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驭留下的字条。
气得谢荣生揉碎纸团,斥责他太不让人省心,而徐婕之前回家帮谢驭取了些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原本说好明早送来,她一人在家待不住,在陆家夫妻俩的陪同下到了医院。
结果……
谢驭不在。
“你姐夫人呢?”程问秋看向自己儿子。
“跑了。”
陆时渊说完,又看了眼自己母亲,“他还不是我姐夫。”
“我听说,是你自己承认的。”
“……”
“男孩子啊,就是嘴硬,明明心里认定了小驭是你姐夫,还装什么啊,死鸭子。”程问秋轻哂,“跟你爸一样。”
陆定北蹙眉,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陆时渊扶了下眼镜,觉得自己当时肯定是脑抽了。
此时的谢驭正陪着三人吃宵夜,何晴似乎没什么胃口,胆子小没经历过事情,陆识微招呼她几次,让她多吃点,她只笑着,却没吃上几口。
“咳——”陆识微抬脚,在桌下踢了踢谢驭。
用眼神暗示他:
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照顾点。
谢驭刚洗了胃,医生暂时别进食,他原本就是围观三人吃饭。
如今得到指示,拿起公筷,给何晴开始夹菜。
“表、表哥,谢谢。”
何晴本就怕他,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给她夹菜,说真的……
不是受宠若惊,是觉得有点吓人!
“多吃点!”谢驭直言。
“好。”
苏羡意看着何晴拿着筷子,僵硬得开始咀嚼吞咽食物,忽然就想到了自己与谢驭第一次吃饭的情景,似乎也是这样。
人生最怕的就是:
谢驭突如其来的关爱。
陆识微是后知后觉,离开警局,才知道自己的车,车头被撞坏了,目前还停在何家,明日一早会拉去修理。
几人吃完饭,打了车送何晴回学校。
她读的是燕京某师范院校,一路上,陆识微也问了她今后的打算,毕竟大三了,也该考虑一下日后安排。
“我想在家里的县城考个教师编制,把爸妈接到城里。”
何晴很清楚,自己的性格不适合留在大城市,燕京这地方生活压力太大,她宁愿回到家乡打拼,可能工资待遇没有这里高,至少安逸。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找我。”陆识微笑道,两人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不过何晴从未联系过她。
直至陆识微与谢驭结婚,邀请她,小姑娘也没来。
她似乎是想与这个圈子彻底断了往来,想过安逸的生活,陆识微也没打扰。
看得出来,何晴并不是个虚荣或是想攀附权势的人。
众人待她,自是又另眼相看。
后来,
知道何晴即将结婚,而那时何家早已败落,她还有个多病的父亲,婆家对她不算友好。
婚礼时,陆识微和谢驭以表哥、表嫂的名义特意出席了,又送了份厚礼。
在小县城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两人送的礼物过于贵重,因为是结婚礼物,何晴想拒绝,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何晴背后有人撑腰,有厉害的娘家人。
婆家这边再也不敢怠慢她,与老公恩爱,日子过得也舒心;若是她到了燕京,陆识微和谢驭也总会抽空请她吃饭,也没彻底断了往来。
两人皆是重义之人,这种恩情自是不能忘。
这些也是数年以后的事了。
总之,
何晴今日积了善,总会为她带来福报。
——
何晴下车离开时,还是给谢驭道了歉。
说她没有立即提醒,如果她第一时间告知,也许就没有后来的一切。
“这不怪你,即便没有今天的事,依着那位何老太的行事风格,保不齐又在其他地方憋着坏。”陆识微笑着宽慰她。
送她到了学校,这里距离医院步行也就十多分钟,三人便下了车。
谢驭原本不想回医院。
陆识微却看了他一眼:“那你想回哪里?回家?”
“去你家里也可以。”
“为什么不去医院?”
谢驭皱眉,总不能说躲着你弟弟吧。
随意编了个理由。
“味道难闻,而且我身体很棒,不需要住院。”
“时渊之前发信息给我,说你需要二次洗胃,让我务必送你回去。”
“……”
谢驭逃跑计划,直接夭折!
苏羡意余光瞥见他牵住了陆识微的手,低咳一声:
“我觉得自己好像个电灯泡。”
谢驭:“去掉‘好像’。”
苏羡意:“……”
真是没爱了。
气得她干脆走在两人前面,眼不见为净。
“你干嘛这么对她说话,今天要不是意意及时带人赶到,恐怕我们都得被困在何家。”陆识微笑着。
“我会好好谢谢她的。”
“其实仔细想想,今天真的挺让人后怕。”
谢驭手指收紧,紧紧握住她的,好似一辈子都不想松开。
——
待三人到了医院,谢陆两家人,除却陆老不在,全都聚在病房里,直勾勾盯着某个“逃犯”。
若非夜已深,又是在医院,谢荣生非得狠狠教训他。
“这里是医院,不是旅馆,你跑来跑去的,像什么话!”谢荣生斥责。
谢驭:“您说话小点声,会惊动隔壁的病人。”
“……”
不过确定谢驭无碍,众人也就散了。
留了陆识微照顾他。
陆时渊刚揽着苏羡意的肩膀,准备离开,就听母亲说了句:
“时渊,你今晚也留下照顾小驭吧,免得他身体再出现状况。”
“你们觉得他这样子,还需要我留下?”
医院还有值班医生,哪里需要他?
谢家人没开口,倒是陆家夫妻俩齐齐点头。
显然,
此时此刻,在他们心里,未过门的女婿分量大过亲生儿子。
主治医生都说了,这药物检测还没出来,也可能有副作用或者后遗症,要多观察,陆时渊没法子,只能留下。
谢驭和陆识微看到陆时渊那副不情愿却又没法子的表情,原本还挺幸灾乐祸。
只是众人离开后的几分钟,两人就笑不出来了。
“姐,你今晚去我办公室睡,这里我来照顾。”陆时渊将办公室钥匙塞给自家姐姐。
“我今晚要陪床。”陆识微皱眉。
“我陪。”
“……”
刚经历过劫难,谢驭和陆识微自然想亲近一下,原以为,这是绝佳的机会,正想着把陆时渊支开,结果某人先发制人。
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一夜,陆时渊与谢驭大眼瞪小眼。
“你不困吗?”陆时渊也会值夜班,熬夜这种事,自然不在话下。
“还行。”
“早点睡吧,明早你还有很多检查。”
“心情不好,不想睡。”好不容易的独处时间被打搅,任是谁的心情都不好。
陆时渊一声哂笑,“不想睡?你这话听着,倒像个小孩子,需要我哄你?”
“不用。”
陆时渊刚伸手推了下眼镜,就听某人又说了句。
“你再叫我声姐夫就行。”
“……”
谢驭与他斗嘴习惯了,总是忘记如今自己在谁的地盘上。
这一夜,两人互相看着,约莫后半夜才睡。
翌日一早,谢驭就被陆时渊拉着开启了另一番检查之旅,待他做完所有项目回来,病房里涌入了许多人。
经理带着两个教练,作为俱乐部的代表,拎着果篮、抱着鲜花。
许阳州、白楮墨……
熟人几乎都来了。
就连陆老爷子也来露了个面。
“爷爷,我没事,您真的不用特意跑一趟。”谢驭觉得老爷子一把年纪了,来回奔波不易。
结果陆老却说了句:
“你难得住院,应该来看看。”
“……”
这话说的谢驭都不知该怎么回答。
谢驭素来身体很好,撇开偶尔的小病小痛,唯一住院,就是手臂出问题做手术。
约莫十点多,几个民警来了。
昨晚顾忌着他的身体,并未找他问话,今天虽是周末,他们也没闲着。
来了三个民警,还抱了一束花,拎着礼物。
“这是队长托我们带来的,祝您早日康复,他比较忙,不能特意过来。”
“谢谢。”
“还有……”一个民警轻咳着,将一个便利袋递给他,袋子不大,似乎也没什么重量感,“这是他托我们带给您的礼物。”
“礼物?”许阳州好奇的凑过去,“什么东西啊,怎么小的盒子。”
民警挠了挠头发,“您要不打开看看?喜欢或者不喜欢,我们回去也好跟队长说一声。”
谢驭当面拆了包装。
里面躺着一个类似钥匙扣状的东西,却又像个什么开关按钮。
“这是什么玩意儿?”许阳州好奇。
寻常没见过啊,以为是什么新奇的物件儿,不停打量。
民警低咳着:
“智能防狼报警器。”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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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哥儿: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