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正拖着疲惫的身体从车上下来。
“明天八点来接我。”他对司机说。
司机点头, 双手将公文包交给了他。
“回去吧。”
奚正拎着公文包进了庭院,庭院里的灯都是自动的,随着他的前进逐渐亮起来, 又逐渐暗淡下来, 郁郁葱葱的庭院里,有虫鸣阵阵。
这趟出差身心俱疲, 他也没开灯, 就着外头的月光便上了楼来。
保姆在一楼住, 二楼本就空旷安静, 自从简闻溪走了以后, 更是一点人气nj;都没有了。
说起来, 他也很久没跟简闻溪联系了。
不过他们俩在婚姻存续期间便很少联系,如nj;今都离婚了, 再联系似乎也不大合适。
他推开卧室的门,将外套脱了, 直接丢在了地上,人就倒在了床上。
这一倒, 就压到了一个人温热的人。
他惊了一下, 几乎立即便坐了起来,扭头看去,便见床上有个白花花的裸,男。
奚正:“……”
简闻鸣也被压醒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 伸手便打开了床头灯。
然后他和奚正便大眼对小眼。
奚正看着他光着的身体,只觉得强光之下,这身体白的耀眼。
察觉自己现在没穿什么, 简闻鸣立马捞起被子nj;盖住自己:“奚正!”
奚正从床上坐起来,说:“你怎么跑到这边睡了。”
过了一会, 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简闻鸣稳住心神,说:“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了,你不是你出差去了么?”
他说着便裹着被子下了床,刚才一吓,身上倒有点出汗,他赤着脚往衣帽间走,说:“你不在家,我就不能到你床上睡一下了?”
妈的,果然睡错房间了。
咿,他刚才的话是不是有点问题?
奚正不会以为他哥总是偷偷睡他床上吧?
他进了衣帽间,将被子丢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拿了一身他哥的衣服套上。穿上以后从衣帽间出来,见奚正已经在椅子nj;上坐着了。
他怕奚正会认出他来,没有往前走,便立在衣帽间门口看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们离婚还nj;没公布,我觉得安全起见,我还nj;是回来住一段时间比较好。怎么,不行?”
奚正道:“你本来就没必要搬出去。”
他揉了一下眉心,说:“你睡觉怎么不穿衣服?”
“热。”简闻鸣说:“要不你到我房间去睡,我房间被单被子都是新的,我没睡过。我想睡这间房。”
奚正便直直地看着他。
简闻鸣反倒自信起来了,直直地回视着奚正。
奚正便起了身,说:“也行。”
他从中间的衣帽间穿过,将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简闻鸣伸手将被子接过来,奚正忽然问说:“你的发nj;情期过去了?”
简闻鸣愣了一下。
这渣男鼻子nj;倒是挺灵的。
他“嗯”了一声,说:“早过去了,这都多久了。”
“那就好。”奚正说。
多亏了奚正和他哥一向也不亲近,奚正也多说什么,直接就进隔壁卧室去了。
简闻鸣抱着被子回到床上。
这个奚正,还nj;挺不好对付。
所nj;幸他哥和奚正相处的时间也不多,如nj;果他特意模仿一下他哥的脾气性格,应该不会露馅。
其实他觉得双胞胎的好处就是这样,除非对方去测他们俩的dna,他们俩身高体型和长相都极度相似,就像是一个模子nj;刻出来的一样,只要他们咬死不承认,别人就算怀疑也没办法。
兄弟互换这个主意实在太疯狂了,疯狂到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往这方面去怀疑。
但nj;他还nj;是要注意一点,装的像一点比较好。他不像他哥,国内没人知道他有个哥哥,所nj;以他哥哥性情如nj;何大变都不要紧,可他这边不一样。
奚正是知道他存在的。
简闻鸣躺在床上,想了一下他哥的的小细节。
他哥喝咖啡不喜欢加糖。
他哥不爱笑。
他哥沉稳,绅士。
他哥可真好啊。
他就没见过比他哥更优秀的oga。
奚正真渣啊。
这么好的oga都不知道珍惜!
他本来要想他哥,结果想了一肚子nj;气nj;。
他忽然见衣帽间又亮起了灯光,他便从床上坐了起来,不一会就见奚正进浴室去了。
奚正洗完澡就去睡了,简闻鸣又躺了一会,实在撑不住,他却突然记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nj;,便强撑着睡意,在临睡之前给他哥发了个信息。
手机震动了一声,简闻溪将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他弟弟发nj;过来的信息。
“我这几天打算出国玩一段时间,散散心,有事nj;发nj;信息,电话不一定能及时接到。”
“去哪?”
“先回y国看看爸妈。”
“见到爸妈,说话要注意,别……”
“闻鸣。”
简闻溪忽然听见有人叫他,便将手机收了,回头看去,却看见了一个他最不想看到的熟面孔。
秦自行。
“秦总。”
秦自行笑盈盈地看着他,眼睛里冒着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说:“好久不见。”
秦自行身边还nj;跟了个朋友,那人也是个alpha,微胖,戴着金丝框眼睛,唇角带着颇有些nj;玩味的笑容,一直在打量他。
“我有在追你的那个综艺,”秦自行说:“一期都没落下。”
“谢谢。”
周紫苏穿过人群朝他走了过来,喊道:“简哥。”
简闻溪点了一下头,秦自行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周紫苏,便笑着说:“这位小帅哥,看起来挺面熟的,不给介绍介绍?”
“我搭档,周紫苏。”秦自行便伸出手来,和周紫苏握了一下手。
周紫苏说:“车子已经在外头等我们了,走吧。”
简闻溪点点头,对秦自行说:“我得走了,改天请秦总吃饭。”
秦自行却一把nj;拉住了他的手。
简闻溪的手是拉小提琴的手,很白很匀长,温热的,秦自行刚握住,心跳便漏了一拍。
或许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尤其简闻鸣最近魅力四射,风头无两,他好像比从前更喜欢他了。
再漂亮的alpha送到他床上,他也提不起兴趣了。
周挺喝了杯子里的酒,扭头朝简闻溪他们看去。
秦自行,他是认识的,秦自行和简闻鸣的事nj;,他也听小王说过。
顾云湘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还nj;未开口说话,便见周挺放下手里的酒杯,朝简闻溪他们走了过去。
他愣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闻鸣。”
秦自行回过头,看向周挺,简闻溪便趁机将手抽了回来,随手便从桌子nj;上拿了一张纸巾攥在手里。
周紫苏朝他走近了一步,颇有些nj;敌意地看向秦自行。
他们都是alpha,秦自行的意图,他们都能感受到。
周挺走到他们跟前,这才看向秦自行:“原来是秦叔,好久不见。”
秦自行道:“小周啊。”
他跟周挺不熟,但nj;是跟周挺的小舅舅文泉很熟,算发nj;小,以前在文家做客的时候见过周挺。
周挺笑着说:“我有点事要跟闻鸣说,方便走开一下么?”
秦自行笑了一声,说:“当然。”
周挺便看向简闻溪:“那走吧。”
“我们正要走。”周紫苏说。
“那一块走吧,路上说。”周挺说。
简闻溪将手里的纸巾丢到桌子nj;上,朝秦自行点了一下头,便跟着周挺朝外走去,周紫苏紧紧跟上,走远了,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眼中的敌意已经掩饰不住了。
“秦总。”
秦自行回过头来,就见顾云湘在他身后站住,看着远去的周挺等人说:“看来秦总啃到硬骨头了。”
秦自行身边那个朋友见到顾云湘,脸上笑成一朵花:“小顾啊。”
那腔调让顾云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忍着恶心笑着看过去:“张总。”
那被称为张总的笑着说:“可好久没见你了,是不是忘了张哥了。”“哪儿能,最近太忙了。”顾云湘笑着道。
“周挺和简闻鸣,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秦自行开口问。
看着周挺和简闻溪等nj;人出了旋转玻璃门。
刚才周挺在替简闻鸣解围,他还nj;是看得出来的。
至于么?这里名人汇聚,他能在这里把nj;简闻鸣怎么样?
“简闻鸣征服的人,又不止周挺一个。”顾云湘不咸不淡地说:“什么事nj;发nj;生在他身上,都不算意外。”
“他喜欢周挺?”
“众所nj;周知。”
秦自行便冷笑了一声。
张总道:“不是听说他单相思么? ”
周挺是什么人,那是肯定看不上简闻鸣的。
但nj;是“单相思”三个字,已经足够让秦自行生气nj;了。
顾云湘看了看秦自行黑下来的脸,一时说不出心下是什么滋味。
不甘,嫉妒,或许更复杂。
看秦自行这样子,还nj;真喜欢上简闻鸣了。
他不愿意承认,但nj;心底却清楚的很,如nj;今的简闻鸣,很有魅力。
这恍若重生的改变,又让他的魅力添加了一层神秘感,他越是冷艳,越是招人。
简闻鸣既然早就喜欢周挺,如nj;今周挺和他走的这么近,他那颗少男心只怕更泛滥吧?
秦自行越想脸越黑。
心下将自己和周挺比较了一下,发nj;现自己和周挺比,还nj;真没强到哪里去。
周挺比他帅,比他年轻,家世也不比他弱多少。周家还nj;好,倒是文家,比他们秦家根基还要深。
有娱乐公司老板带了旗下的小鲜肉凑过来,秦自行懒得理,直接就从晚宴上出来了。
张总在他旁边说:“顾云湘真是越来越有味道了,都二十八岁了,状态怎么还nj;维持的那么好。”
秦自行道:“想上你就留下,跟着我有什么用。”
张总说:“他现在是金凤凰了,不是想玩就能玩得了的时候了。我也就只能想想了。”
秦自行有些nj;烦躁:“你不是跟江海卫视的台长很熟么?约约他,我请吃饭。”
张总愣了一下,笑着说:“哥们,真陷进去了?”
他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也有动情的一天!”
“动他妈的鬼。”秦自行两只手揣在裤兜里,磨了磨牙:“只是后悔自己当初手下留情。”
没看上自己,倒看上周挺那小白脸了?
因为周挺更年轻,是个更强大的alpha?
一个alpha,如nj;此仰慕另一个alpha,还nj;不是欠,干。
早该干服了他,用信息素彻底摧毁他,让他离了自己就不能活。
电梯内的信息素威压陡然强大了起来,张总有点受不住,后退了一步。
都是alpha,为什么实力相差这么多。
车子行驶在午夜长街上,已经是凌晨了,街上几乎没什么人。
简闻溪和周紫苏,周挺,都坐在后排,车里便有些nj;挤了。
车里太静默,气nj;氛有些nj;奇怪。简闻溪便问周紫苏:“你喝了多少酒?”
周紫苏说:“几杯,我酒量不行。”
“我看你耳朵都红了。”
周紫苏便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然后扭过头来,看着简闻溪笑了笑。
“回去之后多喝点热水,早点睡。”
“我看你喝了不少,一点事都没有,你酒量这么好。”周紫苏的声音里满是仰慕情意。
“我酒量一向还nj;可以。”简闻溪笑着说。
周挺一个人靠窗坐着,听他们俩说话,觉得有点刺耳。
他们俩是压低了声音的,像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呢喃。
“周老师今天喝酒了么?”他忽然听见简闻溪问他。
他愣了一下,回过头看去。
就见简闻溪噙着笑看他。
简闻溪很少对他这么温柔,他一时有些nj;发nj;懵,说:“喝了点红酒。”
“我闻到红酒香了。”周紫苏说。
周挺看向简闻溪,车窗外路灯的光透进来,随着车子的行进忽明忽暗,变幻的光影里,简闻溪的眸子闪着微光,像是有一汪水一样亮晶晶的。
周挺心跳漏了一拍,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简闻溪和周紫苏再说什么,他已经没有心情听了。
他们回了星月宿舍,简闻溪对周紫苏说:“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见。”周紫苏点点头,说:“你也是,晚安。”
简闻溪点了一下头,和周挺朝明星住宿区走。
走廊里偶尔有学员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从舞蹈教室路过,发nj;现所有的教室都亮着灯,大家都在紧急训练。
明天就是第四期公演了,又会有一批人被淘汰,大家都很拼。
到了宿舍门口,简闻溪便停了下来。周挺却说:“你到我房间来一趟。”
简闻溪愣了一下,便随着他继续往前走。
他们宿舍的房门开着,郑弛和薛时正在客厅弹吉他,看见他跟着周挺走了,立马放下了手里的吉他。
几个人面面相觑。
张思恒他们今天都在这里,导师居住区一片安静,连灯都没亮。他们走进走廊,走廊里的感应灯便亮了。
简闻溪问说:“什么事nj;,在这说吧?”
周挺便停了下来,问说:“你和秦自行……”
简闻溪直直地立在他对面,直视着他。
“他在纠缠你?”
简闻溪摇摇头:“没有。”
“你也喜欢他?”
简闻溪看向周挺,手往兜里一揣,摇了摇头。
周挺问:“那是……”
“他想睡我,就这样。”
周挺愣了一下,随即便有些nj;尴尬起来。
走廊里的灯忽然在这个时候暗了下来,周挺站在黑暗里,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在黑暗里听见了一声轻笑,便说:“真的,我听说他不少事nj;。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简闻溪没说话,走廊里的灯忽然又亮了起来,简闻溪笑了笑,说:“知道了。我现在,不是人人都能怎么样的人了。”
宋清会保护他,艾美娱乐会保护他。
就算是秦自行,也会更慎重。
两人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在走廊里的灯又快要灭的时候,周挺说:“早点回去休息吧。”
简闻溪点了点头,说:“谢谢你。”
他转过身穿过走廊,所nj;过之处,墙壁上的灯都亮了起来,人笼罩在光晕里,身形疏离,周挺目视着他消失在拐角。
周挺又失眠了。
想一些nj;乱七八糟的事nj;,白天的琐事nj;。
简闻鸣的,秦自行的,周紫苏的。
想起曾经简闻鸣似乎很喜欢他。
如nj;今他却在简闻鸣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对他的喜欢了。
他现在好像谁也不喜欢,也就对周紫苏,好像格外温柔一点。
他并不难过,也没有明显的失落,心情平淡,可以肯定的是,并不愉悦,沉沉的,让他就此睡过去。他第一次梦到了简闻鸣,一头红发nj;,站在舞台上拉小提琴。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香气nj;,灼得他心头发热。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听见外头一片骚动。
他穿上衣服,开了门出来,走廊的尽头,有人在奔跑,情况似乎有些nj;混乱。
他快步走过去,就见郑弛等nj;人都披着衣服站在走廊里。
“发nj;生什么事nj;了?”
“好像是oga那边许多人都发情了。”
oga的发nj;情期一般都会持续半个月到一个月不止,越到后期症状越明显。oga训练生活都在一起,更容易彼此传染。今日参加星光之夜的oga有好几个,有一个喝醉了酒,信息素毫无抑制地散发出来,引起了oga大面积发nj;情,气nj;味传到了alpha这边,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这里聚集的都是一群年轻人,他们都是气血旺盛的年纪,这样密闭的超负荷的训练,其实并不能让人筋疲力尽,反而更容易让人亢奋,几乎所有的oga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影响,全都到医务室去了。
周挺看了一眼人群里的简闻溪。
简闻溪披着羽绒服,和郑弛他们站在一起,神情严肃。
察觉了他的视线,简闻溪便看了过来。
周挺想到自己刚刚做的梦,心下便是一颤。
又酸楚,又紧张。
他没有受到影响,他不是oga,自然不会受到影响。
他不是joshua,他是简闻鸣。
简闻鸣睁开了眼睛。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入眼便是一片翠绿。
他怔了好一会,才从床上坐起来。
他洗漱了一下,便悄悄去了隔壁看了一眼,结果发nj;现隔壁卧室的床上已经没人了。
被子摆的整整齐齐的,仿佛都没人睡过。
只有衣架上多了一件外套。
他打开他哥的衣柜,里头的衣服没剩多少了,颜色都很素净,不是他喜欢的颜色,早晨还是比较凉快的,他挑了一件白衬衫,配了一条深灰色长裤,镜子nj;前照一照,恍然像是看到了他哥。
连他自己都会晃神,相信奚正也看不出来。
他从楼上下来,便见阿姨笑着说:“奚先生回来了。”
简闻鸣“嗯”了一声,从楼梯上下来,便见奚正坐在餐桌旁,正在吃早饭。
“早。”
“早。”
简闻鸣在他对面坐下,眼睛一直盯着奚正看。
奚正穿的是正装,浅灰色西装,打了领带,看起来非常有商务成熟范。
真老气nj;。
简闻鸣想。
察觉了他的视线,奚正便抬头看了他一眼。
两人视线对视上。奚正说:“黑了点。”
但nj;是身上还nj;挺白的。
昨天他都看见了。
从前简闻溪在家也都穿的整整齐齐的,他倒不知道,他身上这么白。
简闻鸣说:“是么?前几天去海边玩了,晒的。”
奚正便没说什么,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桌子nj;上的平板。
看起来还挺忙。
阿姨端上来的早饭都是西餐,他现在都有点吃不惯了,就只吃了一块面包,喝了杯牛奶。
两人默默吃饭,阿姨也很安静。
简闻鸣忽然看到奚正左手的无名指上,还nj;戴着一枚婚戒。
真讽刺。
戴着婚戒出轨的男人,都该去死。
这世上所nj;有的渣男,恶人,都该去死。
他仰起头来,将自己的右手收回来,搭在膝盖上。
奚正一直到吃完早饭离开家,都没再怎么和他交流。
简闻鸣吃完饭就直接上楼了。他回到他哥的房间,找了找衣帽间和卧室里的柜子nj;,最后在床头的抽屉里,看到了一枚戒指。
戒指放在离婚证上。
他将那枚戒指拿起来,然后翻开了下头的离婚证。
离婚证上只有他哥一个人的照片,照片上的简闻溪,面色冷淡,面孔俊美,眼神似乎有些nj;哀伤。
他看了一会,眼眶忽然湿润了。
他将离婚证放好,然后将那枚婚戒戴到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他的手指似乎比他哥哥的要粗一点点,戒指戴不进去,他用力往里推,戒指划伤了他的手指,留下一道淤痕。
他抬起头来,目光已经变得极为坚毅,冷漠。
华城的天才刚刚亮,很冷,简闻溪从房间里出来,前往训练室,早晨六点半,大楼里比夜里还nj;要冷清,几乎一个人都没有。他身形瘦削,背影清冷。
y国却是阳光普照,简闻鸣戴着墨镜从别墅里出来,一阵风吹过来,吹动他的头发,发nj;丝在阳光下飘动。
他们的身形那么像,脸也像,仿佛一个人同nj;时生活在两个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