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余的媳妇来了,就在外面。”詹姆斯对着何耀龙微微点头,随后看着霍华德说道。
“什么?她来这里干什么?”老余,霍华德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
“她就带着儿子在门口哭,其他什么都不说。”詹姆斯摊摊手说道。
“那就赶走她!”
“以什么理由?谁下令?”
“”霍华德刚想说我下令随即就反应过来,他是日不过人,如果是他亲自下令驱赶老余媳妇,如果往日还好,没人带头闹事的情况下无所谓,可现在么,要是被有心人说成日不过人完全不在意华人警员生死,驱赶牺牲警员家属的话
且不说原本日不过和华人就有矛盾,涉及到种族歧视问题,便是他霍华德的名声,也会彻底坏掉。
牺牲自己,维护规章制度的正确性?
这绝对不可能,提倡牺牲没错,但,牺牲绝对不能包括自己,只能是下面的人。
这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提倡和宣传牺牲的往往都没有牺牲
然而回想一下,事实往往就是如此。
“而且,即便下令了,也未必有人愿意去执行,除非强制指定某人,可这样的话,另外,谁知道外面现在藏没藏着记者。”詹姆斯没继续说,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更何况,王耀祖那家伙阴险的很,而且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把人请进来把。”霍华德揉了揉眉心,一脸无奈地说道。
“何sir,你回去吧,顺便帮忙把人请进来,老余毕竟是你们警署的,你们接触更方便。”詹姆斯没有出去,反而扭头对着何耀龙说道,显然他是有其他事情。
何耀龙:我有一句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何耀龙一脸不情愿地出去了,去劝那个在他眼里像狗屎一样麻烦,一碰沾一手的老余媳妇去了,剩下霍华德两人后,他才问道:“还有什么事。”
“这事你准备怎么办?”詹姆斯坐在一旁,指了指那些请假条。
“你有什么好办法?”
“中国有句古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觉得你应该找始作俑者来谈谈,如果能搞定他,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昨天晚上王耀祖特意给詹姆斯打了个电话,就让他提这么一句话,其他的不要多说。
“你让我去找王耀祖谈判!?”霍华德有些惊讶地看着詹姆斯,“我堂堂一个总警司找他一个高级督察?”
詹姆斯耸耸肩,“这就是一个建议,还是要看你,不过,事情闹大对谁都没好处。”
霍华德咬着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拿过王耀祖的钱,七十万,可,这不是他低头的理由,日不过人永不为奴永不低头!
“打电话,让王耀祖过来,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霍华德一拍桌子,大有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意思。
詹姆斯笑了笑,拿起电话给王耀祖拨了过去。
半小时后,王耀祖的车停在区总部门口,下车第一眼便看到何耀龙还在劝解老余媳妇。
老余媳妇一眼就看到了下车走来的王耀祖,立刻停止干嚎,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神情有些尴尬地喊了一声,“耀哥。”
她有些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王耀祖,是他杀了自己老公他应该恨死对方,并且时刻教导儿子长大了报仇,可,现在她还要靠着对方给争取警队的福利待遇一边是老公,一边是金钱,她是那种会为了钱就忘记老公的人么。
最后想了想,老公没了可以再找,还有儿子在,钱没了,就真没了!!
“何sir,这是?”王耀祖问道。
“在这里哭也不是个事,影响不好,我这不是劝劝,有事进去说么。”何耀龙摇头叹息道。
“老余嫂子,何sir说的对啊,他是湾仔警署署长,你还信不过他。”王耀祖听完,也跟着劝了句,老余媳妇立刻站起身来点头同意。
几人一齐朝着里面走去,王耀祖和何耀龙还闲聊几句,好似昨天的冲突从来没发生一般。
一路上到顶层,抬头看了看霍华德办公室的大门,王耀祖对着外面的秘书点了点头,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两位,上午好。”王耀祖笑着打了声招呼,自顾自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你特么一个高级督察,见了总警司难道不应该敬礼问好么!
一点礼貌都没有,简直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上午好,喝点什么。”霍华德笑着问道。
“咖啡吧,听说总部这边的咖啡都是手磨的,正好尝尝。”王耀祖拿出一支烟自顾自地点上深吸一口,这才看向霍华德,“抽支烟,可以么。”
你特么都抽上了,还问老子可以不可以?
“当然,请不要客气。”霍华德挤出一个笑容,闲聊了几句,等咖啡送上来之后,霍华德这才问道:“王,这个老余的事情,你为什么一定要插一手。”
“之前都是一个警署的,都认识,挺熟的,人又是我亲手打死的,虽然我杀的人多了,但,这个不同以往,心里总觉得有点愧疚,自然要补偿一下。”王耀祖叹息一声道。
“你补偿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啊,为什么一定要申请抚恤,你知道的,这完全不符合规矩,他这是自己找死,而不是执行任务中牺牲的,要是大家都这样,那以后警队这边会很难做。”这是霍华德一直搞不懂的地方。
“我是有钱,这一点我承认,拿个百八十万的我也不在意,不过,有公家的钱不用,我为什么要自己花钱?老余媳妇又不漂亮又不会感激我!”王耀祖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霍华德。
霍华德:‵′︵┴─┴,资本家的丑恶嘴脸,真的是,见识了!
詹姆斯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好吧,你特么说的很对,我竟然无言可对,而且,换成是他自己,他也肯定不会自己掏钱,有钱和掏钱完全是两个概念,资本家宁可把牛奶倒入到田地里,也不会无偿提供给没钱的市民。
这种观念在资本主义社会并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可是这样妥协,我会很难做。”霍华德皱眉说道。
“哦,是吗,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王耀祖一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