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
闹钟刚响就被严之文按掉了,他坐起身,隐隐约约听到抽油烟机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严之文起身下床,穿上身家居服,他走出卧室,见两碗打了蛋花的燕麦粥出现在客厅的餐桌上,碗上还冒着热气。
厨房里,周昱在煎鸡蛋。
“你在做早餐?”严之文推开厨房门,问道。
“啊。”周昱闻声转头,被突然出现的严之文吓了一跳。“严医生您这么早啊?”
“嗯。”严之文嗯了声。“煎鸡蛋呢?”
“对,因为我看冰箱里也没有其他食材,所以……”周昱说着,左手拿铲子打算给鸡蛋翻个面。
然而,下一秒,严之文站到了他身后,握住了他拿铲的左手。严之文早上起来还略带些倦意的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来吧。”
严之文说话时的气流触到他耳朵上,耳朵尖痒痒的,从严之文身上传来的热度和气息笼罩着他、环绕着他。窗外传来几声鸟鸣,屋内是鸡蛋在油上煎的滋滋声和抽油烟机运作的声音。
周昱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连眼睛也不敢乱瞟。
严之文的手完全包裹住他的,那双手是干燥的、有力的,骨节突出而指节修长的。
鸡蛋翻好面后,严之文松开了周昱的手,他正打算放盐,周昱却一个后撤步跳到了一边去,像个受惊的兔子。
严之文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没停,给鸡蛋上撒了点盐和黑胡椒。
“你先出去吧,我来就好。”严之文说道。
“嗯。”周昱往出走,差点同手同脚。
“等等。”严之文突然出声。
周昱一个激灵,无比僵硬地回过头去。
严之文对他伸出手,周昱眼睛睁得很大,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铲子啊,铲子不给我?”
“啊,对。”周昱反应过来,慌忙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紧握的铲子,他迅速将铲子递给严之文,然后开门走出厨房关门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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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之文从厨房走出时,看到周昱坐在餐椅上,脊背挺得溜直,右手被夹板挂在胸前,左手规规矩矩放在大腿上。
严之文走近,周昱抬起头看他,蓬乱而柔软的头发下是一双水灵的大眼睛。
一盘煎鸡蛋放在了桌子中央,严之文往他碗里放了一只勺子,递给他一双筷子。
周昱道谢后接过筷子,然后不动了。
“你干嘛呢?是不是要我按个什么按键你才会吃饭?”严之文问他。
周昱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是出于礼貌饭桌上要等长辈先……不是,不是长辈,是……”周昱看着严之文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来,想不出怎样补救,舌头也像打了结。
严之文笑了笑,他一手握住周昱身后的椅背,一手扶着周昱身前的桌子,低**来,周昱被逼得后背贴上了墙。
“周昱小朋友,原来你觉得我是长辈啊?”严之文笑着问道。
周昱被吓得眼神乱抖,一时说不出话。
过了半响,周昱的大脑过热宕机了,他问出了一句让自己想原地蒸发的话。
“那严医生您今年究竟多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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