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家族就是这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站错了队,那家族百年荣耀就完了。
所以萧家人的分工都很明确,每一房联系一方势力。
这样,纵然有一方势力被打败,还有其他势力能够支撑他们重新站起来。
“谁说我要坐以待毙了。”
“那公子还……”
“从他把阮云棠抓走的那一天起,他就不是我的盟友,对付一个关系普通的朋友,我有什么好在乎的。”
就连朝辞都不知道萧怀瑾想干什么。
萧怀瑾看了看天色。
“哎呀,今天正好去见个老朋友,朝辞,收拾收拾,出门。”
“诶。”
阮府。
虽然在京都,但是现在阮云棠压根没工夫关心外面轰轰烈烈的夺嫡。
家里经历了连番大劫,如今到处都需要修整。
外面,全是看笑话的人。
屋内,一个个都垂头丧气。
惜遇抓到婆子喝酒打牌,结果婆子反倒振振有词:“咱这一家子都是女人,等三姑娘一出嫁,就全是老弱病残,哪有什么盼头。”
惜遇听到这话,都气得气鼓鼓的。
“什么叫没盼头,非要男人才行吗?咱们姑娘,不比男人差,大不了,咱姑娘招个赘婿进门,姑娘条件这么好,不怕没人要。”
听到这话,丹雀脸色变得煞白,青荟也听不下去,忍不住来劝。
“惜遇,别说胡话。”
“这哪里是胡话了。”
不过惜遇说着,又不肯说了。
她知道自家姑娘有多厉害,其他人又不知道。
于是,她只能吐吐舌头,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才敢拉着阮云棠偷偷问。
“姑娘,这一大家子怎么办啊。”
如今家里没有经济来源,总不能都坐吃山空吧。
阮云棠偏头,认真思考起来。
“那几个婆子说得对,家里没有男人,是不行。”
“姑娘。”
惜遇没想到,这话,居然会从姑娘嘴里说出来。
不能坐以待毙了,阮云棠站起身,对惜遇招呼着。
“走,出门。”
“去干什么啊。”
“逛逛。”
如今阮家她当家,她想出去,也不会再有人拦着了。
阮云棠在一处当铺前停下来,钻了进去。当铺的老板看到阮云棠,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
“掌柜的。”
阮云棠使了个眼神。
当铺的伙计会意,挂上暂休的牌子。
这个当铺就是牛叔在打理的,也是阮云棠银钱周转的中转站。
阮云棠走到后院,牛叔正在和少年练拳。
听到脚步声,少年回头,看到阮云棠,脸上立马露出笑容。
“姐。”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阮望烁。
白鹭听到这一声“姐”,从房间里跑出来,狠狠地抱住阮云棠。
“哎呀,姑娘,可想死白鹭了。”
“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听话,我不是让你们走了吗?”
阮云棠也是在温家上门求亲的时候,才知道这两人不仅没走,还求温家把她救出来。
温家那位表哥,也是阮望烁自己跑到温家的老家,去把人接回来的。
“姑娘,我说了,我才不走,姑娘别想甩开我。”
阮望烁没有白鹭这么放肆,他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我想着,留在京都,要是遇到什么事,还能帮到姐姐。”
阮云棠眼含笑意地看着他。
“现在,你就能帮我。”
……
阮望烁回府的消息,让阮家人是又惊又喜。
阮覃氏心里是有些膈应的:“出事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现在没事了,又知道回来了?”
阮望烁没有解释,笑着搪塞过去。
“他的确是我弟弟望烁,我已经去衙门,为他办了户卡,以后,他就是我们阮家的四少爷。”
“可是,老太太生前,这事都没有……”
“今时不同往日,一切从简,家谱那边,我会再派人去沟通的。”
阮云棠如今掌家,谁都不敢多说。阮云棠将阮望烁安排在府中原本是三老爷的院落,意思很明显,以后家里就要他来当家了。
阮覃氏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她回二房的这一路上,赵嬷嬷还不停地嚼舌根。
“这么大的事,姑娘都没有跟夫人您商量一下,看来是压根没把夫人您放在眼里。”
阮覃氏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刚刚也说了,今时不同往日。”
“再怎么不同,那夫人您也是她婶婶啊。我瞧着,三姑娘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夫人那日放下长辈的架子去求她,她都无动于衷,对我们说什么萧怀瑾不肯帮忙,我瞧着啊,是她压根就不想让二老爷回来,若是二老爷回来了,哪有她作威作福的份儿。”
阮云棠没有救阮正山,的确是二夫人心里的一个痛,所以听到这些,她就不舒服。
“别说了。”她叫停赵嬷嬷,神情愠怒。
“娘亲。”门口响起一道清亮的嗓音。
阮覃氏抬眼去看,发现梳着妇人发髻的阮南姜,正往这边赶,她身后,还跟着温如言。
阮南姜看到阮覃氏,就要向她行大礼,阮覃氏连忙去扶她。
“一家人,你这是干什么?”
“女儿本该早些回门,早些来拜见父……娘亲的。还请娘亲原谅女儿吃到了。”
阮覃氏看着阮南姜,心里无限感慨。
温如言知道他们母女两久未见面,肯定有许多话要说,于是主动说道:“我听说望烁回来了,有好久没见,正好去见见他。”
毕竟算得上是自家姑爷,虽然是假的,阮覃氏也很尊重,让赵嬷嬷带他去阮望烁的院子。
温如言走了之后,阮南姜撇撇嘴,表情明显不悦。
“他哪里是去见阮望烁,根本是去见三妹。”
察觉出女儿不对劲,阮覃氏忧心忡忡。
“姜儿,你在温家,一切都还好吗?”
“放心吧娘亲,姜家对女儿很好,老太太跟祖母一样,可疼我了,温大哥也是个真正的君子,我嫁过去之后,他怕女儿拘谨,给女儿安排了单独的小院子,温家其他人也都很和善。”说到这儿,阮南姜忍不住感慨:“可惜,这一切都是假的。”
听到这句话,阮覃氏脑海里顿时警铃大作。
“姜儿,你不会是,喜欢上温如言吧。”
阮南姜低头,搅弄着自己的衣角,神情哀伤。
“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用,温大哥心里,只装得下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