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靳在她昏睡的那段时间,联系了第一星系相关的负责人。入夜之后,伊莎贝拉就被带走了。
摄影组的看到伊莎贝拉被带出去还议论了一会。
少年坐在门口,看着伊莎贝拉的背影,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伊莎贝拉虽然把你关了那么长时间,还打断了你两条腿,不过现在也得到了应该有的处罚,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温九道。
少年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觉得我应该恨她?”
“…………”
“我不恨她,反而还挺感谢她的。两年饭来张口,吃喝不愁,只需要偶尔动动能力。这比我以前过的可好多了。”少年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以前?”
“对啊,以前一个养猪场里,好几条小猪,养肥了就等着杀掉。不然你以为我的免检产品怎么来的?算起来,她也算救了我。哦,对了,你刚才是不是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少年对以前的事情避而不谈。
温九:“啊?对啊。”
少年:“你什么意思?”
温九:??
少年:“让我脱了衣服,打算不认帐了?”
温九:?????
不是,你在说什么骚东西?
门口还站着不少看热闹的摄影组,这会好了,一个热闹没看完,另一个热闹就来了。一个个伸长脖子,恨不得把话筒灯光全塞过来,表面还要装成什么都没听到。
“卧槽!我没!”温九啪啪啪地拍着轮椅,”你怎么不说宁亚和楚怀靳都看了?”
“对,你们玩那么大,事后还赶我走。算了算了,你把轮椅拿过来,我要回去睡了,唉,就当我衣服白脱了。”少年还假惺惺地抹泪。
温九麻木地看着他,把轮椅推远一点,“你就这么自己回去吧。”
少年:“……这么对一个瘸子?”
“呵,惹了宁亚,又惹我,有本事让楚怀靳推你回去。我走了。”
少年哎哎哎了好几声,尔康手,“不是,怎么就生气了?你让我脱衣服,还不让我说了?行行行我错了,你回来!!!回来!!太冷了!!”
温九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忽得她好像看见了一个很眼熟的人站在摄影组的人群中,等她再转头去找的时候,那人又凭空现实了。
房间里楚怀靳正在和图门开视频,两个人刚说到什么,温九进来后,图门看起来有点心虚,和她打招呼。
“听说夫人感冒了?好点了吗?”
“吃了药,差不多了。”
“哦哦哦,那就行,我还寻思着要是没好,给你们寄个护理舱。”
“你们有事你们聊,我先出去。”温九看着图门一脸不自在的样子,很体贴地说道。
“没有事没有事,就是问问领主近期回来不。”
楚怀靳:“不知道。”
“咳,那边还挺急的。”图门小心地看了眼温九,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小声bb道,“他说你再不回来,他就打电话给夫人了。”
“恩?谁?谁要打电话给我?”温九拎起桌子上的茶壶,翻了个倒扣的紫砂小茶杯,给自己满上,听到图门的话,问道。
楚怀靳这个人真的是一点都凑合不了。自从他来了之后,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换成了他惯用的。
图门:“没谁。”
“哦。”温九想起来了,楚怀靳来第一星系似乎是来办事的?这两天净看见他在为她忙活,自己的事一点没动。“楚怀靳你的事办好了吗?别告诉我人家催你准备催到我通讯戒上。”
“办事?”图门见缝插针。
“恩,不是说他是来第一星系办事的吗?奥斯星球这么卧虎藏龙的吗?人家摄制组来拍个星球的没落,第五星系领主还要跑过来办个事。”温九无意吐槽了一句。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宁亚可能是真的来拍星球没落的,但是楚怀靳是来办事还是来办她的就说不准了。
果然,下一秒图门的求生欲再一次下线,戳穿了领主大人的表面借口。“什么办事?夫人!领主是大老远来找你的啊!他……”
话没说完,全息图像啪一声在空中消失的干干净净,楚怀靳一脸冷漠解释,“没电了。”
温九拿着杯子的手放下也不是,拿起来也不是,只好尴尬地笑笑。“哎呀,昨晚上没充是不是,我去给你找个线。”
说完她就想咬断舌头,这年头谁的通讯戒会没电!她还好好的去接这个话头。
楚怀靳无比冷静,“不用了,一会就有了。”
“哇,真神奇。”
楚怀靳:……
温九:…………
表面迎合说的就是他们两现在这样子了吧。
“那什么,你早点休息,晚安。”温九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退。
“你去哪?”楚怀靳道。
“我去宁亚那啊,晚安。”温九帮他把门关上。
跑到隔壁去拍宁亚的门,拍了一分来钟,房间里半点动静都没有。
“宁亚!!!”
“你开门!我看到你几秒钟前还在发朋友圈!”
门里的人是打定主意装死,温九看了看冰冷的楼道,转而磨磨蹭蹭地回了楚怀靳那边。
楚怀靳换了居家服,站在门内静静看着她。
温九沉默不语。
两个人视线交错,最终,楚怀靳挪开脚步,温九钻进了房间。
温九是带着一丝忐忑躺进被窝里的,她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醒来就跟楚怀靳睡了一张床,昨晚上感冒,也是从他床上下来的。如果加上丢掉的三年里不知道多少次同床共枕,她这么矫情真的犯不着。
总要习惯,更何况楚怀靳睡相好,自体产热足,比暖水袋还好用。
下午睡了一会,温九这会一点都不困,整张脸埋在被子下,就露出一双眼睛,视线在楚怀靳身上转了几圈。
楚怀靳只要有闲下来的时间,手里永远拿着本书。骨节分明的手,翻过纸张,发出一声让人觉得很安心的声音。
他的爱好跟小时候没什么区别,小楚怀靳捧着本书,她那时还会笑话他,内敛得像个小老头。如今他长大了,容貌长开了。做什么都像是一张赏心悦目的画,带着一股雪山雾凇,让人挪不开眼的清冷。
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楚怀靳抬起头,回望她。没有平常的冷漠和疏离,带着一丝和外界格格不入的温暖。
他起身走过来,拉下了盖在她脸上的被子。“在看什么?”
温九迟钝地眨眨眼睛,还没来得及回答,身旁的人俯下身,一只手微微抬起她的下巴。当唇覆上来的时候,温九彻底懵了。
男人轻柔地亲吻着她,缓慢地含住她的嘴唇。
渐渐地亲吻变了味,楚怀靳的舌尖扫过她的唇缝,入侵了她的口腔。温九能闻到他身上冷冽的松香,下意识挣扎了一下,绷直了身体,换来的是男人更大的占有欲。
楚怀靳以一种很强势的姿态,让她不能挣扎开来。温九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一直被盯上的猎物,越是挣扎反抗,他越要强势折腾。
“楚……”
就在那一刻,她觉得可能要成为第一个被亲吻到窒息的人。狠狠地抽了一口气,她眼前什么都没有,楚怀靳依旧好好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温九:……
温九:…………
“楚怀靳。”温九一脸绝望。
楚怀靳:“恩?”
“我觉得我又生病了。”
“又发烧了?”楚怀靳起身想探探她的温度,温九害怕地缩了缩,他的手就尴尬的悬在半空。温九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视死如归地趁着他还没收回手之前,把自己的脑门撞了上去。
“我以前一直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是有什么病吗?”
楚怀靳确定她没发烧,“不是。”
“那我为什么总梦到。”
“可能是特殊人种的思维不知不觉影响了你。你做的那些梦,其实是进入了他们的思维。再等等,让我确定一下。”
“等不了!”温九生无可恋。“原来还只是做梦,我刚才开始产生幻觉了。”
“……”楚怀靳停顿了一下,“你看到了什么?”
温九:“看到你走到我面前,问我看什么。”
“……”一阵沉默,“还有吗?”
温九悲愤欲绝地拉高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盖的严严实实。“你别问了。”
楚怀靳:……
“哇!我是不是真的病了?绝症还是什么?”温九在被子里哭的好大声。
楚怀靳面露无奈。“不是,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啊啊啊啊!!别问了别问了!!你还骗我!难道是精神病?我……哇哇哇哇”
温九闹了半宿,在网上找自己的相关病历,从怀疑自己有精神病,到最后怀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半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准备写遗书。
楚怀靳:……
“你还睡不睡了,别自己吓自己。”
温九:“那你说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做乱七八糟的梦,还能看到幻觉。”
楚怀靳:“你先说你看到了什么。”
“……算了,还是睡吧,你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