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 原本的小雨变成了滂沱的大雨。这一代都是步行街, 车辆不让进来。
所有人都被淋了个透心凉, 特别是他们两人一把伞的。温九还好一点,被楚怀靳护在怀里,除了裤子湿了点, 其他都没什么大碍。
一进屋,管家机器人拿毛巾的拿毛巾, 拎东西的拎东西。
楚怀靳皱着眉头站在门口, 他几乎整个人都泡在了水里, 上半身的衬衫因为湿的差不多了,黏在了身体上, 露出了那些线条恰到好处的肌肉纹理。宁亚和图门迅速避了出去。
温九丢了块毛巾过去。
楚怀靳在门口把湿掉的上衣脱下来,头发湿漉漉的,用手抓了一把,全都朝向了后面, 露出整张轮廓英俊的脸。把毛巾披在身上,“我去洗个澡。”
“去吧。”
主厨要去洗澡了,做饭的时间就只能往后挪挪了。宁亚和图门躲在厨房里,把所有要清洗的东西都洗一遍。
等楚怀靳收拾完就能直接下厨做了。
他能控制时间, 当这个能力跟厨艺结合在一起, 就是神技能。吃饭无需等待,即做即吃。
一顿饭吃的大家都很开心, 肘子的火候刚刚好,又糯又弹, 加上酸辣土豆丝,刚好可以抵消它的腻。
温九吃的有点多,搬了张椅子躺着消食,小肚子挺出来,用手来回摸着。
宁亚这货居然还过来,弯曲着手指敲了敲,“咚咚咚,我听着这个西瓜熟了。”
“走走走。”温九轰她,叫住了路过的男人,“楚怀靳,你瞧见我给莱茵买的礼物了吗?我放哪个袋子里了?”
楚怀靳走了两步,把靠在沙发扶手上的袋子打开,掏出了给她看。“这一袋都是。”
“等等,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声音不太对,是不是感冒了?”听起来有点沙沙的,像是早晨刚睡醒的样子。
“没有。”楚怀靳否认的很快。
“哦。”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夜晚的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大晚上连外卖都不送了。唯一的娱乐节目就是看电视,四个人,两男两女,口味完全不同,最后大家一致同意,自己回房间,用通讯戒看,互不干扰。
温九这个夜猫子玩游戏玩到了两三点钟,半夜爬起来喝水。
端着水杯重新上了二楼,在楚怀靳的房间门口刹住了步子,那么晚了,从门缝里还透出来一丝灯光。
片刻后,温九拧开了他的门把手。
房门悄无声息地被打开,房间里点了一盏台灯,微黄的灯光像一个几何图形一样投影在地毯上。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盖到了腰间,手臂搭在被子外面。
衬衫没有脱,被压出了一些褶皱。
温九难得看他那么有规律的人,有忘记关灯的时候。走到床边,弯下腰把他手微微抬起来,把腰间的被子网上拉了下。
手指碰上他的皮肤,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太烫了。
皱着眉头探了探他的额头,这种症状明显就是发烧了。
温九有点失笑,刚在楼下还在问他是不是感冒了,他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她真信了。
翻箱倒柜地找从角落里找出了感冒药,医药箱都有点落灰了。恍惚想起她爸爸好像很少回家住,那这个药的保质期就很值得怀疑了——
看了眼,果然如此。
拿着药上楼,接连两次的动静,终于吵醒了他。
但是发烧中的人,很难分清是醒还是梦。他睁开眼睛,生病让他的眼睛像是起雾的湖面,带着迟钝和朦胧。
“醒了?我给你找了药,你发烧了。”温九摊开手心,把药丸怼他面前。
楚怀靳大脑缓慢地思考了一下,含糊地应了一声,拿起来就准备吃。
“等下!”温九把他手拽回来,“虽然这件事很不厚道,但是我不得不说,这药都过期了,劳驾你用能力抽点它的时间。”
楚怀靳:……
哪怕是在生病中,他都是佩服温九这种举一反三,活学活用的精神。继做饭不用等待之后,她有开发出了他能力的另一种用途。
温九看着他眼皮依旧很重的样子,也不知道他醒没醒。“算了算了,当我开玩笑的,你先睡,我去帮你买药。”
事实证明,哪怕在这种情况下,楚怀靳依旧是楚怀靳。感冒的狮子难道会变成小猫?
温九询问了三遍,真的抽了三个月的时间?别回头又吃过期药,病得更重了,也不知道谋杀第五星系领主要判几年。
“很吵,别说话。”楚怀靳打断她。
“……”温九乐了,“我在照顾你,你居然还嫌弃我吵?”
楚怀靳看着她,湖面上的大雾被吹散了,露出了湖水原本的颜色,幽深而平静。忽的,湖面波动了一下,湖心荡漾开了一圈圈的水纹。
温九感觉到自己发散在外面的思维被主动地连接上了,原本都是她去找别人的思维,这会她发散出去的思维,被另一个金色的东西蹭了蹭,然后就跟接吻一样,吧嗒一下连接在了一起。
这种感觉很奇妙。
一切仿佛脱离了轨道。
她被楚怀靳狠狠地压在床上,他的味道迅速包围了她整个人。
楚怀靳掰过她的下巴,没有任何言语,直接亲了上来。亲吻落到她的脸颊上,鼻尖上,带着急促和迫不及待,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吃下去一样。
温九下意识地去推他的肩膀。越是反抗,得到的越是镇压。对方更加用力地扣住她的后脑。
情急下,她断开了思维触角的连接。
身体猛地一阵失重,温九睁开眼睛,床头的台灯兢兢业业地散发着昏暗的灯光。
温九:……
刚才的——是楚怀靳的思维?
怕自己搞错,思维触角再一次接上。
场景发生了变化,她被打横抱在了怀里,耳旁是他清晰的心跳声。楚怀靳把她抱在怀里,一路走到了卫生间。就跟端小孩一样,把她端了过去,放在书桌上。
温九有点懵逼。
下一秒,他就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以一种十分霸道的方式进入她的口腔。另一只手还不闲着,手指撩起她的衣服下摆,极具站有一位地抚过她的身体,放肆地揉捏。即便是在思维里,她也能感觉到疼痛。
忍不住呼出声来。
这一声像是催化剂一样,打开了楚怀靳禽兽的开关,他变得变本加厉。温九感觉到自己的右耳被温暖的包围了一下,她难以自制地颤抖了一下,连忙用手臂,想拉开两方的距离。
这么点抗拒,对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微乎其微,楚怀靳的手指顺应着本能一路往下。
温九的心脏狂跳,她好像找到了什么答案。
在不知不觉中,楚怀靳挤进了她的两腿之间,两个人处于一个极度危险的姿势。温九感觉自己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玩意,还在跳动。
她觉得自己某根神经嘎嘣一下断了。
温九:!!!!
不行了不行了,她刚不过这个老流氓。
再一次主动断开思维,不过跑过一次,想再跑一次就不那么容易了。她断断续续地看到了自己被楚怀靳压在身底下亲。
时而现实,时而思维的。
搞的她有点肾虚。
连走带跑地跑到外面,一路跑到离他最远的房间。楚怀靳的思维眼见着追不到了,似乎还有些失望。暖黄色的丝线依依不舍地退回去。
温九抹了把脸,让自己的心跳冷静一下。满脑子都是刚才得到的过分粗暴直白难以想象的答案——“卧槽卧槽卧槽,他这是想日我?”
好了,她现在搞清楚了一件事。
以前自己那些动不动的幻想,让她一度认为自己有病的幻想,可能都是楚怀靳的思维在主动接触她的思维触角。她看到的那些画面,不是自己想对楚怀靳做的,是楚怀靳想对她做的!
自己被占了便宜!还嚷嚷着要去医院看!
这特么……
她到哪里说理去?
楚怀靳啊楚怀靳,看不出来啊!有些人一副禁欲的模样,原来满脑子都是这个!
温九心中有一把熊熊燃烧的怒火,河豚什么样,她就什么样。
过了一会她总算是冷静下来了,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忽然意识到这么一折腾,楚怀靳该不会病死吧。卧槽,这买卖她赔到哭好么!
捂好自己的思维触角,跑到楚怀靳房间里。他倒是和温九离开前一样,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脸颊带着病态的红。看见他没拉窗帘,拉着遥控器拉的严严实实,又担心他睁眼想喝水,提前到了杯水放在床头柜。
做完这一切,楚怀靳的呼吸声已经变得均匀而绵长。
看着他这张脸,温九的气下来了不少。说实话,她的关注点不在于,楚怀靳想日.她。而是当初她怀疑自己有病,楚怀靳居然也不告诉她。
温九打开通讯戒开始算账了,摆着手指头算自己被忽悠了多少次,自己要怎么找补回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温九报仇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