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钱儿脑袋像被人用刀子使劲的剜了,剜的她倒抽气,嗓子更是吞了碳似的,火辣辣的疼。
求生的本能让她听到喘息声,无意识的叫道:“麻烦一下,帮我打救护院电话。”
也不知道她声音太小,还是对方没听见,除了粗重的喘息,愣是没回她一声,她抬起仿佛千斤重的手,砸了砸脑袋,迫使自己清醒睁开眼,入眼帘的是昏暗的房间地上,一根麻绳绑着一个浑身赤裸,血痕遍布,嘴里塞着布条的长发男人。
男人身旁,有打断了的细柳条枝,手臂粗的棍子,细柳条,棍子上,都是血。
姜钱儿一惊,顾不得自己的脑袋疼,伸手摸了一把砍刀,走向男人,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血腥味。
被绑被打的男人躺在血泊中,凌乱长发下的一双眼睛,黑黝黝的死寂一般睁着,喘着粗气,像一头困兽一样。
姜钱儿砍断捆住男人的草绳,扯掉男人嘴里的布条,不顾男人浑身血污,咬牙把他托起,发现男人两条腿使不上力,像断裂了一样。
费尽全力把男人扶在她醒来躺着的地儿,刚把男人放下,脑袋猛然刺痛。
疼痛让她,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不属于她的记忆犹如洪水般争先恐后涌进她的脑袋。
她,姜钱儿被异兽一巴掌拍死了,穿越重生了。
重生到一个年满16的女孩,与她同名同姓,也叫姜钱儿女孩身上。
女孩生活在叫北朝国家,居住在北庭都护府,九周镇,河下村,是一个小寡妇。
女孩14岁成了亲,成亲当晚丈夫就死了。
她被冠上了克夫扫把星的名头,在婆家吃的比猪差,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
受婆婆打,婆婆骂。
这样猪狗不如的日子持续了两年,因为公公的骚扰被婆婆发现,婆婆骂她小猖妇,乱勾搭人,不要脸。
骚扰她的公公护着她,想着反正老婆都已经知道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关起门来爬上炕,谁也不知道,搞不好还能生个大胖小子,给自己续个后。
她婆婆自然不同意,气的脸红脖子粗,眼珠子直瞪,直接二两银子把她给卖了。
女孩被卖之后,就嫁给了一个双腿残废,伤了根基,举不起来的哥儿。
嫁进来,屁股还没坐到板凳,就被哥儿的后娘给了他们二间破泥房,两袋烂谷子,两袋烂麦子,两亩山田,就把他们撵出来了。
女孩刚开始还想着嫁给残废就残废,至少不会被人骂,不会被人打,加上哥儿之前是跑商的,比汉子还能干,没分家之前,家里的三间大瓦房都是他挣下的。..
现在虽然瘫了,残了,但他藏了点私房,两个人粗茶淡饭,日子也能过。
不料日子未长久,村子里的一个二流子混混,花言巧语哄骗的女孩,让她从哥儿手上骗钱,供他花销。
开始是骗到了钱,日子一久,哥儿察觉了。
二流子混混一不做二不休,哄着女孩,说要娶她。
一个好好健全的汉子,一个举不起来的哥儿,女孩直接偏向了健全的汉子,哪怕这个汉子品行不端,吃喝嫖赌样样行,女孩像鬼迷了心窍似的,就想跟他。
但是她有丈夫,就算她的丈夫是哥儿,是一个残废,她再嫁给汉子,别人一口一口的唾沫星子,就把她淹死了。
为了面子,为了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女孩在二流子混混的教唆之下,就开始虐待自己的丈夫。
趁他睡着,把他剥光绑起来,不给吃不给喝,又打,又骂,一心想把他给折磨死,自己好去改嫁二流子混混。
没想到,打骂了几日,女孩没把自己的丈夫折磨死,反而自己累的往炕上一躺一命呜呼了。
科帕尔星系的姜钱儿就重生过来了。
“哼!”躺在炕上的男人,痛的闷哼了一声,嘴唇咬破了,一双眼睛血红的望着姜钱儿。
姜钱儿在男人的闷哼中,回过神来,望着男人。
男人叫周行山,是一个比汉子还能干的哥儿。
北朝,在时间夹缝里的朝代,这个朝代有男人,有女人,还有第三性别哥儿。
哥儿身上的零件跟男人一样,唯一和男人不同的是,哥儿能娶,能嫁,能生,但是地位比男人低。
有钱人家生了哥儿养大了早早花钱娶了一房媳妇,没有钱人家生了哥儿,大多数都嫁了出去,给别人生儿子。
区分哥儿和汉子的区别,哥儿在右眼角下,都有一颗鲜红的痣,一般娶媳妇哥儿,就会拿刀把红痣给挖了,要么用火给烫了,只有嫁人的哥儿,才会保留着红痣。
姜钱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头也不疼了。
她手撑在炕上,爬了起来,像她这种在科帕尔星系连基因配对库都不配进的小渣渣,别说老公了,连购房资格证都没有,每年还要交高额的单身税。
没想到一朝穿越重生,婚姻有了,老公有了,对她来说,就像天上掉馅饼,直勾勾的砸到自己头上,美啊。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想拨开床上周行山凌乱的头发,看看他长什么样,忽然间,周行山矫捷地犹如拼死一搏的异兽,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炕上,双眼赤红,充斥着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