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筝压着欢喜,跟在陆羡青后面进了电梯。
“等一下!”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道声音急呼,“等一下我们!”
秦思筝忙伸手拦住了电梯门,姚瑾微的助理怀里抱着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几乎要把她埋起来了。
她一看清电梯里的人,由自主挺直了腰背,“、哥好,秦老师好。”
秦思筝朝他点头,陆羡青低头拽回秦思筝的手把人往身侧拉了拉,“危不危险就伸手?等一分钟电梯累着了?”
助理敢抬头,自己乖乖伸着脚挡住电梯门,足足一分钟姚瑾微才慢条斯理的从外面进来,皱着眉头骂道:“别把我的衣服弄脏了!你知道这件外套我花了少钱才从伦敦订到吗?仅此一件的手工,回头要送给文栎姐的。”
助理连连赔笑:“没有脏,抱好的。”
姚瑾微还要冷哼,一抬头看到电梯里的人愣住了,随即翻书似的变成风情万种的笑脸,伸手撩了下长卷发,带起一阵香风。
“哥,这么巧啊。”
陆羡青说:“没人拦着电梯我已经上楼了。”
她假装听不出冷硬语气里的烦躁,走进电梯自然的站到陆羡青身侧,伸手扇了扇风轻声抱怨:“白天那么热,晚上又好冷,这个酒店的环境也太好,昨天我都被蚊子咬醒了,我也用不惯蚊香。”
陆羡青:“有蚊子?”
姚瑾微皱皱眉:“可不是嘛,咬得我现在还舒服呢。”
陆羡青转头看秦思筝:“你房间里也有?”
秦思筝点点头,“过我跟陈秋对蚊香之类的过敏,昨天晚上我们跟前台要了蚊香『液』,所以还好,姚姐也可以试试,还挺香的。”
姚瑾微笑了下:“了,我闻不惯那种糟糕的香味,谢谢你推荐。”
秦思筝本以为只有自己房间有蚊子,没想到都有,立刻追问陆羡青:“您房间也有蚊子吗?有没有被咬?”
陆羡青住顶楼最好的套房,别说蚊子,除了他和安宁连个喘儿的都没有,他垂下眼点点头:“嗯,咬了好多包呢。”
秦思筝疼坏了,忙道:“我房间里有两个蚊香『液』,一会我让长风给您送一个。”
陆羡青道这小孩儿真好骗。
他没应声这片刻,秦思筝就紧张起来了,担他也是不喜欢那种糟糕的蚊香『液』的味,忙又说:“我让长风问问有没有带香味的那种?”
陆羡青说:“没关系,我嫌香味,要你用的那种一样的就好。”
秦思筝松了口气,“好。”
姚瑾微脸『色』微变,轻轻咬紧了牙关。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天,小助理时不时侧头偷瞄,她又不敢太明目张胆,只能暗暗在心里嗑一口青山有思。
她也偷偷看过超话,在那些视频里来回畅游反复去世。
秦思筝本人比镜头更好看,而且他跟陆羡青两人明明只是闲聊的互动,却比那些剪辑里更甜,她嘴角自觉扬起弧度。
姚瑾微看着楼层指示变化总觉得有哪儿不对,等电梯门开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思筝怎么没在楼下下去?你是住在九楼么?”
陆羡青说:“你要堵我的电梯门几次?”
姚瑾微忙说:“没有没有,哥明天见。”
电梯门重新关上。
姚瑾微脸『色』彻底崩了,小助理胆怯的跟在她后面,一时没注意撞上她的后背差点把她撞倒,姚瑾微反手一耳光抽在她的脸上,“你瞎了眼了?”
小助理脸顿时肿起来了,“对不起姚姐我是故意的,没有看见您。”
“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儿你看见?全当我是空?你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姚瑾微把刚刚在电梯里受到的恶气全抒发在小助理身上。
“对不起姚姐,我下次一定注意。”小助理连连道歉,半边脸都木了,怀里抱着的东西也快撑住了,她咬着牙艰难抬起酸麻的手臂稳稳抱紧,敢让东西掉下去。
姚瑾微快步走在前头,小助理没办法开门,小声说:“姚姐,您能不能自己开一下门,我没有手了。”
姚瑾微大发慈悲的自己开了门,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忽然心一计,“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明天你去订一份杨枝甘『露』,请全组吃。”
“请所有人吗?为什么啊?”小助理疑『惑』。
姚瑾微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她不缺钱,但一向眼高于顶,觉得剧组这些人都得捧着她供着她,可能纾尊降贵给全剧组的人订餐。
“我让你办你就办!费什么话!”姚瑾微扫了她一眼,“还滚?你想住我房间里?”
“我这就走。”小助理把怀里的东西一一放好,赶紧离开了房间。
秦思筝跟着陆羡青到了顶楼,他住的这个地方与下面算得上云泥之别,有整面墙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灯火,像是散落在人间的连绵星河。
巨大的投影幕、半面墙的酒柜,衣帽间甚至连厨房都有,窗边放着一台按摩椅,上面放着一条厚毯子,昭示着有人曾经在那儿躺过。
陆羡青下了戏太累,会在上面按摩吗?
他也会按摩,以后他要是太累的话,回到家自己可以给他按摩,保证比按摩椅这种冷冰冰的机器舒服了。
“想什么呢?想上去试试?”陆羡青看他出神,伸手拍了他的头一下。
秦思筝激灵般回过头,忙摇头说:“是,就是随便看看。”同时小小的在心里谴责了一下自己,居然都开始想那种东西了。
他轻轻呼出两口气压下底的想法,可思绪就像弹簧,越压越反弹,他忍住想,陆羡青的肌肉那么漂亮,如果他能『摸』一『摸』就好了。
就『摸』一下,保证『摸』。
“别发呆了,过来带你参观一下。”陆羡青抬脚往里走,秦思筝伸手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连连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跟上。
“这儿的厨房也能用吗?”秦思筝问。
陆羡青“嗯”了声:“怎么?手痒想做饭给我吃了?”
秦思筝刚想点头,陆羡青却笑了,“想也让,拍了一天戏累成那样,我再怎么也能让你做饭给我吃,以后闲着再说吧。”
“哦。”
陆羡青走到酒柜前,从里头挑了一瓶酒出来,开冰箱夹了几个冰块放在酒杯里,微黄的酒『液』落入杯中,他端起来晃了晃,发出清脆的撞壁声。
“要喝一点么?”陆羡青问他。
秦思筝忙迭摇头:“喝,您自己喝吧。”
他谨记自己酒品好,上次喝醉了把他伤的事儿还更在心里呢,才舍得再他一顿,再说现在在拍戏,如果伤了他,耽误的是整个组的进度。
陆羡青轻笑了声:“好,我自己喝。”
这时门被敲响,过了几秒,安宁拎着两个大袋子进来,往桌上一放重重喘了两口气,“累死我了,等了半天电梯也来。”
秦思筝跟她打招呼:“安宁姐。”
安宁双手合十在头一侧,眉眼中全是夸张的满足:“啊,我的宝,要这样看着我,我会动的。”
秦思筝抿唇笑,“要行动就行了,我只想当你的好兄弟。”
安宁顿时捂住胸口:“我又碎了。”
秦思筝眼睛都笑弯了,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递到她手上,小声说:“别给哥发现,快吃掉。”
安宁立刻藏起来,趁这时候低声说:“你知道就你这个行为,少小琴弦要来暗杀我吗?过为了你,我的宝,我死也甘愿。”
啪。
陆羡青把酒杯放下,冷飕飕的冲她微笑,“来,现在死一个我看看。”
安宁翻了个白眼,“好狠一男人,居然让兢兢业业当牛做马的助理现在去死,臭男人,呸。”
陆羡青嗤了声,伸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安宁扑过去抢走酒瓶,“爹,别喝了,一杯就行,要贪杯,然我命休矣。”
“嗯。”陆羡青一口把酒喝完,杯子留在了桌上。
秦思筝略微蹙眉,从上次他就想说了,陆羡青怎么每次都这样一口喝完?
他怕对身体好吗?
陆羡青精神状况糟糕,以往全凭着酒才能睡着,这段时间稍微好了一些,沈青都觉得奇怪,过他常年酗酒,酒精一时戒掉,所以每天都得喝一点。
何幸让安宁严格把控,一杯就扣她一天工资,她都怕自己最后要当掉裤子才能补上窟窿,只好求着这祖宗少喝。
除了一开始陆羡青克制不住,连扣了她半个月的工资之外,这几天已经好多了,每天一杯不碰。
安宁拿起酒瓶,却发觉出不对,“今天喝了少?”
陆羡青淡淡道:“一杯啊,你问厌厌。”
安宁倏地转头,目光如炬的盯着秦思筝:“你说!他喝了少?”
秦思筝刚想说两杯,听见一声轻咳,又回头去看陆羡青,见他一脸无辜的盯着自己笑,怕他又被安宁唠叨,咬咬牙说:“嗯,就一杯。”
安宁冲两人呲牙,“你就护着他吧!当我瞎了吗?这里明明就止一杯的量!你变坏了小秦老师,跟着他一起骗我,我宣布!”
秦思筝等她说下半句。
安宁捂着胸口,另一手指着他,紧紧闭眼一副断舍离的痛苦宣告:“脱粉分钟以示愤怒!”
陆羡青“嗤”了声,“分钟也敢往外说,丢不丢人。”
秦思筝忍骗她,几乎要告诉她实话,却被陆羡青抓住手腕,微凉的指尖搭在他的腕骨上,让他猝然回神。
“来,洗手吃饭了,待会帮你对戏。”
秦思筝呆呆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腕,跟着他的脚步到了卫生间,没挣开,明明他是在躲避安宁的唠叨才把他拽走,他却有种,被牵手了的感觉。
陆羡青的手指很好看,没有伤痕,骨骼也没有明显的粗大变形,覆盖一层薄薄的皮肤更显修长明晰,只有指腹略带薄茧,按在在他手腕上,他恍惚觉得自己的脉搏都沉了一点。
如果再往下一点,就能牵到手了。
“怎么?要我帮你洗?”
秦思筝“啊?”了一声,陆羡青已经开了水龙头,他含着笑撑在水池边盯着自己笑,“上次在综艺里没被伺候够,站这儿不动打算让我帮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