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颜夕真的来了。
这个挥起榔头挖墙脚的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觉得吃回头草,旁人就会等她,别人就得让道。
姜钱儿侧身一指,身后牛车:“秀儿,我进去看看,你把牛车的东西都卸下来,我买了老母鸡小鸡仔,你注意些,不要伤着它们。”
周秀儿这才看见牛车堆的满当当的,她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大嫂,这这这都是您买的吗?”
姜钱儿嗯了一声,把袖子一卷,脚跨入门槛:“赶紧收拾,别让你后娘见了眼红。”.
后娘两个字,周秀儿浑身一个激灵,“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搬,肖颜夕要欺负你,你叫我。”
姜钱儿手举起冲她摆了摆,表示知道了,随后她加快脚步进了屋子里就看见肖颜夕坐在板凳上,甜甜的冲着坐在炕上的周行山笑,又绿又婊又茶。
肖颜夕早就听到脚步声,心想着她总算回来了,直到她进屋,她像个女主人似的,站了起来招呼:“钱儿,你回来了,快点坐坐坐,我给你倒杯水喝。”
姜钱儿脸翻的比书还快,迅速的靠近炕,警惕的看着她:“你来做什么,跟我相公孤男寡女在一间屋,还要不要脸啊?”
肖颜夕:“……”
当然要脸了。
她过来找周行山,挑拨离间的告诉了他,姜钱儿收了她二两银子,要跟王大年,让他快点写个休书,把这个不要脸的小寡妇休掉。
可是周行山以自己不会写字为由,拒绝写休书,也不相信姜钱儿收了她二两银子。
她要不是穿书的,她就真的相信了他不会写字。
他会写字,会看字,他出去跑商的这几年,学了不少东西。
这是写这本书的狗逼作者,赋予他的天分,学什么都快的天分。
她在这里等啊等,途中无论自己跟他说什么,他都不理自己,坐在那里,闭目养神,连个眼尾都没给她,绝情的仿佛从来不认识她似的。
“赶紧走,赶紧走,离开我家。”姜钱儿见她不吱声,再一次张口驱赶威胁:“你不走,我马上就叫左邻右舍来看看,看看你一个未婚女儿家,来找我相公。”
肖颜夕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在周行山面前已经没有好感,不能在大喊大叫,要以弱小取胜。
肖颜夕眼睛眨了一下,眼皮一撩,泪水涌现:“钱儿,今天在镇上的时候你拿了我二两银子,还说不要行山哥哥了,我稀罕就给我了。”
她拿她的银子,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她不可能不承认。
然而肖颜夕算计落空了。
姜钱儿直接来个死不认账:“肖颜夕,你在说什么,我相公今天给了我银子,我为什么要拿你的银子?”
肖颜夕傻眼了:“你…”
姜钱儿把头一扭,委委屈屈的看向周行山:“相公,我没拿她银子,没有不要你,你要相信我。”
这个附身于姜钱儿身上的邪魅,单纯的不得了,他还没说什么呢,她自己都吓到了。
这样的她,哪里是肖颜夕对手?
周行山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冷冷的目光看向肖颜夕:“肖姑娘,你说我的妻子拿了你的银子,让我写休书,现在当面对质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啊,相公主动牵她的手,摸她的手啦。
姜钱儿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对付刨墙角的情敌,就得让相公自己上,自己在旁边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情敌什么的不存在。
“你没拿我的银子?”肖颜夕瞪着眼儿:“你拿了我二两银子,说离开行山哥哥,你不认?”
姜钱儿撇了撇嘴对周行山道:“相公,我没拿她的二两银子,我今天花的是你给我的二两多银子,你信我。”
她今日出去卖人参。
周行山把人参给她,家里的二两多银子也给了她。
她把人参卖了,把二两银子花了,也是很正常。
继而周行山没有任何犹豫的相信了她:“你不必着急,我自然是信你的,银子都花光了吗?”
姜钱儿重重的一点头,旁若无人冲他甜甜一笑:“花光了,我买了小鸡仔,还买了小羊羔,还买了大锅,还买了炉子。”
“还有,我还买了大肉,我花了好多钱,相公,我是不是很败家呀?”
“不败家。”周行山凝望着她,带着一丝宠溺温和地说道:“小鸡仔养大了可以卖钱,生蛋了可以换钱,小羊羔养大了,也能换钱。”
“大肉,买大肉好啊,昨天得的那些大肉,不符合你胃口,你没吃,我也没吃,今日买些,应当的。”
肖颜夕张着嘴巴跟吞了翔似的,难以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主角受,这本书里残疾逆袭成帝后的哥儿。
他是这么温柔的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
她没有恢复记忆之前,这个男人…不…这个哥儿平均两年回来一次,给了她东西,钱银,跟她说的话屈指可数。
现在却对这个小寡妇,小娼妇,如此温柔,全身心的信赖?
这个前妻死炮灰,凭什么?
她现在应该被打要死了才对。
“行山哥哥。”肖颜夕张大的嘴巴一合,泣然欲滴,走到炕边:“行山哥哥,姜钱儿骗你,她是一个表里不一,跟王大年勾搭一块,不干净的女人。”
周行山脸色刹那间沉了下来,冷淡的眸子直射肖颜夕,“肖姑娘,你今日来我家,我之所以没有撵你走,是因为我相信我的婆娘,我的妻子,就算饿死也不会拿你的银子,让我休了她,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