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瑭见过的形形色·色的男人里面, 孙義大概也算是其中排得上号的翘楚。
不要脸的翘楚。
顿感这个世界还真是有意思。
论奸诈诡计多端,遇到了杨逸这个“知心人”, 论混不吝, 又遇到了孙義这个对手。
还有孙正那厮,一言不合就……
不过现在她是累极了, 折腾一天, 可不想杀鸡取卵, 为了片刻欢愉伤了身。
于是把双眼灼灼跳动着不纯洁颜色的男人帅脸推开,“你不要我睡这里, 那我去隔壁打扰大当家的了……”
苏瑭语气透着一丝丝儿不易察觉的小得意。
果然下一秒就被孙義给搂回来, “睡,爷这儿哪儿哪儿都给你睡, 成了吧?”
两个人说话都没有控制音量, 这门想关也没有, 院子又挨得近还是篱笆墙……
隔壁的孙大当家, 此时远远听着“弟弟妹妹”的打情骂俏, 脸色更黑了。
三两下用冰冷井水擦了个战斗澡,转身回房。
“嘭”地把门合上。
是气得连晚饭都不用吃了。
这边苏瑭肚子却咕咕叫, “義爷, 这儿管睡了,也管吃不?”
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下唇, 上面还沾了一点孙義舌尖上被咬出来的血。
那动作看起来纯粹是下意识的,却撩得看的人浑身燥热。
他伸手勾了一把苏瑭的脸,声音暗哑油滑, “要吃什么啊?什么不给小美人儿吃啊!”
要是饿了,爷下面给你吃。
要是渴了,爷给你炖鲜奶。
“保管把你一天天儿喂得饱饱的~”
苏瑭任由他占嘴皮子便宜,撩起眼皮侧眉看他,又扯了扯身上衣服,“那也管穿不?”
孙義脸上露出一丝挣扎。
“这个爷真不想管。” 说完又把人往怀里紧了紧,捏着小手要亲香。
“不过爷怎么舍得美人儿给别人看去?寨子里女人少,但库房里囤了不少好料子,让他们给你做新的!”
苏瑭没动,又动了动腿,“这在山里跑了滚了,浑身脏,管洗不?”
孙義顿时心花怒放。
“虽然美人儿在爷眼里冰清玉洁哪儿都又白又香,但当然管,爷这就让人把浴桶抬进来!”
他撒手就跳出门。
朝着外面吼了一声,顿时大半个凤凰寨都知道二当家抢回来的女学生要沐浴了。
手下动作麻利,没一会儿就抬着浴桶进屋,蒸汽腾腾的热水接连送进来,又兑凉水把温度调合适了。
期间孙義亲自动手,在美人儿注视下将两块被大哥踹翻的门板给装了回去。
完事儿手下撤退,二当家心里搓起了苍蝇腿。
“宝贝儿,爷这就给你洗!”
苏瑭却自己站了起来,懒洋洋扫过一应洗具,检视完案边放着的临时从寨中女眷那里搜刮来的新衣物。
然后走到浴桶边。
指尖伸出,朝孙義心口戳了戳。
“二当家,这就不劳烦了,让人把饭菜准备好,一会儿送过来就成。”
孙義顿时垮脸,还以为小娘皮开窍了,他可是一心想要鸳鸯戏水呢!
“那怎么行!”
他这厢,腰带都抽了。
“怎么不行?”
苏瑭直着脖子,漂亮的脸蛋儿没什么表情,只嘴角隐隐勾着嘲讽的笑。
“难道二当家要用强?”
她耸耸肩,十分无所谓的语气边说边开始脱身上破破烂烂的终于可以彻底下岗的学生装。
“所以我说不一样,你跟大当家完全没法儿比。”
嘴里又是毫不留情地把孙正拿出来打压他。
当然,苏瑭心里面吐槽着呢,你大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有在那春兰苑提槍就上的时候呢。
区别对待,奸细就不是女人了?
上衣褪去,里面还是最开始那件红艳艳的绣牡丹肚兜,颜色一亮出来,孙義眼睛就直了。
刺耳的话在此时此刻完全左耳进右耳出。
拿一无形的薄膜一兜,挂旁边儿晾着。
哎哟喂!
他自认为義爷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但面前这人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宽衣解带,宽得那叫一个磅礴大气,解得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那一身细皮嫩肉,虽然斑驳伤痕不少,但丝毫不影响女人本身的美艳。
反而因为点点惹人浮想联翩的瑕疵,更能令人想要五体投地、六体直接入地。
苏瑭眼神儿都没多给他一个,踩着小木凳,弯腰、伸手,指尖撩了撩试试水温,继而抬腿。
“嗳!”
孙義大掌就伸了过来,直接捏住她那只脚。
“还伤着呢!” 口上关心,语调粘腻,粗粝指腹还趁机捻了捻。
苏瑭轻轻一踹。
“哗啦~” 水声撩动,人已经顺势滑进了浴桶,“又没有破皮……”
说着将长发拢到身前。
被溅了满脸洗澡水的孙義眼里闪过一丝遗憾,因为长发拢到前面铺开被热水托起,随即女人在水中解开了肚兜。
浸湿的红艳跟着飘起。
所有风光却全被黑发遮掩,怎能不遗憾?
“二当家出去后可以帮我关门了。”
说着在水中转脸,留给男人一个白得晃眼的背影。
孙義觉得自己就要天打雷劈了,但盯着悠然自得开始洗身的女人,运了几口气,咽了好几口唾沫,终于抬手恨恨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洗澡水。
“嘭!”
二当家也摔了门。
还真被人拿捏住了,他难道在自己地盘儿上、人是他掳回来的,还要没脸到用强?
孙義歪着嘴角站到院子井边,本就快卷到肩膀的上衣一扯,亮出不逊于孙正的伟岸肌肉。
“嘎吱嘎吱”打起一桶水,“哗啦”迎头泼下。
透心凉,“吼!”
兄弟俩一模一样地闷声吼。
谁说他们除了脸一点也不像?
不过冲完冷水,孙正是直接回房间,这位却是金屋藏了娇,还被小娇娇给赶出了房。
无家可归?!
孙義忽地一撇嘴,干脆地连着其余湿透的也扯开。
缠着绑腿的脚霸气地抬起往井沿一踩,手臂大刀阔斧地摆开……
彼时月牙儿斜斜挂在枝头。
深井波光粼粼,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恢复平静,圆镜似的水面映出那一方坐井观天的狭隘——
明月别枝惊鹊。
那晚苏瑭沐浴出来换上干净新衣,等自己的晚饭却等了很久。
因为送饭过来的小匪端着盘子差点在二当家的院子门口把饭菜给泼了。
虽然这位不走寻常路的二当家总是不拘一格,也屡有八卦供众兄弟们拍案惊奇,但这么豪情万丈毫不矫揉造作地站在井边自由飞翔……
简直叹为观止!
那晚之后好多手下瞧见二当家都不敢正眼,那个自愧不如啊。
倒是许多觊觎二当家已久却因为这位爷虽然荤素不忌却要求颇高而无缘鹊桥会的女匪们更加积极地往前凑。
可惜,传言谷欠求不满到对月当歌的二当家好像是转了性子。
平时惯爱撩猫逗狗的人,竟然开始走路目不斜视了!
往日里成天嫌弃山上生活枯燥,不搞点动静出来都睡不着觉的人,现在竟然安安静静地整日待在院子里!
不只是二当家,大当家也怪。
往日处理寨务雷厉风行,现在却老是走神。
往常最头疼的就是弟弟大事不管小事惹一堆,现在惹事的人不出现,按理说轻松了吧,他却老是惦记。
大家都知道,问题的关键出在那个二当家掳回来的小妖精身上。
最开始听说是个嘴巴厉害的女学生,没见过这种新女性的匪众还很好奇,可后来大伙儿就自动自觉地在心里给那位换了标签。
那就是个妖精啊!
何止是嘴巴厉害,浑身的嘴估计都厉害,没见把两位当家的都收|吸得服服帖帖?
不过在当家院子伺候的人悄悄纠正大家的无限畅想。
嘘~别说出去哦~
咱们两位当家的都还旱着呢!
那妖精厉害就厉害在,这么些日子,愣是让两位真男人都没得手。
大当家是自从回来那晚踹了门之后一眼都没过来瞧一眼。
但偏偏就是因为一眼没多瞧,那抓心挠肺可想而知。
在凤凰寨里传播八卦的人也是奇才,将他们大当家如何对月叹息如何孤枕难眠的苦逼心境描绘得身临其境天花乱坠。
毕竟,那小妖精可是宿在二当家的屋子里。
两个院子挨得那么近,什么动静都瞒不过啊……你说大当家听见个哼哼唧唧风吹草动的,心里得多苦?
只要是寨子里的人都知道,大当家看起来冷酷无情,其实最疼这个双生弟弟。
与亲兄弟爱上了同一个妖精……
苍天!
那八卦的背地里嘴碎完大当家,矛头一转,又把嘴炮对准了二当家。
嘿,你别看小妖精天天都睡在他屋里啊,二当家可没那福气夜夜做新郎!
那妖精贼特么会拿乔。
每一个三角故事都是一盆天雷狗血,你们不知道吧?
那妖精爱的是咱们大当家!
晚晚都能听见二当家的三连唱——
第一出是各种软磨硬泡。
动动手脚吃吃无关紧要的边角豆腐。
结果是那小妖精把人当奴才使唤,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脚上的伤每天上药按摩必定要来三回。
第二出则是拍案而起。
“格老子滴信不信爷直接j了你!爷可不是孙正那样儿的软蛋正人君子!”
结局?
那小妖精水汪汪的眼珠子一瞪,薄情小嘴儿冷不丁一张一合,小手一摊,“看,你们果然不一样。”
男人他自己就蔫了。
第三出,每晚的“绝”唱。
二当家一听到上述那句,下一瞬必然化身咸湿大神,直接扯着裤腰带耍流氓,“早告诉你了!”
自从那晚对月放飞之后,二当家的得寸进尺,只要不踩到小妖精的底线,怎么流氓怎么来。
最开始只是那口井,后来小妖精的眼睛也污了。
如此三出戏,八卦人士说得像是亲眼见到的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本集蠢作者放飞自我了,下集回归正轨,鞠躬。
以上——《凤凰寨大三角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