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个个顶着青黑眼圈的族人,顾修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为族中日后而虑,他又只能自我安慰着想,大家只是缺乏锻炼,习惯习惯就好了,人总是要成长的。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要依照尔等所擅,来分派授课……”顾修答道。
那些族人们面面相觑,授课?谁来授课?给谁授课?在哪里授课?
顾修身侧一名年长的族人解释道:“你们这些时日关门抄书,大约是还没能听到消息,常刺史要在府学之外另建学馆,建馆之事已经动工了……”
“到时你们,还有各家之前递了名帖给她的族人,都要去她的学馆中做事,或与人授课,或做文书之职,具体如何,还需依尔等所擅筛选安排。”
名帖被常岁宁握在手中的十一名族人们闻言只觉如遭雷击,他们原以为此次抄书完毕,他们便可恢复自由了……却不成想,这并非结束,反而只是个开始?
什么学馆,她开的是学馆吗?分明是磨坊!
“填吧。”顾修轻叹口气:“好好填,去都去了,便尽量谋个好职位。”
众人心情沉重好似上磨,却又不得不拿起笔。
顾二郎此一刻是庆幸的,好在当初父亲“选卖族人”时,并不曾将他也卖给刺史府。
离开这气氛沉重之处,顾二郎回了居院沐浴焚香更衣,才觉稍稍活了过来。
……
“军营与江都城虽隔不远,来去不过两日路程,但与倭寇作战,时常漂浮海上,之后刺史府中的公务我怕是没办法及时一一料理。”常岁宁语气诚恳认真地道:“我走之后,刺史府中若有需及时拿定主意的要紧之事,我想请先生与王长史一同商议应对,不知可否?”
“大事。”骆观临冷笑一声:“让江都女子外出参与做工,也是一等一的大事,可常刺史之前为何不曾与骆某提及半字?”
其实他也不是说,她凡事皆要经过他的准允,必须要与他商议,对方是主,他至多是被绑来的客,她做事目标明确,自然不会因顾虑他区区一个骆观临的感受而改变决定——
她起身,拿起手边一摞七八册书籍,亲自放到骆观临面前的公案上:“先生看看这些。”
但如此大事,绝不可能是临时起意,所以,是她事先刻意瞒了他。
骆观临:“……”
此一点,骆观临没有否认。
骆观临抬手翻看,眼神有些意外:“这些是……”
突然听他翻起这笔账,常岁宁怔了怔,却也不否认:“是,这件事我私下与王长史商议过,的确特意避开了先生。”
他只是觉得此人说一套做一套,竟还专避开他与王长史议事……那王长史什么资历,能有几分能耐?
是,他是反对女子争权争势,但他也不是分不清轻重黑白之人!
见他别过脸不说话,常岁宁几分后知后觉地问:“……先生之所以不满,是因先生觉得,如此要事,我不该避开先生?”
骆观临眼角一抽。
这是很直白的请求,片刻,骆观临才开口,却是问:“常刺史果真信得过骆某吗?”
谁会被她打动,谁要同她交心!
常岁宁仍然笑脸相对,不管嘴上怎么说,这颗瓜如今肯用心做事了,那便是颗甜瓜,不枉她费心扭了这么久。
常岁宁:“若不信先生,又岂敢将江都大事皆交予先生呢。”
怕他不开心?
他脱口呛道:“可刺史大人转头不还是付诸行动了吗?”
<divclass="contentadv">“我当然要付诸行动啊。”常岁宁理所应当地道:“机会难得,自当趁虚而入。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去用,那不是傻子吗。”
常岁宁会意地“啊”了一声,目色惊喜地道:“先生近日做事愈发上心,同起初大不一样了,我便知道,先生是想与我交心了!”
“……”骆观临坐得愈发端直,面孔肃然:“既应下了那三年之期……自当在其位谋其政而已!”
<ahref="target="_blank">比奇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