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忘竹?
涟……竹……
这个转变, 让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
苏阑眯了眯眼睛, 饶有兴趣地说:“景竹扮猪吃老虎啊。”
风轻舟也有些惊讶, 继续旁观起来。
温涟瞳孔一缩,表情僵硬了一瞬。
那是她的小号, 景竹怎么会知道?
按照辞雪那个女人的性格来看,这件事景竹不可能知道的啊?
温涟迅速扯出一抹笑来,只是在景竹看来,十分勉强又虚伪:“这个名字乍一听, 还以为是我的微信号呢!是辞雪说的么?呵呵, 真有意思。”
景竹放任怀里的猫跳了出去,似笑非笑地说:“这样啊, 那她可真是心思深沉。”
快到饭点,不少喝咖啡的老顾客对他挥手示意再见,他也一一无声告别。等到他们走了之后, 咖啡厅更加安静, 待得一声猫叫后, 他才继续说:“这样的女朋友, 不如分了算了……”
“景竹……”温涟迟疑地喊着他的名字,没有心生喜意, 反而是毛骨悚然。
过去相处的时间很长,她却从来没看过景竹这个模样。
深沉的仿佛沉淀已久的墨, 比夜色更黑, 也更加冰冷。
“怎么, 这个回答你不喜欢?”景竹笑了一声, 沉闷的如同鼓声,在温涟的耳中回荡,“我还以为,你想听的就是这句话。”
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
这真的是景竹么?那个温润如竹的男人?
过去任她轻易拿捏的前男友?
温涟有些害怕,面上却不允许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惧色:“你什么意思?我虽然还喜欢你,还在等你,但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关系,让你们分手。”
景竹含糊地应答:“哦?”
面前的这个女人……即使是倔强的样子,也容易引得男人心折。他并不想辩驳,自己也曾是其中一员。
温涟……的确是他曾经真心喜欢过的人。
都说象牙塔的爱情最容易刻骨铭心,他自然也不例外。在大学里,他和温涟同出同入,相伴了好几年。一度,他也认为自己不过是一个守护的骑士,只能做公主的朋友而已。
但心仪对象的告白,让他坠入了爱情的梦幻漩涡里,惊喜又快乐。原来温涟也是喜欢他的……太过年轻的他,忽略了别的一切,眼中只有他的公主。
他许诺,两人工作稳定后就结婚。
温涟却离他而去,坚决又不留余地。
他很伤心,但最终还是尊重她的意愿,亲自把温涟送上了飞机。目送那一翼钢鸟载走他心尖尖上的珍宝后,他才痛哭出声,暗自打算等她回来,再继续那一场如梦似幻的爱情,继续那迟到几年的婚姻。
直到毕业聚会上,导师醉酒之后无意告诉了他研修的真相。
他的美梦,醒了。
导师的话他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小竹啊,你和温涟的感情是真的好,连研修的名额都舍得给她。我、我也是许久不见,你们这么真挚的感情了……哈哈,希望你们以后结婚记得叫我,我给你们包,包大红包!”
研修名额?
后面的祝福已经听不进去,与温涟截然相反的话让他愣在原地,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温涟……从来没对他说过这些事啊。
他的心像是被扔进了南北极的冰河,一寸寸地把滚烫的血液都冻成了冰块,彻底凉透了。
行尸走肉般的他,喝了一瓶又一瓶的酒,最后不醒人事,被同学送回了家。
醒来后,宿醉的头炸裂一般的疼,却也让他更加清醒。他仔细地回想了之前分开的每个片段,终于搞明白了分手的真正原因。
之前哥们和同学说的那些话,他不再忽略。
什么温涟早就知道自己喜欢他,却一直吊着自己,只因为人性本贱,越不容易得到的才越珍惜。
什么在他和温涟在一起之前,温涟和外校的哪个富二代好过,上过不属于她的豪车,却告诉他那晚她和同学聚会。
……
他不想忽略,但也不想信。
可揉进眼里的沙子,不是闭着眼就不疼的。
一个月不到,有人发给他温涟过去与人的聊天记录,上面的话不堪入眼。
还有最近温涟与新男朋友的合照推特截图……
他终于信了。
黑暗中,景竹锤着床撕心裂肺地笑,像是绝望的小兽。
研修名额有什么了不起,只要你要,我肯定不会和你抢啊!
他颤抖着拨打了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涟的电话,那边却一直无人接听。
而合照推特的发送时间是在十分钟前。
他把手机随便扔在了一边,用被子裹上头,任黑暗吞噬了自己。
越是爱,越是恨。他毕业后,开了梦想的猫咖,想要借猫咪与梦想的温暖填满他被伤透的心。
猫的陪伴一定程度上安抚了他。
可最终是另外一个人,把他拖离了这个爱与恨的泥沼。
想到那个人,景竹心里一暖。
他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把手撑在后椅的一边,斜瞰这个曾经让他爱恨交织的女人:“在微信上你可不是这么和我说话的啊。唔,现在不是有个词儿叫做精分?你说,我该给你打几分?”
温涟面皮一抖,强装镇静道:“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景竹。”
“那我帮你回想一下吧?”景竹嘲讽地说,“你知道阿竹喝咖啡时候的习惯吗?他喜欢加一包奶,不加糖。他亲吻的时候爱先吻左边唇角再一点点地移动到中间……”
“够了!”温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脸一会红一会白,“景竹,你在耍我?从一开始那都是你在回复?”
看着温涟即使是气急也精致的容貌,景竹想起了那个笨拙又可爱的姑娘。
比起这个女人,那个笨姑娘不懂男人心又别扭,说话与行事偶尔还要脱线,让人头疼不已。但她很真诚,很温暖,最爱的人,始终是自己。
她不太会说谎,很自卑,对自己和感情都没有什么信心。
可是没关系,他也很爱她,所以由他来宠她。
“你不是本来也想找我吗?申请好友的理由写的不就是我吗?”景竹笑着揭发对方包藏祸心的行径。
温涟泫然欲泣:“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即使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也不至于……”
景竹打了个响指,示意对方停止表演:“老朋友可不会一边聊骚正主,一边和对方的女朋友说些有的没的。”
温涟又是恨又是恼:“那你为什么一早不说!你是不是知道了当年的事?”
“如果你是说研修的事的话,我的确早就知道了。”
“那你是不是很恨我,才这样对我……”温涟又心生一点希望道。
都说越是恨,越是深爱,对方这样恨自己,是不是代表……
景竹却一脸冷淡:“你误会了,我早就放下你了。要不是你找上门来,我绝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
小雪可是很难哄的,看现在的情形就知道了。
他指了指那边的吃瓜二人组,补充道:“只是借用这个机会,让她们替我表达一下忠诚。顺便,也看腻了你的手段。”
风轻舟和苏阑:“……”
吃瓜的二人组抱着猫不敢说话,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温涟看了看苏阑和风轻舟,又看了看景竹,心里明白了大半,冷笑着说:“好,好得很,景竹,真是我小看了你……”
景竹懒得再回答,只懒洋洋地用手指比了比猫咖门口,示意对方没事快滚。
温涟气不过受到这么大的羞辱,浑身颤抖着,拿起咖啡就要泼向景竹,却没想捞了个空。
景竹早有先见之明的在那一瞬间把咖啡端了过来,放在了脚边。
“怎么说也是我认真泡的咖啡,温小姐这样不太合适吧?本着多年好友的友谊,今儿就不收你的钱了。还请快点离开,我要打烊了。”景竹贱贱地耸耸肩,还有些意外的痞气。
温涟气得哆嗦,拎起包包就离开了咖啡厅。
橘猫十分有眼见力,早就不在门口吃饭了,而是懒懒地趴在充电宝上,旁观着这一戏码的终场。
腹黑大佬转过身,对仅剩的吃瓜群众微微一笑,就走了过来。
风轻舟望着不知何时坐到她身边的苏阑:“你抖什么抖?”
苏阑扒着风轻舟的胳膊,极其不要脸地说:“我抖了吗?我没有。明明是你抖,害得我抖。”
风轻舟好笑:“那你放开我。”
苏阑:“我不。”
她像八爪章鱼一样扒拉了上去,还特别小鸟依人地缩在了风大所长的怀里。
看上去,嗯,有那么一点娇羞。
“苏小阑,你是不是借机耍流氓呢?”
苏阑弱弱地辩解:“不是啊,我是正大光明地耍流氓。”
风轻舟乐了。
呵,这不要脸的。
腹黑景大佬竹在她们桌前站定,欣赏够了她们那纠缠不清的连体婴姿态,才特别优雅地坐下,忍着笑说:“两位女士?”
苏阑小鸟依人地打招呼:“嗨。”
渣男基因突变成腹黑大佬,怎么办,在线等,急。
风轻舟还算淡定,尽管她怀里有只大型栗色宠物,显得有点滑稽:“景先生直呼姓名就好,我叫风轻舟,她是苏阑。”
景竹又恢复了平日那温和的姿态,好商量地说:“你们也叫我景竹就好。”
苏阑:“景大佬好。”
风轻舟:“……”
景竹笑了出来,这一刻看上去有点像阳光男孩儿。
“好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是小雪找来的人吧?”尽管在问,他却十分笃定。
两人点头。
景竹犹豫了会,还是好心提醒她们:“你们不太适合跟踪人,呃,这个是叫跟踪吧?”
苏阑接的很快:“捉奸。”
景竹愣了一下:“……捉,捉奸?”
他想了想辞雪,接受了这个十分扯淡的说法。好笑之余,又心生怜惜。
他说:“不知道两位能不能再多接个业务?”
风轻舟望着他:“我们是女性情感事务所,男性客户的需求应该右转找男性情感事务所。”
在景竹失望之前,她又轻笑:“不过,鉴于这个案子的特殊性,如果是狗粮业务,我们这次也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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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次反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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