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夏木叶先道：“夕闲公子，紫先生之事对我尤为重要，无论如何我要先试一试，若有机会，希望下次还能再见面。”

话虽如此，他会不会再路过佟门就不知道了。

“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佟夕闲低头说，“你要去就去好了，以他们两个的习惯应该是今天早上才会出发，你走快一点说不定真的能赶上。”

“如此，便先借夕闲公子的吉言了。”夏木叶拱手道。

冬雷很快收拾好了东西，夏木叶也不拖拉，结清了房钱便要离开。

凌湘绮他们也不知道紫清世到底从哪条路来的，只能给夏木叶指出他们见到紫清世的地方，让他往回找，夏木叶拜别众人后离开了。

回去后，佟夕闲说：“我好像想起来我昨天想问的事了。”

“嗯？什么？”他不提出来，佟岁引都快要忘了。

“就我们讨论的事，”佟夕闲说，“凌湘绮是怎么知道男人跟男人的事的？”

这问题问倒佟岁引了，佟岁引说：“我也不知道。”

“她不说我都没想到，男人和男人也能在一起，”佟夕闲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但又好像有那么点道理。我现在总算可以理解为什么师伯要跟着紫清世离开了。”

佟岁引有些谨慎地问：“师兄你觉得可以接受吗？”

“不可以，”佟夕闲说，“我是喜欢女人的，但我好像可以懂他们为什么不分开。”

“那师兄你会觉得讨厌吗？”佟岁引又问。

“不会吧！”佟夕闲琢磨说，“别人喜欢谁是他们的自由，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可以不去打扰他们，但没有什么讨不讨厌的。”

佟岁引松了口气，人生的大起大落也不过如此了，他无法左右别人的想法，但拒绝的话总是所有人都不想听到的。

“师兄，我有事出去一下。”佟岁引站起身来说。

“你要去哪里？下午还要陪凌湘绮出去，你别乱跑！”佟夕闲叮嘱他。

“我知道的，我等下就回来。”佟岁引说完后出了门。

凌湘绮住的地方布置的很温馨，有她喜欢的青色物品，又有兰花，字画等不同颜色的东西当作摆设，茶具也挑了一套小巧可爱的，既符合凌湘绮文人的性格，又符合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可以看出做准备的人真的花了很多心思设计。

佟岁引第一次前来，很是小心，先让人去通报，他自己根本不敢踏进里面一步。

凌雨雪告知了佟岁引要来的事，凌湘绮亲自出门接待说：“岁引哥哥，你来找我吗？”

“嗯，”佟岁引轻微的点头，又道，“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凌湘绮大方地说，“要进去坐坐吗？”

“不，”佟岁引连忙摇头说，“不方便。”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凌湘绮说，“那不然我们去外面说？是很重要的事吗？”

“有一点。”佟岁引有些拘谨地说。

“那这样吧！”凌湘绮回过头来说，“师兄，师姐，你们留在这里，我和岁引哥哥在门里走一圈好吗？”

既然是佟岁引亲自来找，又只在门内活动，凌沉吟他们便答应了。

两个人走了出去，凌湘绮问：“岁引哥哥想问我什么？”

佟岁引纠结了很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被佟夕闲提醒，干脆过来问凌湘绮。

“凌小姐你昨天为什么只问我呢？”佟岁引有些担心凌湘绮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凌湘绮也猜到大概就是这件事，她也不慌乱，只是问：

“我可以告诉岁引哥哥，那岁引哥哥也可以如实告诉我吗？”

“嗯？”佟岁引停了下来，有些不安地问，“你想问什么？”

凌湘绮也停住脚步说：“先说好，今天发生的事我们谁也不告诉，说了的人就要天打雷劈。”

她伸出手，很认真的样子，佟岁引一愣，但还是伸手与她击掌了。

“这就算击掌为誓了，”凌湘绮说，“击三次。”

佟岁引只好照着她的话再击了两次掌。

路过的人看到连忙跑走了，但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跑去和其他人说了这件事。

凌湘绮说：“我们去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吧！”

佟岁引点头。

佟连溪从走廊上经过准备去处理事务的时候，冷不防听到一句“佟岁引和凌湘绮在一起了”，差点以为是他幻听了。

那两个在打扫的人估计也没想到佟连溪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想到佟连溪禁止他们在门内讨论佟岁引的事，就更心慌了。

“门……门主，属下知错。”

两个人慌忙跪了下来。

“先等等，”佟连溪伸手说，“你们刚刚说岁引和湘绮怎么了？”

两人对视，眼神闪烁不定地说：“属下，什，什么都没说啊！”

“你们想挨罚吗？”佟连溪问，“说清楚。”

其中一人道：“我们只是听人说的，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你们听谁说了什么？”佟连溪耐着性子问。

“岁引师兄和凌小姐在走廊上击掌定情了，还一起离开了，只有他们两个人。”门人支支吾吾地说。

佟连溪觉得这是他继紫清世诚心想把惊鸿琴还给紫凤霓后听到的第二个好笑的笑话了。

他那个傻徒弟，昨天还在他怀里哭，今天已经这么大胆了吗？

“没有证据的事不要随便传来传去，告诉他们，不许再散布这个消息了。”佟连溪做决定也很快。

“是。”两人都匆忙应声。

佟连溪觉得他真的是太不了解徒弟的感情生活了，怎么最近这段时间，他发现什么都脱离了他的掌控呢？

佟岁引带凌湘绮去了一个小池塘旁边，两个人都在石头上坐下了。

凌湘绮问：“岁引哥哥你是喜欢佟门主是吗？不止是徒弟对师尊的那种喜欢。”

如果是以前的佟岁引，或许还会应她一句“他也不知道”，但经过这些天发生的事，尤其是抱着佟连溪的时候，还有被他安慰的时候，佟岁引都能意识到，他是真的爱上了他的师尊。

他不指望能像紫清世和佟言争一般长相厮守，但他想守护他的师尊。

“是。”佟岁引很小声但很坚定的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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