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瑭嘴里挑衅, 斜睨着身后男人的眼神却闪着精光。
如果说别的女人挤破头也想当傅先生的贴身保镖是因为有成为傅夫人的可能,那么这个假凤虚凰, 总不可能是想跟人家傅先生搅基。
他的另有所图, 真是让人好奇。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想要刺杀傅莘?或是潜进傅家偷东西?执行什么特殊任务?栽赃嫁祸?
……
无数种可能。
她眼里的精光合着那句“劫色”看在萧哥哥眼里就别提多不是滋味儿了。
怎么感觉被劫了的人是他自己?
“对了, 你叫什么啊, 我们都要亲密无间了, 待会儿激动起来总不可能‘荷花荷花’地叫,那多扫兴……”
苏瑭还在百无禁忌满嘴跑火车。
边说边咬了咬下唇角。
润泽唇肉被齿尖叼紧逼尽血色, 又随着力道松开慢慢染上红艳从洁白的齿尖滑动。
窗口的日光斜射过来, 细小的灰尘折射着光线,空气流动都凝滞了似的。
苏瑭被照亮的侧颜, 那个画面暧昧有余, 气氛完全跟被胁迫不沾边。
莫名的, 十分荡漾。
帅哥咽了咽口水, 这回苏瑭借着光线看清了,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起来才露出破绽。
难怪他一直不怎么说话,露出脖颈时也尽量都在暗处。
这家伙化妆术必定不比那些美妆达人差。
竟然是用了不同颜色深浅的粉底运用三维透视法在喉结周围恰到好处地打出阴影正好遮掩喉结凸起的皮肤起伏。
脸颊上也是同理。
将男人的硬朗轮廓柔化, 不用太过夸张, 只需要营造出一种中性美就可以。
毕竟是女战士。
但这样的化妆术如果遇到淋漓大汗就不怎么管用了,解释不通上午那三个小时阳光曝晒下的耐力赛。
当时所有人都是像被水兜头冲了一遍似的, 苏瑭也的的确确见到了这家伙也不例外,却没看出破绽。
眼神忽地一闪。
想起来射击那轮比赛开始之前报数排队分组时站在他旁边,那时总觉得“她”有什么不一样了。
身材略微更加壮实, 还有身上扑鼻的粉香。
那之前她们有过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很多人都去过洗手间。
哈,苏瑭恍然大悟。
“等等,你妹妹现在还躲在楼下的洗手间么?” 她突然转移话题,“啊,估计现在已经不在了?”
男人听得明显一愣,眼里露出讶异神色。
苏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楼下洗手间和更衣室连在一起,兄妹俩打扮得一模一样,蒙混过前台进来不难,然后哥哥躲在更衣室里。
妹妹先通过了上午的试炼,借休息的时机把擅长射击和自由搏击的哥哥换出来。
她估计早就变装混在之前被淘汰的妹子里面离开了。
所以这家伙能够顺利通过前面的关卡而不被人怀疑。
只要成功签约,之后贴身保镖的工作性质会让人自然而然地跟他保持距离,只要像是刚刚那样靠化妆术和包住小鸟的棉垫以及宽松裤子就能一直不露馅儿。
“你这么聪明,不怕我真的杀人灭口?”
这次男人的声音贴得很近,是故意的威胁口吻,像是魔鬼的低语,跟他一贯的真实表情一样充满戏谑。
苏瑭耳孔里铺满热气,痒痒的,她却笑得更厉害。
“你舍不得……”
她真正想说的是,你不敢。
但这种香艳的气氛里,没必要碾压男人的自尊,苏瑭动了动脖子,稍稍偏头。
就感觉凑近在耳垂边的薄唇拉出温热的触感一路滑到嘴角。
她舌尖一撩,在对方涂了红色唇蜜的嘴唇上舔了一记,这还是无比新奇的体验。
都是男人吃她的口红,这次竟然反过来了。
面前因为妆容而雌雄莫辨的漂亮的帅气的脸,真是让人心神荡漾。
只是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对方就突然后退分开唇瓣,同时松了手上的力道和膝盖。
既然天窗都被捅破了,没必要剑拔弩张,有话好好说,大家把条件摊开,各取所需就好。
“萧何。”
他松开的同时低声脱口而出自己的真名。
“嗯?” 苏瑭被松了钳制也没立即动作,只抬手挠了挠耳朵,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这家人,取名字可真随意。
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苏瑭转身,站在日光里化了浓妆(粉厚也算)的男人真是长得无可挑剔。
萧何还没反应过来,她忽然曲腿轻轻一跳。
力大如牛其实真的挺实用。
可不是简单的蛮劲儿,苏瑭已经渐渐摸出窍门儿来,手上可以用力,脚下当然也可以。
这么跟地板来个亲密对撞,反作用力让她一跃老高。
一米几的男人,模特儿身材比例,腰胯大概离地接近一米二。
苏瑭轻巧地克服了地心引力,双腿盘起夹紧,双臂搂住男人的脖颈,稳稳地把自己挂了上去。
萧何下盘功力也是扎实,站得稳稳当当,下意识伸手把人托住。
“呃啊!”
然而投怀送抱的女人挂上来不是要把他扑倒,而是一把扯上他的头发。
“咦?”
苏瑭疑惑地叹了一声,眉梢挑得老高,眼里都是惊奇,“居然是真的!”
“嘿嘿……”
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又在帅哥头顶轻轻安抚,“没扯掉,别担心。”
萧何这一头青丝,竟然不是假发!
苏瑭一直以为是假的,还在心里感慨如今的头套做得真的是以假乱真。
长发美男她见过不少,不过都是古代或是玄幻背景。
在现代社会,这么一个扮女人显壮恢复成男人就略显单薄的好身材大帅哥,国际散打冠军,神射手,配上一头黑长直……
苏瑭觉得自己已经要拜倒在小哥哥的迷彩裤下了。
萧何额角青筋直冒,想要把人从身上撕下来,这女人却像是树袋熊似的一双大长腿把他夹得死紧。
不扯还好,一揪扯,苏瑭顺势抓住他紧身背心的肩带。
弹性面料瞬间被扯开。
“哇,真的青了……” 左右两边颜色差异明显,没了紧身布料束缚,被痛下毒手的那边明显肿了。
倒真像是被她狠狠啃咬过一番似的。
“松手!”
萧何咬牙切齿,原本托住她的双手改为掐,却像是捏上发酵好的面团,手劲儿不由自主地松了。
于是报复的意味瞬间变质,像是痴汉发作了似的……
之前这女人有句话说对了,下不了手,他竟然该死地舍不得!
“哦~” 就听她嘀咕了一声。
随即,“啪!”
苏瑭听话地松了手,背心布料扎实,迅猛收缩,弹回来劲头十足。
萧何浑身肌肉都颤了颤,终于忍无可忍,忽地怒吼一声,“哦啊!”
撕不开甩不掉,他干脆兜着人大步走出厕所,本来想直接扑倒在地的,瞥一眼冷硬的地砖,还是多走几步回到客厅中央。
一侧的三人沙发看起来够大够软。
找准着陆点,他再也无所顾忌,毫不留情地箍住人不让她临阵脱逃,大义凛然地纵身一跃。
苏瑭的后背顿时就陷入沙发坐垫,然后被萧何铺天盖地地扑上来。
本来是她居于上位的姿势瞬间扭转,手脚都没了着力点,成了被男人臂膀胸膛和沙发铸成的温暖囚笼中的待宰羔羊。
萧何手肘撑着沙发稍稍拉开一点距离。
刚刚被女人扯散了马尾,这会儿柔顺的黑发随着动作垂下来,软软地扫过苏瑭脸颊边。
“老实点儿!” 他哑声道。
苏瑭双眼有片刻的怔愣,这男人的反应实在是好玩儿,刚刚短暂的下坠过程实在是刺激,爽!
至于男人的威胁……
纯粹是耳边风!
她感觉有活动的空间,就在他怀里动了动手,顺便揉了揉,“之前就说要帮你揉揉啦,还痛么?”
“嗯?”
萧何:“……”
从他发抖的嘴唇看得出,此时他内心必定是无数神兽奔涌而过,就不该给她任何发挥的缝隙。
前车之鉴,不能给她任何着力点,趁她手腕还没直起,萧何再次全力压下。
苏瑭眼疾手快,在他完全封锁之前抽出了一只手,手指绕上他的长发,卷起一缕玩得兴起,咯咯地笑。
萧何简直没遇见过这样的女人。
这么近距离地眼对眼,其实五官都看不清楚了,只知道她漆黑的眼底闪着零碎星光。
蛊惑般勾着他不断压近。
“咔”,这时忽然一声极其轻微的动静,似乎是从门口传来。
要不是因为他们这是差点就要接吻,气氛暧昧地沉静,两人都屏住了呼吸,环境几乎是落针可闻,他们还真听不见。
两个预备役保镖眼神倏尔清醒。
什么粉红泡泡都被碾碎了,姿势没变,但两人都是神色一凛。
同时就感觉露台那边的光线有轻微的变化,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门口闪过阻挡了一瞬光线的感觉。
已经来了,他们的试炼。
苏瑭手指轻轻一动,柔顺而韧性十足的发丝自动滑开。
屏在胸腔的那口气无声吐出,两人同时缓缓吸气,感觉彼此心口因此紧紧贴在一处。
下一瞬,仿佛是心脏隔着皮肉和布料重重对撞的反作用力,他们动了!
萧何一个鹞子翻身,利落地腾空落地,同时左手抓住了茶几上的烟灰缸,扔暗器似的直甩向露台斜上方。
几乎同一时刻,苏瑭在沙发上鲤鱼打挺,反手抄起自己之前丢在沙发上的包带临空一甩一捞。
“嘭!”
槍声无缝衔接。
不过飞出的橡胶子·弹被苏瑭的包准确地兜住,没能击中目标,重一点的烟灰缸略慢一拍,在那个二分之一秒间沿着子弹飞来的轨迹直直射出。
“嗙!”
从长满干裂青苔的楼顶排水屋檐上倒挂下来的“坏人甲”还来不及收回探出的身子,手腕就被烟灰缸砸中。
作者有话要说:瑭瑭:嗨呀好气!来得真不是时候!
存稿君:不气不气,新年第一天,咱们开开心心,打完这场吃大餐,哦吼吼~代蠢鱼祝小天使们新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