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帼理智里觉得、和帝司衍没什么关系。
但情绪上、却觉得格外混乱,混乱到没法去接受。
心情格外躁郁时……
“给。”M..
一道低沉敛重的嗓音传来。
楚惊帼回头,就见北玄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他还是一袭深蓝色的锦衣,如同深沉的大海,波澜不惊。
高大伟昂的身躯、又如同大山,格外稳重成熟。
那张立体贵沉的面容间,也没有任何对弱者的同情或是嘲讽。
只是一种平静的、平等的陪伴。
楚惊帼看了眼他递过来的酒,没有拒绝。
接过,坐在院子里那棵偌大的银杏树下,仰头喝了口酒。
是北辽国特有的果酒,格外烈,类似现代的伏特加。
一口喝下去,火辣辣的液体直烧胃里。
楚惊帼看了眼色彩斑斓的酒瓶:
“我以为你会在里面装果酒。”
“果酒适合弱女子,在北某心中,楚国医从来不是弱者。”
北玄忍凝视着她,口吻低沉而绅士。
楚惊帼拿着酒瓶的手顿了顿。
在他心中,楚国医从来不是弱者?
从来、不是弱者?
是啊。
她楚惊帼什么没经历过,这点小事算什么?
该部署的、一切都部署好了。
从明天起,整个长陵城、东夏国,都将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楚惊帼仰头喝了口酒,眸底是深邃的冷意、锋芒。
她喝着酒,北玄忍也没说话打扰她,拿出另一个酒瓶,兀自喝着。
就那么静静地、无声地陪着她。
凄冷的院子里,没有一丁点亮光,只有清白的月光洒落。
偌大的银杏树为两人遮蔽出一片天,时而有枯黄的叶子飘落而下。
明明是夏季,可兴许是无人照管,地上还是落满了枯黄的银杏叶。
不知不觉间,楚惊帼手中的一瓶烈酒已经喝完。
高浓度的伏特加、让她大脑有一点晕。
她从医疗包里拿出粒醒酒药,生生咽了下去。
随后、她起身对北玄忍道:
“谢了,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无碍,有任何需要北某之处,尽可开口。”
北玄忍也起身,即便在地上坐过,可衣服还是整齐不乱。
楚惊帼没再多说,在心里记下这个人情,迈步走了出去。
北玄忍本想跟上,可走了两步,还是停顿下步子。
她不是弱者。
不需要他保护。
现在若是跟上,反倒会显得他是看不起她。
而且、她的身影已经彻底变了。
来这里时,她周身都弥漫着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颓靡、难过。
现在、她的气场已经变得冷静、理智。
接下来、她恐怕会做出什么……
随从走到他身边,提醒道:
“太子,西武国和好几个小国家已经动手了。
现在是东夏国最混乱之际,适合覆了东夏……”
“有她在、绝无可能。”
北玄忍嗓音沉厚,目光还落在楚惊帼消失的方向。
随从皱了皱眉。
她?楚惊帼么?
一个女子,虽然医术厉害,但又怎么护得了一个国家?
北玄忍已经收回目光,看向他警告:
“不准再有这等心思,永不可与东夏为敌!
尤其是——”
他直视随从,嗓音低沉严肃的强调:
“若伤她分毫,你自行了断!”
向来沉和的嗓音里,弥漫出从未有过危险、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