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江三的屁股比他的脸还要白。”
“你这不是废话吗, 屁股又不见光,难道你的屁股不是你全身上下最白的地方吗?”
这会儿没人关心孟娇娘的事,大家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江流的屁股上,尤其是一些老娘们儿,尖利的笑声刺的人耳膜生疼。
江流第一万次庆幸,他是个傻子,是个四岁的小傻子, 小傻子是没有害羞这种情绪的。
“媳妇,娘坏。”
江流拉紧裤腰带, 躲到了白兰身后, 小眼神十分警惕地盯着一旁的老娘, 生怕她不经过自己的同意扒自己的裤子。
白兰也震惊于婆婆的骚操作,她睨了眼小傻子, 看在他现在的身心还干净的份上,允许他躲在自己身后。
“江三这脑子是真摔傻了?”
“应该是,要不然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会儿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呢。”
“白兰这命真不好,摊上这样一个傻男人,你们说江流摔傻了脑袋, 他还能正常那啥吗?”
“你们男人怎么净想着关于那二两肉的事,我倒是觉得白兰有福气, 江三现在摔傻了脑子, 整个人和孩子一样,白兰就当多一个儿子养着就好,反正以前江三脑子正常的时候也是不帮忙干活的, 相反还总是掏家里的钱去讨好外头的狐朋狗友,我看他摔傻了脑子,对于白兰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呢。”
边上的人议论纷纷,聊的也多是关于江流和白兰的话题,今天的中心人物孟娇娘反而被忽略了。
好在总算有人注意到了跪在地上,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的孟娇娘。
“诶,孟犷媳妇,你把话先说清楚啊,这江三的屁股后面可是有红痣的,你冤枉人家是你的奸夫,总得给出一个说法吧?”
“没错,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不能因为江三摔傻了脑袋,不能指认你,你就拿他当绿头龟吧。”
孟娇娘连江流身上那么显眼的胎记都不知道,很难让人相信她和江流真的发生过什么关系。多数人都信了刚刚白兰和江苗氏的话,觉得孟娇娘是因为江流变傻了,故意缠上对方。
“我、我记错了,是、是有红痣。”
孟娇娘的额头冒着虚汗,她以为村里只有她一个聪明的女人,万万没想到江苗氏这样粗鲁蠢笨的村妇居然也会设陷阱引她入坑。
只是事到如今,她除了咬死自己和江流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外,别无他法。
“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苗氏看着孟娇娘冷笑,“大伙儿都瞧见了,这个女人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是不敢认的,左右我还是福生的娘,这点小事我能够帮他做主。”
别说孟娇娘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是她家福生的,就算孟娇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孙儿,江苗氏都不会让他认祖归宗。
说句凉薄的话,江苗氏不缺孙子孙女,但儿子福生离不开白兰这个能干的媳妇,除非她的脑子摔坏了,才会让孟娇
娘这个女人进江家,让白兰和他们离心。
“村长,你也是咱们江家的族长,今天这件事你得给我家福生主持公道,要不然哪个阿猫阿狗都能够仗着我家福生摔坏了脑子这件事欺负我家福生。”
江苗氏指着孟娇娘,“今天莫名其妙跑出一个女人说怀了我家福生的孩子,哪天是不是也能跑出一个孩子说他是我家福生的私生子?如果所有人都能够仗着这一点空口白牙诬陷我家福生,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去衙门告状,让这些恶人吃板子。”
江苗氏是在威胁孟娇娘,也是在威胁村子里那些因为江流变傻看不起他的人。
不管怎么说,她家福生还有她这个老娘护着,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孟氏,你有什么话说。”
村长江有财觉得江苗氏说的很有道理,他还是江家的族长呢,不可能看着孟家人欺负到他们江家人的头上。
江得柱和孟娇娘偷情的事瞒着其他人,江有财并不知道孟寡妇肚子里怀着的其实是他的亲孙子,因此这会儿江有财看待孟寡妇和她尚未隆起的小腹时的态度十分不善,觉得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可能会毁了全村人的名声和村子的风水。
江得柱有心想要帮孟娇娘说话,可碍于那么多人在场,也只能默不作声地站在江有财身后,神情冷漠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孟娇娘。
“我、我——”
孟娇娘的脑子转的飞快,她在心里权衡利弊,这会儿要是曝光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生父的真实身份,会不会……
孟娇娘的余光扫向江得柱,而江得柱似乎也察觉到了孟娇娘的想法,他的表情顿时转冷,眼神阴测测地看向孟娇娘。
孟娇娘瑟缩着收回余光,她明白了江得柱的态度,显然这个时候挑明真相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孟寡妇,你可得想清楚了,如果你还咬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家福生的,那好,我等你十月怀胎,到时候咱们去衙门,让县太爷做主滴血认亲,看看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不是我家福生的种,丑话我先说在前头,你要是糊弄我,糊弄大家,到时候你和你肚子里那个小野种别想在村子里呆下去了,我江苗氏没什么本事,但是日日夜夜在你家门口叫骂还是不嫌累的。”
孟娇娘和江得柱的视线太过隐晦,因此江苗氏等人并没有察觉到他俩的关系。
“没错,我们江家村容不得你这样的女人。”
江有财在江苗氏开口后说道,他早就觉得孟寡妇这个女人的存在导致村子里一片乌烟瘴气,原本的好风气都是被这个女人给败坏的。
以前孟寡妇做事小心,他抓不到对方的把柄,现在不同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如果她不肯承认真正的奸夫是谁,作为村长,江有财有理由将孟寡妇赶出江家村。
“没错,这种女人早该赶出去了。”
“就是,净想着歪门邪道,村里的男人都被她勾坏了。”
在场的女人们无不赞同,她们不怪自家男人的裤腰带没系紧,只怪
孟娇娘这个女人太骚气勾人。
要是孟娇娘被赶出江家村,她们的男人是不是能够老老实实和她们过日子?这是在场女人们共同的想法。
“我、我——”
孟娇娘是被逼上梁山了,这会儿不论她承认还是不承认都讨不了好。
看着咄咄逼人的江苗氏,孟娇娘心一横,装作怒极攻心的模样,屁股一撅,眼睛一闭昏倒在地上。
不管怎么说,先装晕避过这一劫,她现在还怀着孩子,想来村里人不会那么狠心,在她怀胎的时候将她赶出江家村的。
她也是个狠人,决定装晕后任凭几个妇人掐人中拧肉也咬牙忍着,半点没有苏醒过来的意思。
这下子大伙儿拿她没办法了,几个体格粗壮的妇人将她抬回了她那间已经翻修过的小瓦房里,也没人提议给她找个大夫,在将她送回去后一哄而散。
当天晚上,家家户户饭桌上的下饭新闻就是傍晚发生的这一出好戏,所有人都等着孟娇娘清醒过来,坦白奸夫的真实身份。
******
孟娇娘本来就是装昏,在其他人走后飞快地睁开速从床上爬起来。
“嘶——”
她摸了摸头皮,刚刚江苗氏撕扯的动作太用力,揪掉了好几缕头发,孟娇娘觉得自己头皮火辣辣的疼。
还有额头,膝盖,手肘等位置,都有不同程度的擦碰,有些位置甚至破皮流血,一想到这些伤口很有可能会留疤,孟娇娘对江苗氏和白兰的怨恨就更深了。
除了这两个女人,孟娇娘还怨上了江流。
如果他不摔傻脑子,让她有机会和他发生关系让他误以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也不会那般丢脸。
归根结底,这都是江流的错!
“你来干什么?”
正当孟娇娘满心愤恨的时候,江得柱避开外人偷偷摸摸来到孟家,他想要警告孟娇娘,让她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看到自己孩子的亲爹过来,孟娇娘的情绪也没有丝毫好转,今天江得柱的表现她看在眼里,孟娇娘意识到,这个男人也是个靠不住的。
“好人儿,你真生我的气了?”
江得柱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会儿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孟娇娘。
“哼,什么好人儿,我不是你心里的豺狼虎豹吗?今天你爹都提出要将我们母子赶出江家村了,你不还跟缩头乌龟似的,不愿意替我和孩子出头。”
孟娇娘双手握拳锤打着江得柱的胸膛:“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但凡你能硬气点纳我进门,我都不会像今天这样出丑。”
比起只有皮相的江流,孟娇娘更看重有本事的江得柱,只可惜江得柱这个男人太惧内,压根不敢让他媳妇知道他在外偷腥的事。
“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吗,要是让我家那个母老虎知道你和孩子的存在,她能够把我和你的皮扒了。”
江得柱在镇上的铺子还得仰仗岳家那边
的人脉关系,很多进货渠道也是岳家那边帮忙牵桥搭线的,因为这一点,江得柱的媳妇在江家的地位十分超然,江得柱的亲娘都不敢在那个儿媳妇面前立婆婆的规矩。
“那我怎么办啊,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啊。”
孟娇娘小声抽泣,晶莹的泪珠挂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上,她的脸色苍白,一副有别于寻常的娇怯柔弱,很是惹人怜爱。
江得柱对孟娇娘还是有几分喜欢的,因为她足够年轻,足够漂亮,在床上也足够放得开,再加上现在孟娇娘表现出来的一副没有他就活不下去的姿态,更加满足了江得柱在媳妇那儿满足不了的虚荣心,让江得柱觉得自己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只可惜,江得柱的顾虑还是太多,他没办法给予孟娇娘任何承诺。
“这里是五两银子,下趟我来看你时会再带点银钱回来。”
江得柱拿出几块碎银子,“你知道的,我家母老虎管着总账,好在她在银钱上对我看管并不算太严,平日里因为一些应酬,一个月总会给我六七八两,只要她不知道我俩的关系,我自然有办法养着你和孩子。”
孟娇娘不是个笨蛋,她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江得柱是在警告她不要公开他俩的关系,要不然鸡飞蛋打,她什么都拿不着。
“可我能瞒多久呢,你爹之前当着全村人的面说我,让我供出奸夫的名字,要不然就要将我和孩子赶出江家村,柱子哥,我不想离开你。”
江家村的民风淳朴,村里的女人就算看不惯她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男人们就更不用说了,即便发生关系也是你情我愿,不像有些村子,一些混混癞子之流的玩意儿只会欺负她这样孤苦无依的寡妇。
孟娇娘一想到自己被赶出江家村后的生活,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我爹那我会想办法,他这人心肠软,不会真赶你出村的。”
江得柱皱了皱眉,大不了他就告诉他爹他和孟娇娘的关系,反正他爹一定会帮他隐瞒的。
“那、那我都听柱子哥的。”
孟娇娘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五两银子。
这对她来说或许真是最好的结局了,只要她生了江得柱的孩子,也不用担心江得柱将来不养她。
有银子花,有漂亮衣裳穿,除了没有名分,她已经比村里的女人快活太多了。而且有名分未必是一件好事,想到江得柱家那个母老虎的威名,现在她还更自由呢。
两人在屋里商量之后的对策,丝毫没有察觉到屋外还有一人,刚刚他们的对话,全被屋外的人听了去。
“柱子哥,我……我……”
孟娇娘还想从江得柱手里哄点东西出来,可没等她说完话,一阵困意席卷大脑,孟娇娘打了几个哈欠,没忍住睡了过去。
江得柱比她好一点,看着昏睡的孟娇娘,江得柱心里隐隐产生了不太好的预感,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想要自己清醒一些,可困意太霸道,没坚持多久,江得柱也闭上眼昏倒在孟娇娘的床上。
半柱香后,屋里的异香散去,江流从屋外走了进去。
这个孟娇娘还真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原本他都决定放弃第二个任务了,没想到孟娇娘居然早就怀上了那个孩子,阴差阳错下给了他完成任务的可能。
江流凭空拿出一颗红色的丹药。这可是好东西,他花费200点积分从系统商城里购买的保胎丸。
原本江流是用不着这种丹药的,它的顾客多是完成后宫任务的女执行者们,这颗丹药的作用顾名思义,只要服用下这颗丹药,除非母体死亡,其他任何手段都不可能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摔跤、生气、下毒……这颗丹药就是一个天然的守护屏障,将胎儿和一切外物隔绝,不论是外力冲撞还是内里伤害,都不会影响胎儿的健康成长。
江流上前几步,他扼住孟娇娘的下巴,将保胎丸塞到孟娇娘的嘴中,系统出品的丹药入口即化,不需要孟娇娘吞咽,就自动化成汤水,流入她的喉管。
至于江得柱这个上辈子让原身做了绿头龟的男人,江流思考了片刻,直接动手扒了他的衣服,然后将他和孟娇娘送做一堆。
做完这一切,江流离开了孟家。
当然,在他离开后他还十分善解人意地将孟家的门大开着,像江得柱和孟娇娘这样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必须要让全村人都知道才对啊。
因为傍晚发生的这一桩事,想来明天一大早就会有人来孟家门口守着孟娇娘,等她坦白奸夫的身份,到时候,那些人自然会看到赤条条躺在一起的江得柱和孟娇娘。
他们害的他的大白屁股清白不保,江流觉得自己这个小小的反击也不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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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寡妇,孟寡妇。”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几个好事的妇人跑到孟家门口,准备探探孟寡妇的口风,其中就有江家隔壁的小王媳妇,昨天就数她看热闹看的最带劲。
“怎么没人应啊,该不是还没醒吧?”
小王媳妇撇撇嘴说道,“咦,这门怎么没关上啊?昨天是谁把孟寡妇送回来的,办事未免太不仔细了,不过既然这门没关,我们就进去瞧一瞧吧,万一孟寡妇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好给她请大夫瞧瞧啊,虽说孟寡妇这人不怎么样,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总是无辜的。”
说了这么多,小王媳妇就是想要进孟家偷瞧几眼罢了。
她的话有些道理,加上这个点来孟家的多数都是和她一样热爱八卦的婆子妇人,在小王媳妇的怂恿下,一群人没有犹豫太久,就推开虚掩的门进去了。
“呀,这都是什么啊!”
一进屋,小王媳妇就看到了床上赤条条的两个人。
她尖叫着蹦起来,脸上通红一片,心里无比激动,这可是大新闻啊,居然让她第一时间瞧见了。
“诶呦,羞死人了,我该不会长眼钉吧?”
几个年轻小媳妇羞地用手捂住眼,而年长些早就荤素不忌的婆子们则是大胆放肆地打量床上的江得柱,计算着对
方的资本。
“这不是江得柱吗,不行,得把村长叫过来。”
“我这就去叫人,这可是大事啊!”
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敲锣打鼓把全村的人吸引过来。
小王媳妇倒也还有几分善心,在其他人跑出去喊人的时候拿起一旁的薄被将孟娇娘盖上。
其实相比较江得柱全身赤/裸的状态,还穿着亵衣亵裤的孟娇娘并不算暴露,只是这个年代亵衣亵裤就是私密衣物,要是被外人看见仅着亵衣的模样,和被看光没什么区别。
小王媳妇给她盖一床被子除了想给她留点脸面外,也是不希望她男人看到这样的孟娇娘。
一旁的江得柱倒是无所谓了,反正他都能和孟娇娘这样的女人搞在一块,想来他也已经不要脸了。
“畜生,畜生啊!”
村长喘着粗气跑过来,看到依旧酣睡的儿子,几步上前扇了他几巴掌,将中了迷药的江得柱扇醒过来。
“爹。”
江得柱还有些迷糊,当他看清楚眼前的亲爹,以及周遭人看好戏的表情时,顿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石化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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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得柱和孟娇娘的事情瞒不住了,虽说事后江得柱一直解释一切都是意外,是别人算计了他和孟寡妇,可是相信这番说辞的人并不多,毕竟比起解释,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画面。
江得柱被他爹江有财拎回了江家,当着全家人的面用藤条抽了二十鞭,又被勒令断掉和孟娇娘的不正当关系。
旧伤未好,一直住在镇子上鲜少来乡下的江得柱媳妇带着几个娘家长工来到江家村,对着江得柱又是一顿打骂,江得柱也不敢还手,任凭他那个母老虎媳妇骂遍他十八代祖宗。
虽说这件事理亏的是江得柱,可在大多数男人看来,他和孟娇娘的苟合顶多只能说是露水情缘,是一桩风流韵事,他媳妇的这个反应有些太过了。江得柱低三下四地忍让他那个媳妇,任由对方迁怒爹娘长辈,实在是软蛋行为。
往日村里最出息的后辈成了村里男人女人都瞧不起的软蛋,村长一家的威望都因为这件事降低不少。
至于孟娇娘就更凄惨了,江得柱家的母老虎连自己的男人都揍,更别提她这个勾引了自己夫婿的狐狸精了。
孟娇娘的脸被扇成了发面馒头,家里一些值钱的物品都被母老虎派人搜刮走了,她咬定这些年江得柱的私房钱都花在了孟娇娘身上,还煞有其事拿出了一个账本,即便那些东西被她抢走,孟娇娘也求诉无门。
当初孟娇娘被赶出孟家的时候只得到一间摇摇欲坠的破草屋,这些年,她靠着皮肉将那间破草屋变成结实的石砖房,屋内的摆设都是她一件件添上去的,胭脂水粉、衣物首饰,这些东西不全是江得柱一个人提供的。
江得柱媳妇的这个举动可以说毁掉了孟娇娘这些年的心血,将她再次打回原型。
这还没完,在孟娇娘看着被扒墙的房子痛不欲生的时候
,江得柱媳妇直接让丫鬟给她灌了一碗堕胎药,几个粗使婆子更是重重踢踹了她的肚子,务必要打掉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所有人都觉得孟娇娘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应该保不住了,可在连续灌下三碗强效堕胎药后,孟娇娘肚子里那块肉依旧顽强地活着。
就连江得柱媳妇请来的老大夫都说不清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谣言,说孟娇娘肚子里怀的是讨债鬼,在没讨到欠债之前是不会离开的。
这个流言传的有鼻子有眼,江得柱媳妇也被孟娇娘肚子里那个小野种的顽强吓到了,带着仆妇家丁,绑着江得柱回了镇子上,似乎不打算再理会孟娇娘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不过临走前,江得柱媳妇让人警告孟娇娘一番,不准她带着那个野种靠近江得柱,要不然,就打断她的双腿,让她再也没办法走路。
江得柱的媳妇和衙门有点关系,即便打断了孟娇娘的腿,也完全可以靠银子解决这个问题。
孟娇娘被吓到了,老老实实在那个破旧的房子里养胎,一时间也不敢再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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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娘子请留步,我们管事想找你聊聊。”
这天白兰卖完糕点,被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拦下。
白兰看了眼那个小厮的打扮,又看了眼他手指的方向,意识到自己的大主顾来了。
白兰选择红豆糕作为自己销售的第一种糕点自然是有原因的,她记得当地最大的糕点坊五芳斋的招牌点心就是红豆糕,如果听说市面上出现了一种比他们店里卖的更好吃的红豆糕,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将方子买过去。
白兰在侯府学到的点心方子很多,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点心还是这个朝代没有的,白兰并不介意卖几个方子,换取前期开店的资本,而五芳斋正是白兰的目标之一。
不过虽然计划周详,当五芳斋的管事真的找到她的时候,白兰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慌。
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如果和五芳斋产生争执的话,无异于鸡蛋撞击鹅卵,如果五芳斋想要强抢她手里的秘方,白兰也没有反抗的机会。
在靠近管事等候的茶馆雅间时,白兰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冒进了。
“媳妇。”
江流走在她身后,因为没有想过她会突然停下脚步,直接撞在了她身后。
白兰身体前倾差点跌倒,好在江流反应快,一把将她揽住。
这些日子吃得好喝的好,江流的体型膨胀了好几圈,白兰看了眼身后高高大大的傻小子,勉强多了几分安全感。
“江娘子,我请您来的意图您应该心中有数吧,我们东家想要买下您手中的方子,您开个价吧。”
作为五芳斋的管事,他有傲气的资本,即便这会儿是他有求于人。
“管事愿意出什么价格?想来管事也调查了我的身份,知道我现在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医治我的相公,如果管事给出的价格太低,我宁愿日日摆摊叫卖,虽说辛苦了些,可
至少挣得钱是源源不断的。”
白兰开门见山,如果五芳斋给出的价格足够高,她自然愿意卖掉红豆糕的方子,反正这也是她之前就计划好的。
“我们东家愿意出五十两。”
管事的表情有些傲然,五十两不是一个小数字,眼前这个女人只是一个乡野村姑,能够改良红豆糕的方子也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想来听到五十两银子应该开心坏了吧。
“管事既然没有诚意,那就不用再谈了。”
白兰说话的时候掌心全是湿汗,表现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等等!”
看白兰转身要走,管事将人喊住。
“江娘子好胆量,难道不知道得罪了我们五芳斋意味着什么?”
管事的话中隐隐带着威胁,他的眼神就跟鹰隼一样,死死盯着白兰。
“不准凶我媳妇。”
江流挡在白兰面前,冲着管事龇牙,一副他不听话就要咬他的凶狠表情。
只可惜眼神不够狠辣,只让人感觉凶萌。
江流的反应让白兰心间一颤,她将小傻子拉到自己身后,心中长叹一口气,她都不知道该拿这个江流怎么办了。
有时候,她希望他清醒过来,这样她能够肆无忌惮的报复,有时候她又希望江流能够傻一辈子,大家就这样平安无事地相处着,似乎也挺好。
“贵府的吴老爷是修桥铺路的大善人,我虽是一个乡野村姑却也听说过吴老爷的善名,不信吴老爷会为了一个糕点方子为难我这个小妇人。”
白兰口中的吴老爷是五芳斋的东家,也是当地有名的大善人,白兰当初将目标定在五芳斋上,也是因为吴老爷的好名声。
因为这样的大善人不论是真心向善还是有心作秀,对名声都是极其看中的,不会为了一点银钱就作出伤天害理之事。
果然,在听到白兰这番话后管事的脸色变了变,他倒是没想到白兰这个村妇会有这样的胆量,在他言语威胁后用东家的名声反将他。
最后管事用五百两买下了白兰手中的红豆糕的方子,而白兰从此以后不能再叫卖红豆糕,双方银货两讫。
******
中午,当白兰掏出五张一白两银票的时候,江苗氏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来,她翻来覆去地查看着那两张银票,还时不时用手拧自己的大腿,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娘,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白兰低下头,一手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我怀孕了,这些天我肠胃不好,本来只以为是着凉了,想配点药吃,于是白天去镇上卖糕点的时候顺便去药房找了一个老大夫把脉,大夫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都怪我这个当娘的糊涂,这些日子忙着照顾相公,忙着糕点生意,居然一直没察觉到她的存在。”
白兰特地选了这个时机,在确诊怀孕的当天家里就来了一笔五百两的进项,她要让老太太相信,她肚子里怀的这个孩子,就是他们江家的小福星。
她要把上辈子亏欠这个孩子的,通通还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三合一章,还有一更,暴风式哭泣,要变成小香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