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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中午秦天纵来到了陆靖言公司,可左等右等等了一个上下午陆靖言都没有来,连李未都不在。
陆靖言的秘书说陆总和李助理出差去了,秦天纵不信。
在陆靖言公司堵不到人他便去了陆靖言的公寓,按了许久门铃也没有人来开门。
秦天纵觉得奇怪,难道这陆靖言真的去出差了?
看来和那个跑掉的男孩也就是各取所需,没什么感情罢了。
他在陆靖言家楼下等了半个小时,哼着小曲走了。正要找家餐厅吃晚饭,却接到陆靖言秘书的来电,说陆总回公司了。
秦天纵顾不上吃饭,赶紧开回陆靖言公司。
陆靖言还在找那两个人,李未全程陪同。外界都传林公子和人私奔了,他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还是头一次见回见到BOSS对哪个情人这么上心过,看来是和林公子来真的了。
公司这边有个紧急的合同需要陆靖言签字,他虽无心工作,但还是下午抽空回了公司一趟。刚签好字,赵惊山的电话就打来了。
“那两个人的信息已经查到了,胖的那个是货车司机,瘦的是下岗会计。但他们目前都不在建安市。先前开来帝苑的车我也查过了,那天没有出现在帝苑周围。”
陆靖言顿时失望又恼怒。
“但是——”赵惊山又道,“我们查了所有街道的监控,终于在建安一小旁边的巷子前发现了一辆车,这辆车停得非常隐蔽,几乎是躲着监控停的,但还是暴露在了监控之下。虽然没有拍到上车的两个人的正脸,但从半个身影来看,非常像那个胖子和林梵……”
“林梵现在在哪?”陆靖言急切地打断他。
“中途呢,那胖子下车了,估计是回家了,我已经让同事去找他了。那个瘦子,开车带着林梵去了S市。具体去了S市哪里,就要去S市的派出所查了。”
“赵队长……”陆靖言沉声说,“多谢你。”
电话那头赵惊山嗤笑一声,“让你陆大总裁低声下气一回可真不容易。”
“等找到人,我请你吃饭。”
“哎吃饭就免了,我这人民公仆,为人民服务!”
陆靖言没功夫和赵惊山耍嘴皮子,再次道谢后挂了电话,立即动身要往S市去。
可怜的李未连口饭都没吃上,又要上路了。
两人下了电梯去往地下停车场,远远便看见陆靖言车前靠了一个人。
陆靖言当即心中一惊,难掩激动大步走过去,但走近才发现这人并不是他心中所想。
“你来做什么?”
秦天纵将陆靖言的神态变化看的一清二楚,原本心中带着可怜和嘲讽,现在全化成一腔嫉妒。
“怎么,以为是那小屁孩跑回来回来找你了?陆靖言,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多稀罕的物件。”
陆靖言冷声道:“滚开。”
“陆靖言!”秦天纵哼笑一声:“瞧瞧你现在这幅气急败坏的模样,那个风流淡定的情场高手怎么成了这样?”
陆靖言不想和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浪费时间,绕过秦天纵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喂——”秦天纵去拉陆靖言,却被陆靖言无情推开。他怒气冲冲瞪着着车中之人,李未一步坐上驾驶座。
“你想干什么?”陆靖言皱眉道。
秦天纵接上刚才未说完的话:“陆靖言,你该不会真的为了一个小男孩把自己弄成这幅狼狈的模样?”
“与你无关,下车!”
他越是这样,秦天纵那股越烧越旺
的嫉妒之火越是窜上心头。秦天纵拧着车钥匙,发动了汽车。
“秦先生!”李未只当秦天纵与陆靖言有话要说,见他们同坐一车便站在一旁等他下来,哪知秦天纵竟然锁了车门车窗,打着方向盘向后猛地一倒。
“秦天纵!”陆靖言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天纵猛地踩下刹车,直视前方,低声说:“陆靖言,我问你。我们分手,你有没有后悔过?”
陆靖言一阵无语,他多情,却也寡情,对待每任情人都温柔阔绰,分手后也从不回头。他们两人分开后,陆靖言从不理会秦天纵那些在朋友圈买可怜人设的小把戏,这些幼稚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他更加讨厌秦天纵。这种讨厌,尤其在此刻更为强烈。
秦天纵脸上挨了一拳,整个人都有些发懵,陆靖言开了车门要下去,秦天纵这时反应过来,猛地踩下油门。
李未简直心惊肉跳,电光火石之间猛地扑过去将车门一关,自己倒是差点被快速开过去的车撞到身子。
陆靖言也胆战心惊,出了一身冷汗看向秦天纵:“你疯了?!”
秦天纵被嫉妒烧昏了头脑,再次问:“你后悔过吗?你来参加的我的订婚,后悔过吗?这段日子我和别人睡在一起,你后悔过吗?”
陆靖言怒道:“你有病?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干什么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就知道,”秦天纵喃喃着,“我就知道你对我已经没有感情了,可为什么你忘记的这么快,我就不行?才半年而已,你就搞上了一个小孩,可我就算和别人结婚,我都忘不了你!”
陆靖言真的觉得秦天纵疯了,他本就担心林梵心中暴躁,这几天憋在心里,现下全对着秦天纵发泄出来。
他冷声道:“秦天纵,你和谁结婚对我而言都无关痛痒,你只是个陌生人,充其量算个圈里的朋友。和你结婚的男人才是可怜,你爱过他?只不过是年纪大了,又被我甩,为了面子随便找了个男人。”
“够了!”秦天纵将油门踩到底,车早就离开了耀文的地下停车场,顺着石井路开上了蓝湾大桥。
此时大桥的对面亮起了无数灯火,化成一道耀眼的黄色光芒,从陆靖言眼前闪过。他晃了晃头,望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夜与阑珊,猛地冷静下来。
陆靖言心说不妙,他不该刺激秦天纵,他现在明显又气又恼,车速越开越快,再温柔的万家灯火都被蹂躏成一团。
“秦天纵!”陆靖言试图安抚他,“你要开去哪儿?”
秦天纵咬牙切齿道:“你不是和我没有关系,我开去哪里又关你什么事?”
“你快停下!”
秦天纵充耳不闻,将油门踩到了底。
这时赵惊山的电话打了进来。焦急之下,陆靖言还是接通了,他还没来得及出声,赵惊山便大着嗓门说:“找到林梵了!那个会计把林梵安排进了S市的一家私人医院!我现在已经联系了S市的老同学……”
秦天纵满目怒火,猛地夺过陆靖言手中的手机,打开车窗想要扔出去。
“秦天纵!”陆靖言恼了,去夺秦天纵手中的手机,秦天纵使出吃奶的劲儿,手都被陆靖言捏红还是不肯放手。
方向盘在两个人来回争夺摩擦下左右摇摆,车子从蓝湾大桥冲了下来,直冲着临江的南湖公园而去。
陆靖言忙松了手,掌着方向盘吼道:“刹车——”
秦天纵双目发红,死死踩着油门,将手机扔出车窗,又和陆靖言争起方向盘。
“你想死吗?”
秦天纵像个疯子:“那就一起死吧!”
夜幕里,车子歪七扭八摩擦着地面,“嘭”的一声——鸟雀四散,树叶哗啦,公园中央百年的槐树摇摆着,拦下了这辆疯狂的车子。
而在遥远的S市,林梵已经做完了手术,麻醉药效过了,他疼得直流眼泪,整个人都缩在车后座,抽着气问:“我们要去哪里?陆先生什么时候来接我。”
住院,术前检查,做手术,麻醉褪去——陆靖言都不在林梵身边。
他已经怕得想哭了,他想陆靖言,好想好想。
陆先生到底去哪了,为什么安排他来做手术,又不肯陪着他,眼睛好痛好痛,好想让陆先生抱……
林梵从来没离开过陆靖言那么多天,也从来没有这么思念过陆靖言。难受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眼睛在痛,还是心在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