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
“好人?”
按照网友好人给的酒店房号, 苟剑撇开了看护, 自己一个人打车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
两人打了照面, 贾郝仁一眼就认出来眼前这个男人正是这些日子新闻报道上的主角人物, 传闻中被人爆了菊花,碾碎了小弟弟的可怜人。
而苟剑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个人同情怜悯的目光,只是碍于还有事要求着眼前这个人, 按捺住没有发火。
在让苟剑进屋后, 贾郝仁还不忘往外头张望了一下, 确定苟剑身后没有可疑人跟着,这才把门关上。
“给你介绍一下,我叫贾郝仁, 这三位分别是甄淮, 朱一阁, 范健。”
虽然苟剑没有自我介绍,可贾郝仁早就已经从网络上了解了他的大概情况,这种人是不可能和警察掺和在一块的,所以这个活儿应该“很干净”,他们不用担心苟剑是警方找来的探子。
贾郝仁估计,苟剑这次之所以找上他们,或许和他身上的伤有关,有些事警察不能帮他,就只能找他们帮忙了。
“幸会幸会。”
苟剑扯了扯嘴角,看了眼站在屋里的四个人,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假好人, 真坏,猪一个,犯贱,这爸妈得多恨他们,才给他们取了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名字啊。
殊不知贾郝仁等人也在心里默默吐槽,苟剑,狗贱人,苟家爸妈生这个儿子的时候估计是带着恨意的。
“我让你们干的这件事估计得冒点险,咱们这个区有一个慈新小学,那学校有一个小姑娘,长得特别漂亮,我原本差点就得手了,可是被那孩子的爸爸逮着了,我身上的伤,就是那个男的揍的。”
苟剑指了指自己身上各处打着石膏的部位,至于最羞耻的位置,苟剑则是下意识的忽略了。
“得,原来是找咱们来复仇的。”
贾郝仁明白了,可是听完苟剑的这段恩怨后,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活儿不能接。
他们以前拍片子卖,找的都是那些偏远贫困山区,父母不在身边照顾的孩童,那些孩童往往都是年迈的老人生活,而且基本的性别意识薄弱,对于生理上的事情更是懵懵懂懂,这些孩子最好糊弄,给点糖果,给点漂亮衣服,就足够让他们对之后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
而且偏远地区民风也比较封建守旧,就算那些孩子的爷爷奶奶发现了这件事,也很少会去报警,怕损害自己孙子孙女的名声,往往都会帮他们隐瞒事情的真相。
偶尔失手了,只要给与足够的金钱,他们也能将这件事压下来。
正因为这份谨慎,从事这个行业这么多年,他们这些人也没被警察发现,可苟剑委托给他们的生意就不一样了,城市小姑娘,有父母,除非他们不想那小姑娘活着回去了,不然心疼孩子的父母怎么可能看不到女儿身上的变化以及伤痕。
这事情要是闹大了,就大城市密布的监控网络,他们被抓就是迟早的事。贾郝仁他们就想平平安安把钱挣了。
“我可以加钱。”
苟剑以为他们是不满意他之前给出的二十万。
“这不是加不加钱的事,老实告诉你吧,如果你找到是一个没爸没妈的孤儿,没准咱们还就接下这个活儿了,可你找的姑娘有爸有妈,人家亲爸还把你揍成了这副德性,咱们要是真把人家闺女怎么了,对方还不找咱们找到天涯海角啊,这种情况,就算拍了片子,咱们也不敢卖啊。”
贾郝仁无奈地说道,看来这一次白跑一趟了。
“你们怕什么,出了什么事我担着,看我现在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要不是想亲眼看着那小子遭报应,我还能苟活着?你要是担心那小子报复,我可以告诉你们,一旦让我找到他,我是绝对不会让他活下去的,这年头,只要有钱,找一个亡命之徒杀个把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嗬嗬。”
贾郝仁干笑了两声,这种话也就是现在说的好听,真要出事了,恐怕眼前这个小子是第一个把他们供出来的,他要是真有他说的这般烈性,无惧坐牢,完全可以把伤他的凶手供出来啊,大不了他□□未遂跟着做几年牢呗。
说来说去,还不是他既想着报复,又想要摘清自己,这种胆小怕事的人的话是听不得的。
“没错,别说二十万了,就是后面加个零,这件事我们也是不会干的。”
说话的事范健,他也是这个四人小团体的智囊。
看他们的态度这般坚决,苟剑急了,还没等他想好说辞,房门的门铃却被按响了。
“谁?”
贾郝仁走到门口警惕地问道。
“送外卖的,你们点的炸鸡到了。”
门口一个低沉的男声回答道。
“这么快?”
贾郝仁有些意外,这外卖是他们刚刚到达酒店的时候点的,前后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吧,外卖居然这么快就送达了吗。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对方能够准确地说出他们点的东西,应该是外卖小哥无疑了。
没有防备的贾郝仁将房门打开,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手里拎着一袋沉甸甸的东西,贾郝仁下意识就要伸手接过那袋他以为装着炸鸡的包装袋,只是对方没有如他所想的将那袋炸鸡给他,而是在他诧异的目光下,直接举起手中的袋子,重重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只听嘭的一声,贾郝仁的脑袋嗡嗡作响,半响后失去了意识。
再然后,男人走了进去,宾馆的房门被关上,短暂的几声喊叫后,彻底平静。
“苟剑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头,咱们要不要跟进去啊?”
酒店门口一辆黑色的大众车里坐着一个人,项武一边吃着汉堡奶茶,一边盯着大门的位置,通过耳麦和康齐沟通。
“你说这苟剑的伤也没好,他跑酒店来是为了找谁呢?”
项武打量了一下他不远处的酒店,说酒店还真抬举这家小旅馆的,看规模,这就是普通民宅改建的旅社,规模小,管理简陋,送外卖的小哥都不需要在前台登记姓名,随随便便就能够往里头走,项武甚至怀疑,他只要去前台问一声,都不需要拿出警察证,前台的人就会把苟剑的房间号报给他。
“所有的门都守着了?”
康齐没有回答项武的问题,只是问他是否盯紧了苟剑。
“嗯,小旅馆一共两个门,前门我看着,后门小刘看着,只要看到苟剑出去了,我们就会互相通知对方,然后跟上去。”
项武咬了一口汉堡,余光看了眼门口拖着硕大行李箱从小旅馆出来的住客,感叹了一下这年头居然还真有人用36寸行李箱之外,倒也没太过留意那个戴口罩的男人。
“就先守着吧。”
他们也没苟剑犯事的证据,现在跟踪对方在程序上就已经有点小问题了,要是贸贸然地查房,不得被抓着把柄啊。
“那行吧。”
项武应了一声,可他这一等,就是足足八个小时。
“头,这苟剑是要在小旅店过夜了吗?”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项武和守着后门的小刘都没能等到苟剑出来,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刚刚我给苟剑打了电话,电话也没人接,头儿,你说我是不是该去看一眼啊?”
项武给康齐打了个电话问道。
“电话没人接?”
这让康齐心跳漏了几拍,“你马上以客房服务的名义上去,确保苟剑还在宾馆里面。”
得到命令,项武立马下车,走进了旅店。
果然如他之前预料的那般,这家小旅店根本就没有半点意识,项武都没拿出自己的警察证,守着前台的大妈就直接把苟剑去的房间号告诉了他。
因为知道苟剑见过自己的脸,项武还特地找来了守着后门的小刘,让他去敲房门。
连续敲了三次都没人应,项武在门口拨通了苟剑的电话,铃声分明就是从这间屋子里传出来的。
可能是出事了,这是项武的第一反应。
他来不及细想,直接一脚踹向了房门,简陋旅社的房门质量可想而知,项武用力一踹,门锁就被他踹开了,他和小刘冲进房间,屋子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个行李包,以及一个还在闪烁的手机。
项武心中一紧,立马给康齐打了电话。
贾郝仁等人悠悠转醒,后颈出剧烈的疼痛。
“呜呜呜——”
贾郝仁想叫救命,可是嘴巴被人堵着,身体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头上罩了一层黑色不透明的头布,即便睁开眼睛,眼前依旧一片黑暗。
这种见不着光的环境最容易营造恐惧,几个大男人双腿战战,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唯一享受不同待遇的就是苟剑了,他忍着几处原本骨折部位再次断裂错位的疼痛,看着眼前那个如同恶魔一样朝他们走来的男人,差点就吓疯了。
别看苟剑心里头那么憎恨江流,甚至想要买凶报复他,实际上他心里怕他怕的要死,回想起江流这张脸,就会想起被折磨时撕心裂肺的痛苦,对于这会儿的苟剑来说,江流已然成为了他的阴影。
“我一直觉得,我们老祖宗有一门手艺很棒,只可惜没能得到传承,一直以来,我都想试一下。”
江流靠近的脚步声,如同擂鼓一般重重击打在苟剑和另外四个男人心头。
“你、你你你个疯子!”
苟剑根本就不知道江流是怎么找到他的,难道对方知道了他的计划,想要报复?
“你到底是什么人?”
贾郝仁等人也慌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惹上这样的变态,还有他刚刚说的老祖宗的手艺指的是什么。
“我不觉得同性恋是病,但是我完全认可恋童癖是心理畸形的产物。”
江流并没有理睬他们的质问,而是如同在吟唱一般,用低沉的嗓音缓缓地说着。
“只可惜,你们的那玩意儿都太脏了,用老祖宗传下来的阉割手法,我怕脏了自己的手,也怕脏了自己的眼睛,好在,之前我已经在你们的前辈身上实践了一种新的阉割方式,你们放心,虽然有点痛,可是效果出奇的优秀。”
黑暗中,江流的眼神显得格外清明锐利,在苟剑惊恐的视线下,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铁棒,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朝那几个人身上砸去。
“啊啊啊——”
苟剑又是尖叫,又是呕吐。
这不是人,这就是疯子,他到底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