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
苏羡意问了周小楼事发缘由及经过,听说她拿锅把人脑袋砸得见了红,嘴角狠狠一抽。
“这真的不能怪我,警察叔叔都说了,我这算正当防卫。”
“那你今晚还回去?”苏羡意打量着她。
她穿着中老年款的灰格子睡衣,耷拉着一双棉麻拖鞋,披散着头发,素面朝天。
抱着香飘飘奶茶,喝得那叫一个喷香。
“回去啊,干嘛不回去!我又不怕他们。”周小楼轻哼,“再说了,我明天还得上班,谁都不能耽误我赚钱。”
“把人打了,你还想着赚钱?”
“谁也不能阻止我当富婆。”
“……”
陆时渊站在一侧,听着两人对话,嘴角隐现笑意。
此时,肖冬忆恰好回来,他刚处理完一个被异物卡喉的病人,见着陆时渊,抬手打了个招呼。
几人打了招呼就道别分开。
陆时渊送周小楼回出租屋,她与苏羡意坐在后排,依旧捧着那杯奶茶,佯装无意的问了句,“我没想到今晚会碰见肖医生值班,真是尴尬。”
“今晚原本不是他值班,他是和别人调换的。”陆时渊解释。
“调换?”
“他单身,除却上班或是跟我们出来聚聚没什么活动安排,都爱跟他调班。”
“这不是欺负人嘛。”周小楼嘀咕着。
手指摩挲着奶茶杯:
原来他还是单身啊……
苏羡意托腮,手肘撑在膝盖上看她,“小楼,你这睡衣,是从你爸妈那里偷来的吗?”
那种灰格子,她只见谢荣生穿过。
“你懂什么,独居女生,要穿的安全些。”
周小楼让苏羡意摸面料,“你别看它丑,穿起来特别舒服。”
“纯棉的,手感一流。”
“有链接吗?”苏羡意询问。
“你不需要穿这个。”
“为什么?”
周小楼靠近她耳边,小声嘀咕:“听说这样一句话吗?睡衣穿得好,老公回家早。”
“……”
“你的那些卡通睡衣趁早淘汰,是个男人见你穿成那样都提不起兴趣。”
苏羡意恨不能捂住她的嘴。
“我现在很怀疑,如果你以后有了孩子,要怎么教育他。”
“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
苏羡意被她一噎。
“再说了,先谋生再谋爱,我都要流落街头了,哪有心思找人谈传宗接代的事。”
陆时渊透过后视镜,瞧着两个小姑娘头靠头,也不知在聊什么。
“对了陆舅舅。”想起流落街头,周小楼随即直起腰。
“嗯?”
“你是燕京本地人,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可靠的租房信息,我想搬出去,只是平时上班也忙,没那么多时间看房子,所以……”
“我会帮你留意的。”
“谢谢,好人一生平安。”
陆时渊笑而不语。
熟人介绍的,大抵也靠谱些。
也是不放心她独自回去,陆时渊与苏羡意还特意送她到楼上,隔壁房门紧闭,倒是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既视感。
两人开车回大院时,陆时渊询问两人刚才偷摸嘀咕了些什么?
“女生之间的私密话。”苏羡意低咳一声,转移话题,“感觉不会开车好麻烦。”
“周末带你去练车。”
“好。”苏羡意笑着点头。
只是想起周小楼说起的睡衣话题,还是忍不住腹诽:
自己真是瞎担心,就她的性格,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儿,哪里会被人欺负。
苏羡意靠在椅背上,打开手机,朋友圈内,陆识微又更新了动态。
她与谢驭不知去哪儿玩了,照片里,有烟花,啤酒,美食……看得出来,两人此番出游,玩得很开心。
她刚点了个赞,陆识微就私聊她,说她明日就回去,还给她带了礼物。
“跟谁在聊天?”
谢驭从浴室出来,只在腰上缠裹了一条浴巾,手中拿着毛巾,擦拭着精短的头发。
“意意。”
“你该洗澡了。”
两人刚从外面回来,陆识微忙着修图发朋友圈,谢驭便先用了浴室。
她点头应着,从行李箱里翻找衣物。
她平时出差,赵姐偶尔会帮她收拾行李,这次走得匆忙,赵姐特意赶到源华府,除却汇报工作外,也帮她收拾了衣服。
哪天该穿什么,如何搭配,全都用袋子单独装好。
因为对她太放心,陆识微也没特别检查行李。
当她准备将第二天的衣服顺便拿出来时,这才发现一个独立袋子内,有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她摸了下面料,以为是搭配的丝巾之类。
直接扯出……
她傻了!
这貌似,是睡裙?
特别省面料的那种款。
坐在一侧的谢驭撩着眼皮看了眼,眸色渐深。
陆识微胡乱将睡衣塞进行李箱,下意识看了眼谢驭,发现他正低头看手机,似乎并未注意到她这边的异常,这才放心取了衣服去洗澡。
进入洗手间,她还给赵姐发信息,问她究竟想干嘛!
赵姐:【你们两个都太理性,太克制,我这是给你俩助助兴啊。】
【你管得还真多。】
【这是一个好助理应该做的。】
【……】
陆识微是哭笑不得,正当她和赵姐聊得热火朝天时,浴室门开了。
这家酒店浴室,没有锁,一拧就开。
“你……你干吗?”陆识微看向站在门口的人。
“你在里面太久,又没动静,我开门看看。”
“没什么可看的,我要准备洗澡了。”
陆识微准备推他出去,只是谢驭抬手按着门。
力气又大,整个人便挤了进来,酒店浴室本就不算大,两个人在里面,显得格外拥挤。
“你进来干嘛?”
陆识微后来觉得,自己问这一句,实在多余。
这种时候,他进来还能干什么?
自从上次谢驭折腾得狠了,两人出来旅游,白天也很累,回到宾馆,陆识微连洗澡都要做一番思想斗争,极致亲密的事,两人做得也少。
谢驭靠近,在她耳边。
低声靠近她,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一抹娇俏的红晕,悄然爬满陆识微全身。
声音低低沉沉,能蛊惑人心。
“去外面?”
浴室太小,最关键的是,正对着她的,还有一大面镜子。
谢驭却好似充耳不闻,只低头亲她。
他刚洗完澡,身上还残留着热意,肌肤相贴,温度都是烫人的。
另一边的赵姐,还在不停给陆识微发信息。
【你和谢哥儿看起来都不是主动地性子。】
【两个人看起来,就跟公事公办一样,毫无情趣。】
【你一定要释放自己,不要害羞。】
……
信息不断从屏幕上弹出,恰被谢驭看了个正着。
他的气息好似勾人连天的野火,说话吐息,每一寸都似撩拨。
贴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这样……”
“够主动吗?”
陆识微此时嗓子眼干热得好似着了火。
低哑着嗯了声。
在某些事情,他一直主动地要命。
——
深夜,时钟的声音,混杂着浴室水声,总是显得格外清晰。
直至躺在床上,四肢都有了着力点,陆识微才觉得自己好似活了过来,脑子混混沌沌的,也不知何时睡着了。
翌日一早,日上三竿,阳光洒下碎金。
陆识微睡醒时,发现自己正窝在谢驭怀中,而他也恰好睁开了眼。
她掀开眼皮,揉了揉,“起来吧,要回京了。”
“嗯。”
陆识微先进入浴室,看到镜子上昨夜留下的手印,低咳两声,拿着纸巾擦拭。
想着昨晚的事,还觉得疯狂。
片段回闪,她忽然将头探出浴室,看向正在收拾行李的谢驭。
“谢哥儿。”
“嗯?”
“我们昨晚避孕了吗?”
谢驭手指一顿,看向她,一时间,空气都好似停滞了,无人说话。
------题外话------
二哥:我还不想当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