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舞台演出,几乎成了陈若生的表演专场,好几次想下台,都被欲求不满的大妈们给拦住了,陈若生无奈地继续弹奏着,看来非要把这群老娘们给累趴下才行啊。
但他错误地估算了这群老娘们的耐力,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陆陆续续还有更多的人参与到了广场舞的行列中,这一弹就弹了四五个小时,后来还是叶婉君怕他累着,强制着让他下了台。
“若生,你是怎么练的,弹了两个时辰,手都不带抖一下的。”在后台,程月生递给了陈若生一条已经拧干了的毛巾,示意他擦下脸,脸上一副崇拜的样子。
“呵呵。”陈若生笑了一下,并没有解释,在他下台之后,叶婉君并没有下来,而是在台上开始唱起了戏,邓英农和戴松在后台卖力的弹奏着手中的乐器。
“上午的时候,郎中不是已经告诫班主不要做一些剧烈的活动了吗?怎么还上台去了?”陈若生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问道。
程月生拿起放在桌上的铜锣,苦笑道:“咱们哪能管得了班主,她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邓英农坐在小凳子上,趁着戏台上暂时不用拉二胡间隙,摇头叹息着说道,一脸的不忍。
二胡声,铜锣声和司鼓声同时响起,似乎是这台戏已经进入了高潮阶段,陈若生听到叶婉君的声音也逐渐高亢起来。
也难怪叶婉君兴奋,如今这城隍庙广场上满满当当的全是人,而且这群人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她唱戏的时候离开城隍庙。
因为经过陈若生几个小时的操练之后,一个个都已经累瘫在了地上,别说走动了,连话说都费劲,全都不停地喘着粗气。
能有这么多的观众,让叶婉君着实有些兴奋,在回去的路上,原本有些虚浮的脚步也变得轻快的很多。
但这种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进入四合院之后,就看到紫灵正靠坐在小院里的石磨旁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磕着手里的瓜子,瓜子皮扔的满院子都是,让原本整洁的院子变得一片狼藉。
“娘,我回来啦!”看到众人进了院子后,紫灵将手里剩下的瓜子揣进怀里,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叶婉君的胳膊。
“死妮子,你看你把院子给弄的,赶紧给我打扫干净。”叶婉君皱着眉头看着嬉皮笑脸的紫灵,沉声怒斥道。
“娘,你看,这是什么。”紫灵拎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在叶婉君的面前不停地晃动着,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从哪弄得这么多银子?”叶婉君不相信一个小女孩能在两天内赚这么多银子回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上星城里有个戏班子里有一名琴师病了,让我去顶两天,你看,两天我就赚了五十两银子回来呢,能顶的上咱们十天的收入了呢。”紫灵骄傲地仰着脑袋,抿着嘴环视了一圈万花班的众人。
“紫灵姑娘,今天咱们赚了八十两银子呢。”程月生举起了手里的袋子,乐呵呵地说道。
“不可能,就孤棋镇的这些小气鬼,舍得给这么多银子?”紫灵叉着腰,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嘴里大声嚷嚷着。
“昨天也收了这么多呢。”戴松放下沉甸甸的司鼓,笑着说道。
“怎么会这样?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紫灵看到稳重的戴松都这么说了,不得不相信,但孤棋镇的情况她了解得一清二楚,一天能赚上十两银子那都是他们下了血本了。
听到紫灵的话,众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陈若生。
陈若生抱着古筝,笑而不语。
“新来的这小子还有这本事?”紫灵眼睛瞪得大大的,黑白分明,如泉水般纯净。
叶婉君冷声说道:“别以为就你的琴艺了得,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跟我回屋练琴去。”
“娘,我刚回来,总得让我玩一天再练吧。”紫灵抱着叶婉君的胳膊不停地晃动着。
“天赋只是让你在学习的道路上变得轻松一些,并不是你偷懒的理由,长此以往,再好的天赋也会泯然于众,跟我进去。”叶婉君抓住紫灵的手腕就向着屋里拉去。.
“放手啊娘,我不要面子的吗?”紫灵不停地甩着手,但还是被叶婉君给拖进了房子里。
“小丫头回来了,院子里又要热闹起来喽。”邓英农笑呵呵地说道。
人们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陈若生也推开了自己的房间门,一进屋就发现沈秋雨正躺在床上呼呼睡觉,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他睁开了眼睛,双目寥若晨星,像揉碎了一把星光撒在里面。
“若生,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总不会一直留在这万花班吧?”沈秋雨将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了二郎腿,脚丫子不停地晃动着。
陈若生走到方桌前,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笑着说道:“万花班的人都是我宗门的后裔,我得想办法把他们重新带回天元城。”
“唉,你天天在这里弹琴,我却无聊得很啊。”沈秋雨幽幽的叹息一声。
陈若生端着茶杯坐在了椅子上,笑骂道:“别以为我眼瞎,你跟冷姑娘可是干柴烈火,日子过得比我还滋润呢。”
“明天我想搬出去住了。”沈秋雨突然说道。
“怎么了?”
沈秋雨转过头来:“你不觉得天元城,甚至是这个孤棋镇里姑娘们的姿色比外面要高了一大截吗?”
有吗?
这个陈若生倒真没注意过,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几日见到的女性,好像还真的如沈秋雨所说,无论从身材还是脸盘,都是外面女人的质量要高不少。
“这个你搬出去有什么关系吗?”陈若生有些不明白。
“我总不能天天领着女人回这个小院子吧,让你跟黑虎看春宫戏吗?哎?说起黑虎了,怎么今天一天都没看到他。”沈秋雨从床上坐了起来,好奇地问道。
陈若生愣了一下,是啊,从下午在城隍庙弹奏开始,都没看到他了呢。
“我一直都在。”一道声音冷不丁地从房间的角落里传来,两人循声望去,发现黑虎正站在墙角望着他们。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陈若生愣愣地问道。
“就跟着你一块进来的。”黑虎淡淡地解释道。
“不可能,身边有个人我能不知道?”
“就是,我一直在屋里躺着呢,可没发现你进来。”沈秋雨也跟着搭茬道。
黑虎耸了耸肩,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却露出了放心的神色。
看来影遁之术还是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