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哥在徐氏这已经有两个多月了,都没去过芍药那边。
这几日徐氏正好来月事了,阳哥就去看看芍药,到底有一儿一女,不好无缘无故的冷落她。
“爷来了,您用饭了么?”
“没有,下午一起吃吧。”
“好,我前儿去请安看到礼哥了,少夫人给带的真好,礼哥长大了呢,会说话了。”
芍药箫泽说起了儿子。
“孩子的教养你莫要插手,澜姐和礼哥你都教不了,当初祖母说的很明确了,周家儿女不可能给奴婢教导。
澜姐也是一样的,以后有祖母和夫人教导,你不要打错了主意,和你亲近夫人就不会再管她了,以后澜姐说不到好亲事你可别后悔。”
阳哥见她提起了儿女,就特意嘱咐了一句。
芍药转过头去,眼里含着眼泪,没说话也没答应。
“芍药,你跟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周家规矩,好歹你也给我生了一儿一女,无论怎样我也不会让你没了下场。
但儿女的教养事关重大,周家不可能把儿女给你养,也不可能让儿女和你亲近,不要试图挑战嫡妻的威严,无论是祖母还是我大嫂,都饶不了你。
徐氏可不是宋氏,她精明的很,我言尽于此,只要你守规矩,你我的情分依旧,若不然……”
阳哥是世家子,本就不是多情种子,反而是很无情的男人。
本质上他和周珲受的教养是完全不同的,在他眼里嫡妻才是应该尊重的,小妾就是玩意。
宋氏靠不住,不代表他就会爱上小妾,这是不可能的事,当初留下芍药是赌气的成分居多,结果宋氏一撒手,情况就变了。
后来外放让阳哥快速成熟起来,成为一个真正的当家男人,虽然不爱宋氏,但也不爱芍药,只是喜欢她的温柔和顺,能在忙碌之后放松一下。
平日里也还罢了,阳哥是个温柔的男人,可一旦涉及到核心问题,阳哥就会露出冷酷杀伐果断的一面。
难听话是六亲不认,没有任何事情能和周家核心利益相比较,任何人都要无条件给周家利益让路。
“是,奴婢记住了。”
芍药强忍眼泪行礼应道。
没想到伺候了几年的男人竟然如此无情,其实她早该想到了,宋氏影响了周家声誉都被他亲自处理掉了,何况自己一个奴婢出身的女子,焉能和嫡妻对抗。
阳哥扫了眼芍药,态度严肃认真,没了往日的温柔,反而显出了家长的威严来。
“儿女是我亲生的,无论是钱还是前程,我都不会亏待,莫要耍小心思,我能处理宋氏也能处理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可不是我大哥,善良又宽厚。我一向都是个心黑手狠的。”
“是。”
芍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以后不要借口亲近澜姐和礼哥,也不要告诉他们什么嫡庶观念,插手周家儿女教养,老太太第一个不饶你。”
“是。”
“起来吧。”
阳哥淡淡的开口。
“是。”
芍药谨慎小心的伺候。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男人就没了当初在府里的好说话,外放以后以为会海阔天空,可实际上他反而更快的清醒过来。
没了当初在府里的温柔,反而越发规矩了。
叹口气,不明白自己到底差在哪了。
吃过饭,阳哥就躺下了,盖棉被纯休息。
自打礼哥生了以后就这样了,若是有也必定要她喝药的,避子汤已经喝了好几年了,她明白是不允许自己再生了。
再生孩子,万一是儿子就打破了后院的平衡,庶子多过嫡子,会让人攻击他宠妾灭妻。
第二天一大早阳哥就走了,早饭也没来得及吃。
小厮凑上前说:“夫人在马车里预备了早点,怕您饿着,您要不要吃一点。”
“嗯。”
“咱们从外放带回来的人手都挪一挪位置,还有芍药跟前的丫鬟是从外面带回来的吧。”
“对,外放时买的。”
“我知道了,再去选几个本分老实的丫头预备着。回头让人把卖身契找出来,赎身银子不要了,要自由的就放了,愿意嫁人的自己配个人嫁出去吧。”
“爷您的意思是……”
“芍药跟了我几年,对外面的人手都熟悉了,如今有了嫡妻不好让她再把手那么长,越过夫人去指挥外面的人,总不好坏了规矩。”
“行,奴才这就去办。”
“还有先夫人的陪嫁也找出来,不老实的都放出去,锦绣调去庄子上干活,不要再回来了,在背后嘀咕主子是非,有这样的一概轰出去。”
阳哥开始处理底下人,要把院子里清理干净。
“是。”
下午徐氏就得了消息,问她要宋氏陪嫁的卖身契呢。
“嗯,怎么突然要这个了?”
小厮恭敬的站在那回答,“爷说了,该清理的要清理了,就怕底下人胡言乱语别给小主子们胡乱说些什么就不好了,这院子里有先夫人的人还有爷的人,还有外放时买的人,实在太杂了,要清理一下。”
“哦,我明白了,你等我一下。”
徐氏拿了本子和契约出来递给小厮,“上面我画了红线的就是犯过错的,画了蓝线的事比较懂规矩没犯过错表现也好的可以留下。剩下还有我不知道的,你让爷看着处理。
那个锦绣在澜姐面前胡说八道,她要送去庄子上,剩下的爷做主就行。”
徐氏也知道了锦绣在澜姐胡说,让丫鬟得知后告诉了她。
“是。”
“红玉赏他。”
徐氏有钱对底下人比较大方,办事得利都有赏。
“多谢夫人。”
没几天院子里空出来好多位置,宋氏的陪嫁走了好几个,偷懒耍滑的,以前犯错后来不知悔改的,能卖的就卖了,不能卖的也送去庄子上了。
红玉进来和徐氏禀报,“芍药屋里好几个用老的丫鬟也走了,全部替换成府里的人手了。”
“哦,这我倒没想到,他是怕芍药插手前院的事,芍药没有这个胆子。”
“那也未必,我倒觉得爷这么做是对的,真要出事您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别的不说,澜姐礼哥是好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教好了对您有好处,教坏了全是你的错。”
徐氏点头,“这倒是,我领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