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温泉池。
位于鹿儿山半山腰,可以将山色湖光尽收眼底。
温泉池极大,容约十来个人也不成问题。
六人下了温泉池。
杜柯、陈天豪占据东北角,周棋、北野空占据东南角。
赵小南和阮凤仪则独占一面,与杜柯、陈天豪、周棋和北野空相对。
见陈天豪搂着杜柯的腰,北野空搂着周棋的腰。
赵小南伸过手试探的去搂阮凤仪腰身时,阮凤仪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把他的手给拿开。
赵小南心里开心,把本来与他有些距离的阮凤仪给轻轻搂了过来,两人显得更加亲密了一点儿。
陈天豪看了看阮凤仪,又看了看搂着阮凤仪腰的赵小南,表露出了一些些艳羡。
杜柯抱臂打量了赵小南一眼,向周棋问:“棋,这是你高中同学吗?”
周棋笑着摇头,回:“是我初中同学。”
回完杜柯,周棋对赵小南也有点儿好奇,“对了,你现在在哪儿上学呢?”
赵小南今年二十四岁,如果按照正常上学轨迹来算,四年制大学,今年年中刚好毕业。
不过赵小南的学业之路,在初中时就已经“脱轨”了。
赵小南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于是坦然道出。
“我初中没上完就辍学了。”
周棋有些意外,陈天豪脸上顿时露出了鄙夷神色。
北野空显然听的懂华夏语,虽然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表情,但眼中却流露出一些些瞧不上的意味。
杜柯轻笑一声,问了赵小南一句,“初中都没上完,那你岂不是只有小学学历?”
赵小南点点头笑回:“严格来说,是这样的没错。”
杜柯接着问道:“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周棋、北野空和陈天豪也看向了赵小南。
他们显然很好奇,只有小学学历的赵小南,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赵小南回:“我做的比较杂,主业是餐饮方面。”
杜柯听了,莞尔一笑,问:“刷盘子吗?”
杜柯一开口,陈天豪和北野空都跟着笑了笑。
只有周棋眉间一皱,有些不高兴。
“柯柯!”
周棋给了杜柯一个生气的眼神。
杜柯撇了撇嘴,却并不怎么在意,反而看了赵小南一眼,笑着说道:“怎么了,刷盘子也算是在餐饮方面的工作啊。
你不要小瞧刷盘子,在倭国刷盘子一个月都有一万华夏币。”
赵小南听出了杜柯对他的挖苦贬低。
他自认没有得罪杜柯,但有的人就是这样,在面对比他她优秀的人时,暗地里羡慕嫉妒,在不如他她的人面前,喜欢居高临下,展示自己的优越感,甚至还会踩你两脚,就是要看别人难受痛苦的样子。
这种往往表面光鲜,看上去人模狗样,但暗地里却像阴沟里的老鼠,阴影中的毒蛇,肮脏又阴险,卑劣又歹毒。
要是换做以前,赵小南肯定会怒而离去,但现在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意气青年。
“我开餐厅。”
赵小南笑着解释了一句。
周棋听到赵小南有了自己的事业,正要说去光顾一下什么的,但还没开口,就又被杜柯抢了先。
杜柯轻笑一声,有些怀疑的问:“餐厅?
是开餐馆吧?
餐厅是那种比较干净、卫生,比较有格调的地方,你确定你开的是餐厅?”
在杜柯眼中,像他这种初中都没有上完的辍学者,即便发了财,也会像爆发户一样,上不了台面。
“柯柯。”
周棋转过脸,表情严肃,语调加重,叫了杜柯一声,以此来表面自己的不满。
毕竟赵小南是她的初中同学,又是她邀请赵小南一起来泡温泉,她不想让赵小南难堪。
杜柯笑望了赵小南一眼,转过头对周棋说道:“怎么了,我这不是怕他小学化,用词不准确嘛!”
赵小南都听笑了,敢情嘲弄挖苦我,还是为我好?
“餐厅、餐馆没什么区别,都是供人吃饭的地方,也没什么高低贵贱。”
赵小南尽量客气的回了一句。
他看的出来,周棋是实实在在把他当老同学的,所以他也不想撕破脸,让周棋面子上下不来台。
“小南,柯柯心直口快,你别见怪。”
周棋笑着打了个圆场。
赵小南心想对方可不是心直口快,而是口无遮拦。
不过周棋既然说话了,赵小南也乐得给对方一个台阶。
“没事,杜女士真性情嘛!”
周棋给了赵小南一个感谢的眼神。
杜柯却不领情,不依不饶的向赵小南刨根问底道:“你小学学历,都能开的起餐厅,家里应该很有钱吧?”
这时陈天豪插了一句嘴,“家里如果很有钱,父母再怎么样,也会给他买个大学凭充门面,又怎么会让他只有小学学历?”
杜柯一合手掌,点点头给了陈天豪一个赞许的眼神,“有道理!”
赵小南生在农村,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家庭背景羞于启齿过。
因为他的父母不偷不抢,即使家中不富裕,父母也尽最大的能力,给了他们能给予的所有。
“我父母都是种地的,除了几亩薄田,没什么资产。”
“农民?”
杜柯有些意外的样子。
陈天豪一听赵小南家里是种地的,对他是更加的瞧不起。
看到阮凤仪,陈天豪真是有些搞不懂,一个没学历,家里又没钱的垃圾,是怎么泡到这么正点的女朋友的?
杜柯右手两指,遮向鼻间,看着温泉池里的水也皱了皱眉,然后一脸嫌弃的向赵小南问:“听说你们都半年洗一次澡,是不是真的啊?”
阮凤仪动了动身体,有些忍不住想要出手。
赵小南搂紧她的细腰没让她动。
虽然他也有冲过去,给杜柯两个耳光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不过再次开口时,语调已经冷了三分。
“你们要是嫌我太脏,我现在就可以出去。”
周棋对杜柯也是万分气恼,见赵小南动怒,连忙笑着挽留,“我没有嫌弃你小南。”
对赵小南说完,周棋转过头生气的质问杜柯,“柯柯,你怎么能这么跟我朋友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