常人根本意识不到。”吴蓝雯：“时间不定，地点不定，甚至……连失踪的人都是随机性的。”

陈浩艰难地淹了口唾沫，“这就是……连环失踪案件的真相？”

“虽然到目前为止都是我的推断，没有切实的证据。”吴蓝雯长出一口气，“但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这一次，我们的对手，不是人，不是兽，而是一整个异空间。”

陈浩：“如何对敌？”

“目前的情况是，一旦空间崩溃，里空间的生物可以轻松入侵到这边来，而我们没有办法去到那边，届时我们就将陷入完全被动的局面。”吴蓝雯眉头紧锁，面色严峻，“当务之急是找到突入里空间的方法，否则就是空有一身本领而无处施展。”

陈浩眨眨眼，“咱们之前不是进去了吗？”

“那是人家把我们拖进去的，仅凭我们自己哪里进得去啊。”吴蓝雯没好气地说道：“况且进入那个空间只是第一步，进去如何之后毁灭他才是最重要的，为此，我们还得调查一下，那个空间到底是如何形成的，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暗中作祟。”

陈浩沉吟片刻，脑海当中忽有灵光闪过，“这么说的话，我这边也不是毫无斩获。”

吴蓝雯面露期待，“怎么说？”

“之前你不是也看到了嘛。”陈浩道：“高亮要启动空间转移装置的时候，莫青春不止一次出言阻止，最后更是上升到了动手的程度，就好像……”

吴蓝雯眼中精光一闪，“他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一样。”

陈浩颔首，“在异空间的时候，莫青春曾说过一句，现出真身吧，也就是说，他有很大的概率知晓那个空间的真面目。”

吴蓝雯：“然而他一副不想告诉我们的样子，分明我们是想帮他的忙。”

“他们餐厅的人都这样，之前的星辰计划事件也是一样。”陈浩耸耸肩，“当时我问过裘星这个问题，她的意思是，我们只会越帮越忙。”

“岂有此理！真当我天宫教廷无能不成！这一次，这起案件说什么都要由我们自己解决。”吴蓝雯豪气顿生，重重地一拍桌子，道：“借用高亮跟弗多设计的空间转移装置，多次尝试空间转移，看能否找出通往那个空间的通道，另外，联系怪物餐厅的柳平平。”

陈浩眉头一挑，“联系他干什么？”

“是不是傻。”吴蓝雯没好气地说道：“那孩子先前不是成功构建了一条空间通道吗？他既然能成功第一次，就可以成功第二次。”

“额……”陈浩：“联系他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吴叔，你刚刚还说要靠我们自己的力量解决的。”

吴蓝雯怒目圆睁，义正言辞，“我又不是要寻求他的帮助，雇佣他，那样行不行？”

陈浩唯唯诺诺，“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吴蓝雯：“那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去啊！”

陈浩：“好好，我现在就去。”

——

半个小时后，怪物餐厅。

时间指向下午的两点半，恰好是餐厅空闲的时候。

陈浩推门而进，环视空旷的大厅，除了趴在桌上睡觉的李大凡，再无其他人的身影。

陈浩走了过去，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欢迎光临！！！”李大凡一个激灵，下意识大喊一声，定睛瞧清来者之后，瞬间冷静下来，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陈队长啊，怎么这个点过来吃饭啊？中午没休息吗？”

“不是吃饭。”陈浩摆摆手，“我是来找人的。”

“找龙大哥吗？他在楼上打游戏呢，你自己上去找他呗。”李大凡指了指楼梯所在的方向。

陈浩默了一默，为啥你如此笃定我是来找那个白痴的呢？我跟他有那么合得来吗？

“不不不。”陈浩当即摆手，“我是来找柳平平的。”

“平平啊，平平也在楼上。”李大凡有气无力地道了一声，转头又在桌子上趴下了，“您自己去找吧，好不容易闲下来了，我想再睡会儿。”

“有这么累吗？”陈浩看着都有些不忍了，“你昨晚没睡觉吗？”

“睡了啊，还睡足了八个小时呢。”李大凡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特别容易犯困，或许是被龙大哥传染的吧，他最近也挺疲惫的。”

挺疲惫的？疲惫到上班时间打游戏吗？

陈浩暗自吐槽一句，摇摇头，不再理会李大凡，迈步走上餐厅二楼，隔着老远就听到龙十一的口吐芬芳。

“套你猴子！会不会啊！”

“什么坑比这是！有能耐把语音打开！老子教教你什么叫优美的普通话！”

“好家伙！坑就算了，还反咬老子一口，来来来，线下真人pk。”

陈浩：“……”.

你管这叫疲惫？

一个一个房间找过来，中途跳过了一个房间，最后还是没能找到柳平平的陈浩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到他中途跳过的那个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他娘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都说了别来下别来下！”

又敲敲门。

“靠！老子受不了了！苍生！别理那个傻子了！过来帮我！咱们一路杀穿！”

再敲敲门。

“哎哎哎！你技能往哪放呢？我透！差点忘了，你也是个坑比。”

“你他娘的好到哪里去啊？好意思说我，反向大招你骄傲啊？”

砰！！！

陈浩一脚将门踹开了。

“靠！吓我一跳。”背对着门坐在电脑前的龙十一浑身一抖，仓促间扭头看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浩子你有病啊，进来之前不会先敲门吗？一点礼貌都没有。”

陈浩：“……”

陈浩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没有冲上去跟这货一决生死，扭头看向坐在床上捧着平板电脑的柳平平，挤出一抹善意的微笑，“平平啊，我这里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柳平平吐出嘴里的棒棒糖，径自开口说道：“陈队你别想了，我没法再连通那个世界了。”

“啊？”陈浩不由一愣，“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啊？”

柳平平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笑脸盈盈地指了指一旁的顾苍生：“苍生哥跟何语婷打了个赌，说三天内你必定上门找我，事实证明是苍生哥赢了。”

顾苍生霍然起身，弃门而去，边跑边喊：“何语婷！我赢了！赶紧掏钱！”

“我套你猴子！”龙十一后知后觉地发出怒吼，“你他娘的打完这局再走啊！！！”

“……”不是很想理这两个白痴的陈浩选择性地无视了他们的话，转而笑容满面地盯着柳平平，“为什么没办法再连通那个世界了呢？”

柳平平摊摊手，“先前就说了，那一天是不贫前辈用秘术暂时提高了我的空间感知能力及空间构建能力，我才能勉强在两个世界之间搭起桥梁的，只我一人的话，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陈浩仍不死心，“可以让不贫前辈再对你用一次那个秘术嘛，非常情况非常手段，或许你会有损失，但是我们可以支付相应的报酬。”

“倒是没问题。”柳平平一口应允下来，可还没等陈浩高兴一会儿，后半句话紧跟着来了，“不贫前辈说了，他那个秘术冷却时间为三个月，再等三个月可以吗？”

“三，三个月？”陈浩嘴角一抽，一抽，又一抽。

吴蓝雯可是明确告知了自己，以现在蓝天市的空间稳定性，无论何时崩溃都不奇怪，三个月？能撑过一个月都算烧高香了。

陈浩苦笑一声，“我还是，另想办法吧，先告辞了。”

“嗯哼。”忽在此时，坐在电脑桌前的龙十一轻咳一声，成功吸引了陈浩的注意力，“哎呀，怀才不遇啊，要是有人能给我点甜头，我倒是不介意指点他一二。”

陈浩脚步一顿，额头青筋一跳，扭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龙十一，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这次的事情，你貌似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参与吧，我可不觉得你能给我什么好建议。”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你这拙劣的激将法什么时候奏效过？”龙十一头都懒得回，“爱知道不知道。”

陈浩口中嘎嘣一声，几乎咬碎了一口大白牙，自兜里掏出手机，挤出一抹无比勉强的笑容，“稍等，我得问一下我的上级。”

龙十一：“尽量快点啊，上了年纪记性不太好，说不定一会儿就忘了。”

陈浩额上青筋又是一跳，深呼吸几口，平复下想打人的冲动，走到一旁，拨通了吴蓝雯的号码，简单地讲述了一下此行所得。

吴蓝雯沉默了近五秒后，悠悠问道：“你认识他们的时间比较长，你觉得，他们可信吗？”

陈浩：“实不相瞒……我任职蓝天市特管队队长这几年处理的几桩大案……实则都有得到龙十一或者是顾苍生的指点，虽然很不想承认，他俩在这种事上……从不会无的放矢。”

“……”吴蓝雯复又沉默了片刻，“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陈浩：“什么？”

吴蓝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留给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陈浩：“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