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辣手仙女

忘了是谁说的了：美人如年糕。吃完饺子的第二天下午下课，庄建红果然又来找我了。对于庄建红这样的小美女，我本来应该来者不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她哥哥“三磕巴”的原因吧，我对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庄建红拽着我的手，笑嘻嘻的说道：“战哥，你今儿个上我家去吃饭，没啥说的了吧？……”

我心中一动，正想答应，可大脑里却出现了“三磕巴”那张凶神恶煞般的脸，于是说道：“庄建红，今儿个不中，俺老师……”

“别叫我庄建红，就跟我是你们班同学似的……”庄建红撅着小嘴儿似乎很不高兴，可是接着，她的嘴角向上一翘，又喜笑颜开的说道：“要不……你也跟我哥似的叫我小红……”

“中！……那俺就叫你‘小红’了。……呵呵……这么叫你显得亲切，就跟叫俺妹子似的。……”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自己咋就忘了呢，是哪部小说里的一个□□叫小红……”

庄建红听我真的开始叫她“小红”了，不由得喜不自胜，似乎是毫无机心，“叽叽呱呱”的说道：“唉呀妈呀……战哥，你咋那么会说话呢！……能认识战哥我真有福气，往后呀，我就老找你‘唠嗑’，遇到战哥这么好的人，这磕怕是这一辈子也唠不够呢。……”

我心中一动，暗想：“一辈子也唠不够？……这个妮子可够‘实在’的了。……哎呦俺的个亲娘哎，这个小妮子不会是春情大发作，看上俺了吧？……”我急忙转移了话题：“嗨……小红，那天那个叫柱子的小伙子是你‘对象’呀？……咋黄了……”

性情率真的庄建红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她扭捏了半晌才说道：“他不好，不提他……”

庄建红是一九六六年生人，当时正是花季年华，情窦初开，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对异性感兴趣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庄建红生长的那个家庭对她疏于管教，再加上她的哥哥“三磕巴”是“地包”一霸，几乎所有的人都像众星捧月般恭维她，她也就养成了蛮横的性格。

“哎呦……老战真有艳福。……这么漂亮的女生是哪班的呀，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忽然，一个娘们儿唧唧的声音在我身后说道。我不用看就知道是同寝同学“真讨厌”曾洮岩。

没想到庄建红固然漂亮可是不温柔，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天“真讨厌”，一瞪眼，说道：“咋的呀？……你个□□养的‘找削’说话！……”

也许，庄建红长这么大，是被身边的人恭维习惯了。作为一个骄傲的公主，身上总带有一种别的女孩儿所没有的气场。也许，就是所说的“不怒自威”吧。“真讨厌”吃了一惊，灰溜溜地逃之夭夭了。

“老战……李老师让你赶紧去食堂开会。……”忽然，我的救星“正在搞”郑哉镐出现了。

“中！中！中！……”我连连答应着，又对庄建红频频道歉。

“呵呵……咋样，老战，哥儿们够不够意思呀？……”“正在搞”笑眯眯的拍了拍我的肩头说道。

我笑嘻嘻的说道：“要不咋说呢，哥儿们呀！……知俺者，‘正在搞’也，舍你其谁呀。……”

晚饭后，我像往常一样，去教室上晚自习。还没到主楼，忽然，一辆吉普车“离了歪斜”的从后面飞驰而来。我暗骂道：“娘的，这个司机准是喝醉酒了，在校园里还开这么快，也不怕撞着人……”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我急忙闪身躲在一旁。在吉普车挟着滚滚尘土经过我身旁的一刹那，我虽然捂着口鼻，但看清了驾车的是被同学们称作“三寸丁谷树皮”的学校保卫处处长唐穹。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还是发生了。只见我前面有一个骑自行车的女同学，可能是听到身后一路鸣着汽笛飞驶而来的吉普车有些慌乱，竟然晃了一下，双手扶着车把一阵乱扭。“三寸丁谷树皮”一个急刹车，十分熟练的一打方向盘，似乎是想绕开那个女同学，但吉普车的倒车镜还是刮了一下那个女同学。只见那个女同学“啊……”的惊叫一声，跌倒在地。可是，“三寸丁谷树皮”却没有停车，连速度也没有减，反而加大油门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心中暗骂：“娘的，‘三寸丁谷树皮’，你这个‘王八犊子’！你喝酒喝到人肚子里了还是喝到狗肚子里了？撞倒了学生你不知道咋的？撞到了人你还跑是人吗？……”

我快跑几步来到女同学身边问道：“咋样？你伤着哪儿没有？……哎呀……是你？……”

女同学一抬头，我立刻认了出来。无巧不成书，被“三寸丁谷树皮”刮倒的女同学，原来是“七仙女帮”中被称做“青娘圣母”的四姐“鸡从良”姬翀靓。“鸡从良”一见是我，脸上立刻现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说道：“嗨……那谁！……我……我的脚崴伤了，疼死我了！……”

我蹲下查看了一下“鸡从良”的伤，并没有大碍。只不过脚踝处确实已经有些红肿了，看来是摔倒时扭的。我看着“鸡从良”痛苦的表情，心有不忍，安慰道：“你干啥愁眉苦脸的，整得俺都不会了，你的脚脖子崴的不重。那啥……俺给你按吧按吧，休息两天就好了。……”

“鸡从良”美眸噙着泪珠，呲牙咧嘴的对我说道：“你给我按吧按吧？……你行吗？……”

“啥叫‘行吗’？……你把‘吗’字儿去掉！呵呵……小瞧人儿不是。到‘那前儿’那个啥……你让俺整‘愚拙’了你有本事别吱哇乱叫唤！……”我坏笑着说道。

“呸！你个臭不要脸的，少跟我‘扯犊子’。……”“鸡从良”娇嗔道。刚才还十分痛苦的俏脸，此时却满脸的笑意。

我满脸的关切，对“鸡从良”说道：“你瞅瞅你，骑车子也不知道躲着点儿车，多危险！你这是要干啥去呀？俺扶你去吧。……”

我伸手把“鸡从良”扶了起来，没想到她刚站起来，却马上痛叫一声，又坐回地上，眼泪都出来了：“哎呀妈呀……不行！不行！……那个开车的咋不‘嘎嘣儿一下瘟死’！我想回家，疼死了……”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扶起“鸡从良”的自行车，说道：“嗨……快别埋怨了，俺送你回家吧。……”

“那……好吧……”“鸡从良”犹豫了一下，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我抱住“鸡从良”的纤腰，把她放到自行车的后座上，然后一手扶车把，一手抓着车座子，伸腿跨过车梁。我转头笑着对“鸡从良”说道：“你可坐稳喽，开船了！……”

“鸡从良”闻言，急忙搂住我的腰。我边蹬自行车边问道：“嗨……你告诉俺咋走呀？……”

“出了学校门往左拐，到了新阳路往右拐。喂……人家叫姬翀靓，别人叫我‘青娘圣母’。别‘丁坝’‘嗨’、‘嗨’的。就好像我没名似的。……”“鸡从良”纠正道。

我暗想道：“‘鸡从良’？……不就是‘□□从良’嘛，这样的名字哪儿是女孩子叫的名儿呀。……”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我笑道：“中！中！中！……那俺就叫你靓靓吧。……”

“好呀，我贼拉‘稀罕’你叫我‘靓靓’。呵呵……你知道吗？你送你们同学回家的那天晚上，帮了我三姐，我三姐贼拉惦记着你，总说哪天请你喝酒呢。她可是从来不拿正眼看男生的。……”“鸡从良”似乎忘记了脚脖子扭伤的痛苦，“唧唧呱呱”的说道。

“你三姐？……谁是你三姐呀？……”我边卖力的蹬着自行车脚踏板，边明知故问道。

“就是……就是那天把那四个小地癞子打得满地找牙的。呵呵……她呀大名叫施水柔，是我们‘七仙女帮’的老大。……”“鸡从良”把俏脸向我后背上贴了贴，颇为自豪的说道。

“噢……可‘好目秧’的，你们为啥叫‘七仙女帮’呀？……”我顺口问道。

“鸡从良”搂着我腰的双手用了用力，然后不厌其烦的娓娓说道：“那是因为我们七个哥儿们都是属兔的，都是十七岁，原先也叫‘十七岁七仙女帮’，后来嫌麻烦，就干脆叫‘七仙女帮’了。大姐叫冯芳，人称‘珠王圣母’，是正月十七的生日。二姐叫麦颖，人称‘碧霞元君’，是三月二十三的生日。三姐就是施水柔了，人称‘白娘圣母’，是八月十二的生日。五妹个子最高，叫黄淑兰，人称‘西王圣母’，是十月十四的生日。六妹个子最矮，叫项洁雯，人称‘仙女圣母’，是腊月初五的生日。七妹叫史珍香，人称‘九天玄女’，是腊月初七的生日。我是十月初七的生日，是四妹。呵呵……真有缘，你就是我们‘七仙女’的‘护法金刚’……”

听到“鸡从良”介绍到这儿，我暗想：“这七个丫头的名字都够古怪的。大仙女叫冯芳，名字的第一个汉语拼音都是‘F’，那不是‘F2’嘛。二仙女叫麦颖，嘿嘿，是个‘□□’的。三仙女嘛，就有点名不符实了，她那样冷艳，却‘似水柔’？自己身后的姬翀靓，难道原来是鸡，考上大学时，就从了‘良’了？那个五仙女个子高高的，身材按北京人讲话，那是‘倍儿棒’却叫啥‘黄鼠狼’，那不是‘黄皮子’嘛。六仙女嘛，很和我的胃口，‘想接吻’，呵呵……不知道接吻的技术咋样？七仙女最恶心了，偏偏叫啥‘屎真香’，嘿，长得挺漂亮的妞咋有这爱好。……”

“嗨……‘护花金刚’……你在那旮沓想啥呢？……”“鸡从良”见我沉吟不语，嗲声嗲气的问道。

“噢……俺也没没啥。……就是听说你们‘七仙女’都有不同的纹身，真的假的？……”我忽然想起来施水柔玉背上漂亮的纹身。

“噢，是呀。……大姐纹的是一条凤，二姐纹的是狼头，三姐纹的是关公，五妹纹的是麒麟，六妹纹的是蜥蜴，七妹纹的是一条龙，我后背上纹的是钟馗。……你喜欢吗？……”“鸡从良”似乎很愿意和我聊天，不厌其烦的介绍道。

“嗯……”我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钟馗是中国著名的民间神之一，后来被道教纳入神仙体系，他的主要功能是捉鬼。钟馗生得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奇异；然而却是个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的人物，平素正气浩然，刚直不阿，待人正直，肝胆相照。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龌龊的想法：“众所周知，钟馗的形象可能是最难看的，‘鸡从良’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为啥在雪白的后背上纹上一个面目狰狞的钟馗呢？嘿嘿……这谁要是晚上和她一起睡觉，睡得毛毛愣愣的，‘冷不丁’的看到‘鸡从良’‘白不刺啦’的后背上，有一个呲牙瞪眼的钟馗，‘保不准儿’得吓得半死。呵呵……‘鸡从良’从此哭天抹泪儿的后悔死纹身了……”

“嗨……问你话呢，你咋不‘搭个’人家？……”“鸡从良”拍了一下我的后背。

“俺在想你的纹身也不纹在显眼的地儿。你纹在后背上，让俺想看也看不到。嘿嘿……还是原始社会好。……”说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了“正在搞”采用《社会主义好》的曲调，歪唱的那首《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男女光着屁股跑。男的追，女的跑，追到按在地上搞一搞，搞的女的哇哇叫，掀起了原始社会的牲高潮啊牲高潮……”

“原始社会好？……嘿嘿……你好坏！……‘曲里拐弯儿’的不就是想看 ‘光腚拉碴’的小姑娘嘛，你咋那么不要脸！……”“鸡从良”在我的腰上拧了一把，接着又侃侃说道：“纹身是门艺术。……如果说男人的肌肤是画布，那么光滑、细腻的女人肌肤则如丝绸，要是遇到挺有新锐艺术家气质的纹身师，就会在自己的背上刻出最美的刺青。……”

“是你们‘七仙女’‘一块堆儿’商量好了纹的吗？……”我好奇地问道。

“是呀，是我们七姐妹结拜的时候‘一块堆儿’纹的。……”“鸡从良”肯定地回答道。

“俺咋觉得你们‘嘚儿的呵’的，你们就不疼吗？……”我实在想不透“鸡从良”的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按理说，像她这样在当时能考上大学的天之骄子，是不应该搅到“七仙女帮”里去的，更不应该在自己滑腻的玉背上纹上丑陋的钟馗。那应该是坏女孩儿才做的，尤其是在当时的那个时代。

“唉……咋不疼！……我们姐儿七个疼的没有不哭的。就三姐有‘钢儿’，愣是没哭出声来。……”“鸡从良”叹了口气说道。

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七仙女”被彩色和刺青的魔性所迷惑，七具环肥燕瘦、美艳绝伦的胴体随着冰冷的针的舞动，不住痛苦的战栗。多疼啊，而且永远抹不掉，我真佩服这些女孩儿的勇气。

“唉……你说你们都是花朵似的女生，这是何苦来的呢。……俺打心眼儿里羡慕纹身师，能遇到你们这么多的女生心甘情愿的在你们白花花的肉体上让他搞创作。……你们姐儿七个后背上的这些图案，纹在你们女生的身上比纹在那些大老爷们儿身上，那是更吸引人的眼球，勾人遐想。……不过俺觉得像你们这么漂亮的女生要是纹些花儿啦、鱼啦、鸟啦之类的该多漂亮。……”我边骑自行车，边感慨道。

“鸡从良”“咯咯”娇笑道：“呵呵……你不懂！纹身是很讲究的。纹身师给我们念了一段歌谣，我背给你听……”说着，“鸡从良”朗朗背诵起来：“图案有讲，纹前多想；易纹难祛，深思熟虑；神龙满背，权威尊贵；青龙过肩，财路无边；吉祥锦鲤，大吉大利；鲤鱼跃起，福禄无比；身纹大虎，必有大福；背有雄狮，王者雄姿；青龙盘腿，财如洪水；身纹虎头，富贵不愁；关公再前，人身安全；战马关公，事业有成；关羽在后，大哥财厚；牡丹花开，富贵自来；鹤报平安，财富节攀；雄鹰在肩，鸿图大展；神鹰飞翔，志在四方；凤凰纹完，好运当前；玫瑰纹后，浪漫风流；身纹鬼首，鸿运拥有；纹完鬼面，奇缘自现；背有钟馗，自有雄威；身有佛陀，事业执着；神像纹毕，妖魔自去；身若纹豹，性力提高；人鱼若有，情海遨游；美女天使，桃花不止；烈火麒麟，日进斗金；蝴蝶翩翩，鸿利连连；蛇盘牡丹，富贵百年；牡丹鲤鱼，富贵有余；梅花有香，傲骨自赏；荷花清沌，恋人情深；红心百合，百年好合；梵文密咒，神灵保佑，肩有飞云，快乐平安；偶像纹完，心中坦然；十二属相，各有所长，五行八卦，周易可查；岳母刺字，纹刺之史，水浒刺青，东方文明；中国图腾，文化传承，如今纹刺，时尚标志；终如所愿，名师接缘，吉祥一生，身份象征。……”

和“鸡从良”的这番对话，勾起了我对纹身浓厚的兴趣。在一次暑假回家时和宝叔说起了纹身的禁忌，又学了很多这方面的“杂学”。中国民间素有纹身的传统。像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将中著名的“九纹龙”史进，背上就纹了九条龙。一般来说，男人不纹凤，女人不纹龙，不论男女不纹鬼神、不纹经文、不纹猛禽。因为龙凤在中国自古就代表男女，所以男不纹凤女不纹龙。而且男人纹龙，女人纹凤都要看命理，就是所谓的看看你的命格受不受得了“攀龙附凤”。纹鬼神（夜叉、钟馗、关帝、恶鬼、佛祖等等）是可以的，但千万不能纹在背上。有一种传说，纹在背上，就等于你一辈子都得背着这个东西，有些人受得了，有些人可受不了。同时，鬼神尤其是战神经常伴随着血与火，所以有可能给你带来血光之灾，无妄之灾。纹猛禽也是一样的道理，像猛虎下山、飞龙在天等这些图案都是中国传统纹身所忌讳的，除非你打算出来混了。现在，尽管纹身已不再被人们认为是不良人群的标志。

但如果你认为可以随意纹身，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纹身不慎，恶果将伴随你一生。宝叔说的纹身禁忌，大意就是纹身不能纹佛和菩萨，像施水柔纹的关公也不行。如果图案是“屎真香”那样的龙类，金龙不可，黑龙也不行，而且千万不能用红色点眼睛，“画龙不点睛”嘛。图案是别的颜色时，一般还要加上水，雾之类的水源方可成气。

纹身是神兽类的，那可是有讲究的，主要是要看这个人的八字配合去选神兽、选地方。比如一个火命人的男生，命格很弱，就应该选择火鸟（也就是火凤凰或者金乌鸦之类），还必须纹在左边，最好是护心纹，决不能纹在背后。如果只是偏弱，就要纹到胳膊上，不能在身躯上。如果是命格旺盛的男人，就不能纹火鸟类，纹白虎才是正确的。如果是开赌场的，命格旺盛之人，胸腹中间纹一正面的饕餮或者独角貔貅，绝对霸道。鬼类纹身也不能乱纹，一般适合那些命弱阴沉之人。而且只适合纹在背后或胳膊上，而且还必须要能穿衣服遮住的地方，命格刚毅暴烈之人，也适合纹鬼，所谓“压死鬼”。但不可纹在靠上的位置。另外，凡是纹任何神人、神兽的人，一定要注意自己身体的清洁，绝对不能被任何污物沾染，不准女人的私物沾染，包括女人去吻，更不能用脚去碰。宝叔说的纹身“禁忌”，归纳起来，可分为九个方面。

一是纹身“四兽”会损气场。一些年轻人曲解风水中的“四兽”，极力在纹身中表现。左胳膊纹青龙，右胳膊纹白虎，前胸纹骷髅，后背纹玄武。这种纹身的凶相连连，且不说骷髅和玄武将给你带来诸多凶煞。二是五官纹身神灯失。也有些时尚的青年男女在自己的脑袋纹，的确，也煞是好看，但是“好看不好用”，没准你的额前神灯就被自己糟踏了。三是□□、□□纹身乱后人。更有甚者，很多女人在自己的□□、肚脐眼、□□处纹上巧妙的图案。不过，一个人最“藏风纳气”处气场外泻，嘿嘿，不是乱了自己的桃花运，就是乱了后人，这个是要慎之又慎的。四是屁股纹身是非多。位理学上强调“峦头”，屁股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峦头处，峦头招袭击，是非跟着来。你会处处遭遇“小鬼”，绝对是难缠啊难缠。五是两腿花瓣路曲折。一个人如果原本好好的运势，变得曲折困难，险象环生，那么你就看看自己已经纹了的双腿吧。如果刘祥也如此，那他一定就跑不动了。六是纹身盖疤运气差。有人神机妙算，企图用纹身来掩盖自己身上不雅的疤痕。却不知如果疤痕本身已经影响你的气场了，纹身后只能乱上加乱。如果疤痕本无碍，你动了此疤，后果就不明说了吧。七是钩皮悬空苦一生。与纹身类似的是如果有人玩最新潮，用铁钩将自己吊起来，那么，痛苦的快感之下，很可能你的运势也被“吊消”了，今后如果走背运且莫怪他人。八是动物血纹身冲自身。谁都知道属相相冲，如果用动物血纹身就会冲自身，那将使自己不冲也得冲，因为阴阳五行已被破坏，且不说用动物血纹身生理上也是相当危险的。九是强度等级分为三。从风水的位理学和命理学来看，纹身类的时尚动作对自身的运势影响有三等级：最严重的是刺破发自父母的肌肤纹身，包括钩皮悬空；其次是画在身上的假“纹身”，当然如果在身上停留不长时间比如三天，那么就不会有事；再次是粘在身上的“假纹身”，道理同前。

宝叔说的仅仅是从风水的气运来解析纹身对人的一生的影响。当然，影响人的一生还会有诸多因素。“七仙女”后来的结局都很不好，我也不知道和她们身上的纹身有没有关系。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因为世上确实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实存在，而且人各有异，有人相信也必然会有人不信，相信的人没有必要让所有人和你一起相信，不相信的人也用不着对相信的人嗤之以鼻，或指责漫骂。

有些人，特别是女人生活和工作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个性张扬的，就纹在手指上、手背上、脖子上，个性内敛的，就纹在背部、腹部、□□，这其实就是一种发泄和对自己的放纵！男人的纹身对图案的选择往往是一种“武装”，女人纹身对图案的选择更多的是一种“表达”。排泄压力、喧嚣情感的方式有很多。寂寞时抽烟，空虚时喝酒，伤感时纹身。寂寞时，抽烟的女人有种忧郁的美，她们吞吐的不是烟，而是寂寞。空虚时喝酒的女人都有无边海量，因为含着火的水正在增加她们的能量。伤感时，纹身的女人将伤痛转移，这种美丽的伤疤好了不再疼，却成了神秘的诱惑。

我重来不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别人，对于“鸡从良”也一样。所以，我对纹身虽无好感，却不会鄙视“鸡从良”。只不过觉得“象牙塔”中一个堂堂的“天之骄子”，却是黑社会帮会中的一员，不管这个帮会是以什么理由建立的，都和一个大学生风马牛不相及。我忍不住，最终还是问出了纠结在心中的心里话：“靓靓，你不好好上学，咋加入了‘七仙女帮’呢？……”

“唉……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儿，我咋一见到你就像是见到多少年没见过的老朋友似的，贼拉愿意和你‘唠嗑’、‘瞎嘚嘚’。不过，我和你唠的这些心里话我跟史珍香和黄淑兰都没唠过。……”“鸡从良”似乎是被我触动了心事，也许是她对我产生了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她沉吟了片刻，长叹了一声接着讲道：“要问我为啥成了‘七仙女帮’中的人，那还不是因为我们女生老‘丁坝’挨欺负，总得有个靠山呀，就是得有个‘罩着’你的人呀。……可是，要是找一个社会上有面子的男生‘罩着’，你就得随时心甘情愿的让你的‘靠山’玩儿。……你要是一不随了他的心，那你可就惨了，十有八九会被‘轮大米’的。……老七史珍香是我的亲两姨妹妹，老五黄淑兰是我在八中的同学，我们三个贼啦好。……后来，有一个比我高一届的‘小地癞子’总在放学的道儿上截我。……”

我有些诧异，骂道：“真他娘的，还‘反嚼’了呢，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截小闺女？……后来呢？……”

“鸡从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这算啥呀？……为了这事儿，黄淑兰和史珍香一个劲儿的安慰我。黄淑兰那时正和四十三中一个叫‘大胖’的社会人搞对象，她气不公，说‘大胖’和‘圈里’的一霸‘二英子’何伟英的弟弟‘三秃子’何伟杰最好了。只要能认了‘三秃子’做大哥，那个‘小地癞子’就再也不敢纠缠我了。……”

听到这里，我笑了笑回头对“鸡从良”说道：“呵呵……你们仨这关系搞得够乱的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倒是一个没有‘辙’的‘辙’。呵呵……‘黄鼠狼’‘那前儿’才十几呀，奶毛还退呢，就知道‘搞对象’……”

我说的“黄鼠狼”很含糊，“鸡从良”也没听清楚是“黄淑兰”还是“黄鼠狼”。她嗲嗲的娇嗔道：“你别捣乱嘛，再捣乱我不讲了！……”

直到我笑着道了歉，“鸡从良”这才饶过我，继续讲了下去。但是她并没有解释“黄鼠狼”早恋的原因：“史珍香一听，非常好奇，一定也要跟着去‘认哥’。……”

听到这里，我以为“认哥”的仪式与从评书中听来的“青红帮”的入帮仪式差不多，不由得大感兴趣。于是，追着问道：“‘认哥’？……指定挺好玩儿的，你快给俺讲讲。……”

“鸡从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哪有你想的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呀。……就在这个‘认哥’的仪式上，黄淑兰和史珍香被‘祸害’，我……我却被这帮渣滓‘祸害’了。……要不是遇到三姐和她四哥‘四锛喽’，我们仨指不定就成了‘三秃子’一伙儿的玩儿物了呢……”

“……”听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由得一沉，想说些安慰“鸡从良”的话，但又咽了回去。

“哎呀妈呀……你这是往哪儿骑呀，往左拐第一个大门就到我家了。……”“鸡从良”突然叫道。

我骑着自行车拐进“鸡从良”家的院子里，这是个典型的哈尔滨老道外的“圈楼”。就是四周一圈楼，圈起一个院子，楼梯是“吱嘎”作响的木楼梯，昔年一家的空间至今被分成若干户，每户人家又纷纷在院子和走廊里圈起自己的地盘，搭起形状千奇百怪的临时建筑，而且从来是只见增加不见减少，经年累月，让人不禁大为感佩人们“在夹缝中生存”的能力。这些棚舍又分明展示着争取空间、将日子过得更好的强烈欲望。说老道外的中华巴洛克建筑“表里不一”，是因为华丽的表面背后，几乎无一例外地采用纯中式的四方院落，老道外人将这四方院落叫做“圈楼”。如果形象地说，把福建“土楼”捏成正方形，就很像老道外的“圈楼”。人字形的木楼梯贯通二楼、三楼乃至四楼。四面皆有人家，以木栏杆作为栏杆，看起来很像电影《功夫》里的那个大院子。好在“鸡从良”住在二楼，我暗念“阿弥陀佛”，要是她家住在七八楼的话，我怎么把她背上楼呢？我把“鸡从良”的自行车锁好，稍稍弯了下腰，让她爬上我的背。她想了一下，还是爬上了我的背。我双手托着她的大腿，轻轻一托，让她靠得舒服一点。我提心吊胆的踩着“吱嘎”、“吱嘎”作响的木楼梯，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终于来到“鸡从良”的家，她虽然只有大概九十斤，但我加上紧张，还是累出了一身汗。

在“鸡从良”的指挥下，我打开房门，背着她走过外面的厨房兼洗漱间（室内是没有卫生间的，上厕所得去院内臭气熏天的露天公共厕所），把她放到了床上。“鸡从良”无精打采的靠在床上，眼睛叽里咕噜乱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她偷偷的瞄着我健壮的身体却让我发现了。我心中暗暗嘀咕道：“嘿嘿……少女怀春，人之常情嘛，没准儿这妮子就像刚才在她家门前看到的那只‘叫秧子’的老母猫，发情了。……”

“喂……靓靓，赏口水喝呗，俺快渴死了。……”我借着想喝水打破了让人尴尬的沉寂。

“噢……桌子上的暖瓶里有，人家脚脖子‘眼目前儿’还疼呢，你自己个儿倒。……”“鸡从良”指了指桌子。其实我早就看到了，只不过是没话找话，想陪着美女多聊聊而已。

“靓靓，你才刚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你瞅瞅俺把你背到楼上，累得这一身臭汗，你再讲一段，就算是犒劳犒劳俺呗。……”我手端水杯，吹了吹，呷了一口后说道。

“鸡从良”俏脸一红，把脸扭向一边说道：“唉呀妈呀……你咋那么色，愿意听黄色故事。……”

我坏笑道：“不是俺愿意听，是你讲的绘声绘色，那是贼拉动人呀。……”

“鸡从良”摇了摇头，乜斜了我一眼说道：“我就不讲！你爱咋咋的，谁稀得理你呀。……”

“真不讲？……嘿嘿……你不讲也中。不过你不是答应了让俺瞅瞅你的纹身嘛，现在到你家了，该脱了衣服让俺瞅瞅你身上的钟馗了吧。……”我赖皮赖脸的放下水杯，坏笑着向“鸡从良”凑了过去。

“别过来！……臭不要脸的，谁答应你了？……”“鸡从良”大吃一惊，急忙否认。她痴痴的盯了我一会儿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真拿你没整，咋遇到你这个冤家。好吧，我再给你讲一段史珍香的倒霉事儿吧。……”

“嘿嘿……这‘三秃子’一伙真他娘的‘不是人揍儿的’！……遇上了俺非扒了他们的狗皮不可。……靓靓，你告诉俺，这些个‘瘪犊子’在啥地方，俺去给你们姐儿仨出这口恶气。……”听了“鸡从良”的讲述，我目眦欲裂，愤愤不平的说道。

“鸡从良”痴痴地望着我，幽幽说道：“你真仗义！……不过，这事儿就不用劳你大驾了。……‘三秃子’这个‘犊子’已经被三姐杀了，‘大胖’、‘喜子’、‘大眼贼’、‘鼠头’和‘齐三儿’五个‘瘪犊子’都被我们姐儿七个‘祸害’残了，扔江里去了。……”

“哦？……你们姐儿几个是咋把几个“瘪犊子”扔江里去的？……”我有些不相信的问。

“鸡从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长叹了口气说道：“唉……我说你咋那么好奇呢。……”

我以为“鸡从良”会拒绝我，没想到她真的讲起了“七仙女辣手戕六贼”的故事。……

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水，当我再一次拿起暖瓶之后才发现，暖瓶竟然已经空了。我暗想道：“他娘的，看来陪美女陪到点儿了。……”

没想到“鸡从良”十分聪明，她见我摇了摇空暖瓶，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鸡从良”十分平静地对我说道：“嗨……我爸爸和妈妈出门了，你帮我烧点开水呗，我也渴了。……”

我边胡思乱想着，边笑嘻嘻的回答道。“好吧。看来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嗨……你会使那啥……‘嘎斯罐’吗？……”“鸡从良”又问道。见我紧盯着她等待下文，显然不会，就做了个鬼脸接着说道：“你先划着‘洋火’，放到炉盘上，然后拧开嘎斯罐的手柄，听到‘嘶嘶’的煤气响，千万别把手拿开……”

“鸡从良”的话没说完，我已经明白了使用“嘎斯罐”要领，来到了厨房，按她说的点燃了煤气灶。

“当、当、当。……”忽然，轻轻的敲门声拉住了我准备返回房间的腿。我转过身走到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影影绰绰看到门外是两个女孩儿。由于玻璃上面有层薄霜，所以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请进！……”我十分客气的说道。两个有点面熟，长得十分漂亮的女孩儿推开门看见我，不由得愣住了，甚至是怀疑敲错了们。

其中一个个子较矮的女孩儿有点困惑的问道：“这旮沓……这旮沓不是姬翀靓的家吗？……”

我马上想起来这两个漂亮女孩儿也是“七仙女帮”的成员，是“鸡从良”的姐妹，那天在“□□街”曾有过一面之缘。我心中不由得暗想道：“哇尻！……俺今儿个是艳星高照呀……”

“唉呀妈呀……咋是你呢？……你不是‘护花金刚’……啊不是，你不是那‘护法金刚’吗？……”我正想调侃她们一番，另一个个子很高，身高大约一米七四的女孩儿惊讶的说道。

这个女孩儿说话嗲声嗲气的，和哈尔滨女孩儿的满嘴“大馇子”味儿结合起来颇为有趣。

我努力回忆着“鸡从良”对她姐妹们的描述，这个长得很像连续八年蝉联台湾最富女模，素有“台湾第一美女”之称的超级名模林志玲的高个儿女孩儿一定是被称作“黄鼠狼”的黄淑兰。于是，我笑嘻嘻的说道：“呵呵……放心！放心！……你们姐儿俩没有进错门，这旮沓确实是姬翀靓的家。……俺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是五妹‘西王圣母’黄淑兰吧？……”

这一下，“黄鼠狼”果然惊讶得杏眼和樱桃小口变成了三个“O”型，更增俏丽。她愣了片刻，长出了一口气，脱口说道：“唉呀妈呀……这不是‘看见老丈人不搭腔，有眼不识泰山’嘛。……我说你可真□□是‘瘸子的□□儿，邪门儿’，你真的还记得我咋的？……咱俩‘噶东’，我觉得我的记性就老好的了，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比我还‘邪乎’的……”

“那你认识我吗？你要认识我算你‘张程’……”个子较矮的女孩儿走前一步。

这个女孩儿长得颇似因陈冠希“艳照门”事件深受其害，香港影视歌三栖明星，花名“阿娇”的钟欣桐。我又笑了笑，说道：“也不算啥‘张程’，你是七妹‘九天玄女’史珍香。……”

“老五、老七，你们俩别听他搁那旮沓‘二虎吧唧’的胡咧咧！……”房内的“鸡从良”见我和两个美女调侃，一股酸溜溜的感觉油然而生，有点不是味道，坐不住了。

“原来四姐在屋里呀？……哎呀我肏！……是不是还没穿上衣服呢？哈哈……”这个“屎真香”口无遮拦，居然又对我调侃道：“你‘敞亮儿’的告诉我，说的对不？哈哈……”

我少有的黑脸上一红，很不自在的解释道：“你说啥呢？是姬翀靓的脚崴了，俺送她回家。……”

“黄鼠狼”笑着帮腔道：“可不是咋的，要不是四姐遇到‘金刚’被整的起不来炕，干啥‘磨磨唧唧’的不出来呢？嘻嘻……”

面对这两个肆无忌惮，颇令我头疼的女孩儿，我百口莫辩，暗想：“与其解释一通为啥自己会这么巧送‘鸡从良’回家，干脆给她们来个不解释。嘿嘿……让她们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于是，我索性来个充耳不闻，只是微笑不答。“鸡从良”在房间内骂道：“你们两个找不自在呀？……”

“咋的呀？……四姐你不服咋的？……”两个美女嘻嘻哈哈的向房间内走去。

听着房间内三个女孩儿“叽叽嘎嘎”的笑闹声，我心中暗衬：“自古‘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一点儿不假。可别落在这三个骚货手里，不然的话，娘希匹的，嘿嘿……”

不是我不爱美人，我是害怕遇到三个无法无天、胆大妄为的女孩儿，疯狂起来自己招架不了。但是，中国人恐怕都知道有这么一句老话：“怕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来什么”这话其实与人自身的命理与位理密切相关。换言之，是与人的气场有关的。当你害怕什么的时候，在这个时候，也是你的气场意念最杂乱的时候，也就是气场处于弱势。那么，往往不好的事情就会趁虚而入，就应验了。有个“墨菲定律”告诉我们：容易犯错误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弱点，你越怕它就越来欺负你。墨菲定律是这样表述的：“如果一件事情有可能向坏的方向发展，就一定会向最坏的方向发展。”墨菲定律并不是一种强调人为错误的概率性定律，而是阐述了一种偶然中的必然性。这不，我越怕这三个小骚货把我怎么样，这样的事却偏偏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