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说了么, 不用你们警察掺和这件事了。”
苟剑看着阴魂不散的康齐, 没好气地说道。
网友好人已经联系他了, 想要和他见个面, 到时候他会多带几个朋友过来,详细的了解一下他的诉求,然后考虑要不要接下这个活儿。
所以现在苟剑不希望和警察有太过紧密的联系, 他担心他的这个秘密会被警察发觉。
“苟剑, 你要知道你这个案子已经超出了民事纠纷的诉求, 这是刑事案件,不是你想撤案就能够撤销的。”
这会儿康齐大概摸清了苟剑之所以抗拒警察介入的原因,只是他并没有绝对性的证据, 证明他的猜测。
那个小炒馆老板娘的证词太过模糊, 不足以成为庭审上的人证, 而苟剑这边的抗拒,又成了他调查的阻力,还有那个可能存在的差点被苟剑侵害的受害者,为了自身的名誉,以及保护那个救助了她的“英雄”,很大可能也不会主动站出来,现在案件已经进入到了僵局之中。
唯一的突破口,似乎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你们警察能耐,就自个儿去查呗。”
苟剑翻了个白眼,坐在轮椅上指挥着自己请的护工,帮他收拾东西。
此时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苟剑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他的身体恢复良好,之后只需要定时复查以及拆线换药就可以了,医院的病床紧张,护士站那儿已经来催了好几次,要求苟剑尽早办理出院手续。
而现在距离案发媒体最狂热的时候也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网络上有其他新鲜新闻出现,除了一少部分依旧关注他的媒体和网友外,苟剑的生活已经基本恢复了平静。
看着这些天来围堵的媒体记者越来越少,苟剑也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出院了,要是还在医院住着,他也没办法实施接下去的计划。
“你这什么态度。”
项武没有康齐这样的好涵养,想着这个男人背地里干的狗屁倒灶的事情,也想往他那张脸上来上一拳。
“我什么态度,你们警察无能还不让人说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你们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了没有?现在跑我这儿来和我这个受害者吆五喝六了,信不信我找媒体曝光你们。”
苟剑的态度十分蛮横,他现在也用不上这些警察,最好就是这些人都被他惹怒,以后不要再来插手他的事。
“你——”
项武想和苟剑争论,却被康齐拦了下来。
“苟剑,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找出凶手的。”
康齐忍了下来,现在和对方争辩,显然不是什么理智的做法。
“哼!”
苟剑睨了项武一眼,然后催促看护加快手上的动作。
这些日子苟剑的新闻闹得不小,尤其本地的人,对于这个发生在当地的恶性新闻的关注更是热心,在苟剑出院的时候,不少病人护士远远地盯着他看,在他靠近时又转移开目光。
不仅如此,苟剑还发现了不少偷偷拿手机拍他的人,更是气的苟剑火冒三丈。
“卧槽,这个人和照片上长得一点都不像耶,没有胡子,看上去还消瘦了不少,他的喉结也不见了,难道网络上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被人碾碎了蛋蛋?”
“好可怜啊,没了蛋蛋还算是个男人吗,他这样是不是要请个心理医生辅导一下,不然会变成变态吧?”
“诶呀,人家够可怜了,不要这样说人家。”
苟剑听着周遭细碎的议论声,谈论地多数都是女性,而用异样目光打量他的多数是男性。
莫名的,苟剑就从这些话里听出了讽刺的意味,他觉得这些人都瞧不起他,都是在看他笑话。
“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苟剑恶狠狠地对着那些偷偷打量他的人吼道,因为他愤怒的吼叫,那些原本打量他的视线暂时回避了一下,可苟剑的心情并没有轻松太多。
这还只是医院的陌生人呢,回到他的房子,那些熟悉他的租客,一些远方的亲戚,一些曾经的同学朋友,他们会怎么看他。
苟剑的双手紧紧握拳,抿着嘴,阴沉着脸由着看护将他推出医院,坐车回家。
只是没等他上车,闻讯赶来的记者就先一步将他拦下。
“苟先生,能告诉我们案发时的详细经过吗?”
“苟先生,请问你真的被歹徒侵犯,并且被残忍的碾碎下身了吗?”
“苟先生,您能不能跟我们描述一下罪犯的长相,好让其他人能够对歹徒有所防范?”
“苟先生,请问网络上流传的您是同性恋、s爱好者的消息是真的吗,您身上的伤真的是您胡乱约炮的结果吗?”
“苟先生”
一个又一个涉及隐私的问题朝苟剑砸来,他觉得在这些记者的目光下他变得赤条条的,没有任何隐私,也没有半点尊严。
“靠,都给老子滚远点。”
苟剑最恨的就是这些记者,要不是他们的报道,自己的事情就不会传出去,被全天下的人评点。
他气愤地用脚踢踹,想要这些记者离他远些。
“苟先生,我们没有恶意的。”
“就是,苟先生,我们也是想要帮助你啊。”
记者们拍摄的动作不停,恨不得把镜头怼苟剑脸上。
“呸——”
苟剑一口浓痰直接吐在了离他最近的记者的脸上,不仅是那个记者,边上离得近的人看到那浓稠的痰液,也忍不住捂嘴想要呕吐。
“你们这群狗东西,有本事你们脱下裤子让老子爆菊试试,然后老子再找一票记者拍下你们的照片发到网上,找一群人来关心你们好不好,去你妈的帮助吧。”
或许是激素分泌的不平衡导致了苟剑的脾气阴晴不定,现在他一心想着报仇,压根就不忌惮这些记者。
反正他都成这样了,再坏还能怎样呢。
“天气冷了,吃狗肉的人多了,你们都小心着点。”
说罢,苟剑对着那些记者比了比中指,然后吆喝看护赶紧带着自己离开。
“太过分了,这人怎么能够这样呢。”
“就是,怪不得他会被人虐待,自找的。”
被辱骂的记者气愤不已,纷纷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写一篇更精彩的文章,好好“帮助”这个可怜的男人。
“一群狗东西。”
医院前发生的这一幕很快就被搬上了网络,原本已经开始淡忘这个案子的网友又想起了一个多月前的这桩惨死,纷纷为此发表言论。
警察还没有找到凶手吗,呵呵了
或许是受害者不配合吗,看看他怼记者时生龙活虎的样子,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人啊
就是,记者好可怜
虽然苟剑的话挺糙的,可道理没错啊,你要是遇到了这样的事,你还能笑呵呵的迎接记者采访吗,不怨死这些推波助澜的记者就不错了
网络上一推评价的网友,也不乏那些咒骂苟剑的人,他们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凶手之所以会对苟剑下手,一定是因为苟剑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虽然这一次那些网友阴差阳错猜对了真相,可苟剑还是很生气,毕竟被骂的那个人是他,尤其那些人骂他的时候,官方根本就没有找到什么不利于他的证据。
现在显露在人前的,是他苟剑莫名其妙遭来一顿虐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之前差点欺负了人家闺女的事。
在这种前提下,他们自认为理中客的分析案情经过,无理由的讽刺贬低他,这让苟剑看的怒火中烧。
“草!草!草!”
苟剑将那些骂他的人的名字一个个记下,思来想去总觉得郁气难消,苟剑看了看自己银行卡的余额,终究还是下了一个决定。
之前苟剑闲来无事入过几个水军群,他倒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享受那种骂人发泄的过程。
这一次他联系上了几个水军群的头子,委托了他们一笔小买卖。
这个买卖不费事,就是让他们将那些网络上骂他的人千倍百倍的报复回去,对方骂了他本人和他爹妈,水军就要把对方十八代祖宗全部骂遍,最好骂到对方不敢上网为止。
不仅如此,如果能够找到对方联系方式的,设置那种呼死你,累不死他也要气死他。
为此苟剑足足花了二十万,算是花钱把气给出了。
这钱也不是随便花的,那些在网络上大胆猜测,从“受害者”苟剑身上找问题的人全都被苟剑聘请的水军盯上了。
还没享受完骂人的快感,那些人就迎来了上百条,上千条辱骂的话语,这些骂人的话还是不重复的,删留言的速度根本就赶不上对方留言的速度。
关闭了评论功能吧,手机又被打爆了,时不时就有咒骂的言论发进来,隔几分钟就是一个骚扰电话。
江流默默地监视着苟剑,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这种奇妙用处。
说来也巧,这辈子针对苟剑的人上辈子也用类似的言论针对过月亮。
类似小姑娘为什么警惕心那么低,是不是脑子不好使;那么多小姑娘,为什么就抓了她,是不是她故意不扣齐校服纽扣,将裙子改短引来了变态;这样还愿意活着吗,如果换做他们,可能觉得死了更好,诸如此类的言论从他们的口中出现。
这些人仿佛天生就有一个本事,那就是觉得自己超凡脱俗,与众不同,总是喜欢站在理中客的角度,行一些诡辩之事。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不实言论有时候就是压垮受害者的一根稻草,他们只图自己的短暂愉悦。
或许在江月亮死后,他们依旧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会假惺惺的来上一句,啧啧啧,怎么这么脆弱啊,跳楼的时候没想过可能会砸死人吗凉薄的话语?
这些人或许天生就是缺少同理心的,他们未必是直接害人的凶手,可他们一定是冷漠的帮凶。
这一次,江流也没打算简单的放过他们,甚至他已经制定好了计划。
只是现在看来,他的计划似乎暂时派不上用场了。
果然,人善被人欺,正是因为原身和女儿都是心肠柔软的人,所以在面对外界的恶意时,他们除了默默承受,在承受不了时崩溃,没有其他应对的方法。
而恶人不怕恶人,苟剑就能够将这些外界施加在他身上的恶意毫不犹豫地加倍奉还,当然,这一点也离不开他有钱。
江流打开电脑的另一个界面,上面显示了四张分别从三个地方过来的火车票和飞机票。
苟剑该死,那些为了利益罔顾人性的人该死,那些没有直接动手,可是他们的喜好造成了这条产业链形成的人同样该死,在这条关系网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清白的。
大网,马上就可以收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欠一更明天或者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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