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真的以为这件事就此完结了。那个暴发户得罪了郑家的事转眼就传的人尽皆知,结果自然是受尽打压,而且这让平时人品也差,墙倒众人推,很快他就做不下去宣告破产了。
他记恨我,四处打听我的消息,我的事在上流圈子里就是个笑话,他很快就得知了我身份,也知道了那天我的故意算计,还知道了我的学校。。。
他在我学校蹲了几天就发现了我平时放学不是跟郑家的车回去的,而是自己公共轻轨回去的。我们家在郊区,下车的地方更是偏僻,而且他得知了郑家不喜欢我,他上次中招只是因为太过招摇,他以为只要他做的隐秘一些,我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他的计划的确天衣无缝,那天算我好运,我那天在路上遇到了一直流浪猫,被它萌的走不动路,拖了好久才回家,我下站的时候天已经有点发黑了,所以我也没有意识到他的靠近。
他忽然冲上来一把用湿巾捂住我 ,我吓的脑子一片空白,剧烈的挣扎在麻药的作用下逐渐放轻,我的手脚发软,现在的挣扎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他把我拖进草丛里,我惊恐地问他“你是谁?!你要干嘛!”
他愤愤的扇了我一巴掌“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你把我害的这么惨!现在想起了吗!”
我惊讶的看着他,无怪乎我认不出来,他现在被搞的苍老又憔悴,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我试图冷静下来“你、你别 冲动,钱我可以给你,只要你放过我。。。”
他冷笑一声“之前老子有钱你不肯给我搞,现在老子没钱了你也得给老子搞!”
我手脚冰凉发抖,我知道今天这一劫怕是过不去了,“你敢动我试试!郑家不会放过你的!”
他开始解我校服的扣子,我扭来扭去尽力阻止他,他又狠狠扇了我一巴掌“你以为我不知道郑家对你什么态度?你就是个屁!根本没人会来救你!你跟我一样都是可怜虫!”
我原本还在绞尽脑汁的想脱身办法,听了他那句话忽然没了求生欲,手脚也不再挣扎,任由那双肮脏的手抚遍我的全身,我侧过头不愿去看他猥琐的嘴脸,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空,在这一瞬间我有了去死的想法。
反正没有人会来救我。
没有人在意我。
没有人爱我。
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湿润粘腻的舌头肆意的舔/遍我的身体,仿佛被毒蛇舔舐的感觉让我身体发抖,耳边是他**的笑声,我恶心的想吐。
他抬起我双腿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挣扎,我在内心祈求有人来救我,不管是谁都好,求求你,救我。。。
上帝仿佛听到了我的心声,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叫我,我起初只以为是幻听,而后声音越来越大,我立刻大叫“我。。”
只是立马被他制止了“给老子老实点!信不信我杀了你!”
意识到有人来救我,强烈的求生意识袭来,我剧烈的挣扎,被捂住的嘴呜呜呜的发出声音。
那暴发户晦气地呸了一声“妈的,还差一步!”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意识到他可能逃不掉了,凶狠地看着我“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我惊恐的看着他,他双手掐上我的脖子,致命的窒息感让我惊慌到极点,我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声音,求求你,来的再快一些!
幸好,幸好他感到了,就在我眼前发黑时,那混蛋被人一脚踢开,脖子的禁锢消失,我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我用尽最后一力气抓着他的衣袖,这个味道是。。。
我弟弟。
我低估了我在他心里的地位,他还是在意我的。
这个世界上是有人在乎我的。
接着我就失去了意识,因为受到了惊吓,我在整整烧了一周才好起来。
那一周我整一个就是作精,闹着不让圆圆离开我的视线,逼得他请假一周在家陪我。圆圆即使在家也是很忙的,那时候我可任性了,他就离开一会,我就大哭大闹,砸东西、发脾气,仆人大概从来没见过一向温和的我发疯的样子,都不敢阻止我,匆匆去把圆圆请来。
圆圆一回来我就立刻装作乖巧的样子,仿佛刚刚发疯的不是我,我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问他“你跑到哪里去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圆圆一脸不耐“不就走开一会吗?”我赖进他怀里冲他撒娇,他就口头骂我两句,最后怎样都会依我。
我很快就被确诊了躁郁症和恐A症,圆圆为我办了休学手续,圆圆为我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
事实上,我是作了圆圆一整年。
那一年整个郑家都围着我转,仿佛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少爷。因为我的恐A症,在郑家待了五十年的老管家被圆圆放了一整年的假。
我那一年把前面十七年的任性都补了回来。因为躁郁症,我经常会无缘无故暴躁,发脾气砸东西,而承受我所有坏情绪的对象都是圆圆,他被我吼过,骂过,砸过,但是他从来没有放弃我。他会耐心的安抚我,亲吻我,说爱我,用他轻柔的精神力抚慰我的的情绪,他玉兰花味的信息素是我最好的镇定剂。
我睡眠不好,圆圆每晚都抱着我入睡,我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他是我安全感的来源。我总是会在半夜被噩梦惊醒,继而情绪崩溃,他会温柔地抱着我,轻轻的拍着我,像对小婴儿一样哄我入睡。
刚开始我缠他很紧,我仗着他宠我经常提一些无理取闹的要求,一刻也不准他离开我的视线,不准他去上学,不准他出去交际。每次他要出去,我就作,不吃饭,砸东西,骂他说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得对我负责,最后我抱着他的腰哀哀的求他“圆圆别去,别去好不好,外面很为危险的,外面好多坏人,圆圆别去。”他最后都会屈服。
有一次是皇帝的生日宴会,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我又闹,我哭着说“宴会好多坏人的,圆圆别去,别去。。”我以为这一次他不会顺着我的,结果他真的没去,陪我在家看动画片。我那一年干了很多幼稚的事,将我缺失的童年都弥补了回来。
圆圆的爷爷常年生活在军区,首都星的事情都是圆圆在学着处理,这一次圆圆没有参加生日宴会的事情惊动了他爷爷,圆圆被喊去谈话了,他们谈了什么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那天在家中惴惴不安,一直坐在门口等他回来。圆圆一回来我就扑过去抱住他,还没开口呢眼泪就大滴大滴往下掉“圆圆,爷爷是不是要把我送走。。”
圆圆温柔的抹去我的眼泪“别瞎想,有我在谁敢把你送走。”
那一年我都没有见亚莲,我甚至不允许圆圆见他,我执拗地不让圆圆接触任何A,我固执的认为他们都会伤害圆圆。
其实一直在伤害他的是我,我一直不配合治疗,圆圆也由着我,只是他很累,繁重的训练,家族的事务,还有我的坏脾气,以及糟糕的睡眠,他一个人扛起了所有重压。有一次我看见他在书房中睡着了,要知道这对自律的圆圆来说是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我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之后我就主动配合医生治疗了,我的圆圆太累了。
圆圆很温柔,就连亚莲都没见过他这么耐心温柔的一面,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我,谁能想到他一个众星捧月长大的大少爷会有这么温柔甚至低声下气的一面呢?
我怎么舍得让他因为我这么辛苦,他才十五岁,我不舍得的。
一年后我就好了,圆圆允许我接着上学,给我植了定位芯片,配了专车司机。无怪乎我一晚不回家圆圆那么生气,我那天让司机先回去,说我坐亚莲的车回,结果等了我很久都没回,定位显示我在丁溪家,圆圆打电话质问亚莲我为什么在丁溪家,这大概是圆圆第一次对亚莲用上质问的语气,亚莲那个狗东西骗圆圆说是我要求的,我又没法向圆圆解释,亚莲这个狗东西!
我对圆圆的感情很复杂,绝对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兄弟情。
我们是彼此黑暗时光里唯一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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