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景浣是君子, 能君子地讲道理回去,结果景浣择优, 直接挑了简单粗暴的方法,把闹事的兄弟打趴下了。
他们目瞪口呆,心想着这一幕绝对不能让同班的妹子知道。
这种男生连他们也想嫁好不好, 简直完美到无懈可击。
如果不是后来景浣被传出女朋友的八卦……
“我们还是自己投自己的校花人选吧,不聊了。”坐在座位上的立刻识相地赶人。
景浣眼底的伤痛极深,他根本怪不起来她。
面对她的时候,他曾冒出过幼稚的想法, 等她回来了,他一定要好好让她补偿自己。
可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每次见到她, 自制力的极限总是一再被挑战。
爸不止一次提醒他:“那女孩不是个能捂得热的,小景,你换个人吧,对那女孩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我看得很明白, 你对她再好, 她也不会感激的,她从小长大的环境就跟你有本质区别。”
“这种家庭长大的,注定是残次品,得到的东西太少,要么就是紧紧咬着你不放, 要么就是压根不愿意接受你。”
下面的话,不用爸讲,他也能自己分析原因。
前者是利用他来抓住一次改变阶层的机会,后者则是已经放弃自己了,她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再为人付出。
景浣闭上眼。
他不是没有改变过。
爸在这点上做得比他狠,暑假那段时间就看出了他跟飞灵已经分手,暗地里又帮他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生。
景浣被工作的缘由骗去跟女生见面。
他顺着女生聊了一些,那个女生某个方面跟她很像,话很少,总是盯着一个地方看。
景浣问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生微笑的样子也像她,露出一点牙齿:“我知道啊,其实我们宴会上见过面,但你应该对我没印象了。”
“叔叔说你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让我过来跟你交个朋友,而且啊,我也没什么自信能当你女朋友,毕竟你长得比我出色多了。”
景浣按捏眼部。
他止不住地在想她,无时无刻,那女生再好,终究不是她。
“景浣,你是不是因为我长得漂亮才喜欢我?”
他由内到外看着她,想逗她,就点了头。
没想到她说:“那我毁容了你就讨厌我了对吗,毕竟你的外表比我的重要。”
他太放松戒备了,低估了她的意识,而固执地认为自己能改变她。
一边明知道她还是有些抵触,一边还是忍不住跟她亲热。
他懊恼责备自己无数次,可是一见到她还是想遵循自己的欲念。
偏偏她身上若即若离的疏离让他控制不住,他陷在了一个不断循环的极端里,他越是痴迷于她,她就越怕,越怕就无意识透露出远离他的念头,而这种无意识又让他更偏执,愈发想通过亲近她来缓解。
爸就是看透了这一点,说他们不合适。
盛夏过去,秋末初冬。
葛飞灵依旧按照着原定计划,安静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只要她不去看,不去想,没什么人能阻碍她。
手机里的拦截信息越来越多,她从来不看。
她把父母和弟弟的电话全拉黑了,完全脱离那个只会让她产生坏情绪的家庭。
有时候她也会在某天的傍晚想一下,景浣现在还演吗,她这么早出晚归,除了上课的教室和宿舍,他还有什么
机会在她面前演?
他像极她心里的一道疤,只要不碰,他对她的影响也会像伤痛一样被时间抹平。
十二月初。
葛飞灵回到宿舍,即使舍友再讨论景浣的八卦,她已经淡定自若,没有任何反应。
解宁黛似乎是对她失望透顶,也没再跟她提景浣。
至于那个抑郁症,葛飞灵总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个借口,说句不好听的,他要是真有这么严重,估计早就死了。
她唯一的愧疚感,早就被葛岭常年积累的报复给弄没了。
只要能平安无事度过大学四年,她发誓,今后一定绕开景浣,无论是考研还是工作。
“飞灵,圣诞节快到了,吃不吃苹果呀?”热衷于过节日图乐子的室友问她。
解宁黛单方面对她冷战,抢话答:“倩倩你怎么不问我,我的生日也快到了呢。”
葛飞灵心头一跳。
记忆力太好也是一种痛苦。
比如她就还记得景浣的生日很特别,跟圣诞节是同一天。
或许是因为太巧合她才记住的,就是不知道解宁黛是何居心。
她不是已经不提景浣了吗?
葛飞灵随口说:“我不爱吃这个,不用送我的,谢谢。”
室友有点失望:“……那好吧。”
没多久就被解宁黛拉过去商量到时候她生日要搞场大的。
葛飞灵不受影响坐下,准备戴上耳塞,忽然又记起一件事没问:“对了,如果寒假我不回家,学校允许留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