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源酒楼的掌柜子?
姜钱儿脸上挂上得体笑容:“原来是花掌柜子,失敬失敬。”
恒源酒楼的花掌柜子一怔,“姜娘子听说过我?”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姜钱儿信口拈来,马屁就拍:“在这下河镇,先有花掌柜子,才有恒源酒楼,我还没摆摊时,就听见旁人说,整个下河镇,论做生意,就数花掌柜子最行。”
“只要把生意做成他那样,家里住上三进三出的院子,顿顿大面大米大肉不成问题,您…您是我们所有摆摊做生意,向往的楷模。”
花掌柜子听后,心中喜滋滋的哈哈大笑:“我哪里有旁人说的那么神,只不过是恒源酒楼当家瞧得起我,让我做了掌柜子,恒源酒楼生意蒸蒸日上罢了。”
“姜娘子这样说,我就觉得跟听天书似的仿佛在说旁人,不是在说我。”
姜钱儿一本正经:“不是说旁人,就是说您,我之前听别人说的时候,我那是听的津津有味,觉得您就是天生的生意好手,就想着哪天能瞻仰瞻仰您的风采。”
“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到来,不行,我得沾沾您的喜气,沾沾您的财气。”
“沾沾我的喜气,沾沾我的财气?”花掌柜的不解:“这要该如何沾?”
没想到,他在下河镇如此如雷贯耳,连着摆摊的小娘子,都听过他的大名,希望往后他的名声更大一些。让当家的听一听,再给他涨涨工钱,或者把他调到县城恒源酒楼去。
如此一来,他赚到的文钱会更多,名声会更大,家中更有钱,再把家里的孩子供个秀才举人,他家就妥妥的变成了书香门第。
姜钱儿从她的小摊里面走了出来,绕着花掌柜的走了一圈,然后站在他面前:“好了,这样您的喜气和财气我就沾了。”
花掌柜子满脸笑容:“好好好,希望我的财气,给点给姜娘子,让姜娘子也发财。”
“谢谢,谢谢。”姜钱儿连连道谢,张口询问:“不知今天花掌柜子找我有何贵干,我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花掌柜子听她如此一问,脑门一拍:“瞧瞧瞧瞧我的记性,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谈这落花生的生意。”
姜钱儿早就料到,但是她故作惊讶一拍手,声音一高:“谈谈落花生的生意,哎哟喂,花掌柜子,您可真是喜气逼人,财气旺旺,我刚刚沾沾您的喜气,您的财气,您就跟我谈落花生的生意。”
“就这样,您刚刚还说如何沾您的喜气,财气,我这不就沾到了,您比那财神爷还神啊。”
花掌柜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还真的能沾上财气,为了对得起你说我比那财神爷还神,今儿,我也不还你价,各种不同口味的落花生,给我来个十斤。”
大生意。
妥妥的大生意。
“好勒。”姜钱儿应了一声把头一扭,看向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周秀儿和宜哥儿:“都愣着干嘛,赶紧给花掌柜的约称,一包包一斤,味道别弄混了,斤称给我约的足足的。”
周秀儿和宜哥儿顿时反应过来,拿称的拿称,拿油纸包的油纸包,又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是细纸条,细纸条上写着各种落花生味道的名称。
周行山提前准备写下的,写了不少,就是防止,有人各种味道买的多,拿去送人,不知道味儿,所以把味道写在纸条上。
用油纸包包起来的时候,可以把这纸条塞上去,再系上细麻绳,各种味道就一目了然了,看着也大气,规矩,像极了那糕点坊,做的精致小点心的包扎。
“对了,花掌柜子。”姜钱儿见周秀儿和宜哥儿忙碌起来,又转过身了:“听说恒源酒楼,县城,府城都有,我家落花生的味道,我敢说,在整个北朝,是头一份。”
“您看,我要不要多送您两份,您派人送到县城,府城的恒源酒楼,让恒源酒楼的当家的也尝一尝。”
“万一味道要是尝得好,您在恒源酒楼当家的面前,不就立了个大功,往后您要是做了县城恒源楼的掌柜的,那……”
姜钱儿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让花掌柜子恍然大悟,眼中闪过精明的光…
姜钱儿见状缓缓又开口:“花掌柜子,我听说县城,府城,那里的酒楼都有说书的,也有不少听书的。”
“听书的客人,点瓜子,落花生不在少数,但是口味肯定单一,您说,您要是把这十种口味递过去,是不是在恒源酒楼当家的面前又是大功一件?”
“当然,要是恒源酒楼的当家不喜欢,您也不会损失,每样多出来的两斤,是我免费给您的,您说呢?”
花掌柜子眼中的精明光彩越发深,他正愁如何进入县城的恒源酒楼,到正如姜娘子口中所说,一旦事成,他进入县城酒楼当掌柜子就稳妥了。
“哪能让你亏本,我也不差这两斤的钱。”花掌柜子乐呵呵的说道:“扣除之前每一样的十斤,其他每一样,再给我来四斤,分成两份,我要差人送到县城,府城。”
“哎!”姜钱儿应了一声脆响,抄起一个盘子,每一样落花生抓了一些放在盘子里,把盘子放在花掌柜手上:“您这边先吃着,稍等一下,马上就给您装好。”
花掌柜子乐呵呵的接过盘子,觉得这姜娘子,不愧是捕快家的亲戚妹妹,这脑子,这做事的大方,不像小门小户。
之前每一样十斤,后面又加了四斤,就是每样十四斤,姜钱儿加入周秀儿和宜哥儿忙碌中。
三个人约称的约称,包油纸的包油纸,配合的恰到好处,一百多斤的东西,三个人约称包了将近一个多时辰。
花掌柜子也不急,就等了他们一个多时辰,他还带了酒楼的伙计,完全不需要姜钱儿他们送。
姜钱儿把总价抹了零头给他了,然后又每一样约了一包,十包十斤东西被放在花掌柜子的手上。..
花掌柜的付了钱,见手上被塞了十包,作势欲在掏钱,姜钱儿一压他的手:“花掌柜子,这是我送给您,孝敬您的,您别掏钱。”
花掌柜子推脱:“那不行,你这是小本买卖,我不能让你亏呀。”
姜钱儿把手一松,十包的落花生完完全全挂在了花掌柜的手上,拍着马屁给他戴高帽子:“沾上您这个比财神爷还神的财神爷,我不亏,再说了,去拜财神爷还得上贡呢,我送给您一点吃的,您掏钱给我,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您快拿着,拿回家给夫人小姐公子尝尝,我这也不留您呢,我还有其他的一些,卖了就收摊了。”
“行行行,那我就收下了。”花掌柜子满满笑脸:“也不在这里耽误你做生意了,回头这些要在恒源酒楼卖的好,县城,府城那边要吃的好,我来寻你。”
“好勒,好勒,我等您的好消息。”姜钱儿送他,只把他送到街市口:“您慢走,慢一些啊。”
目送他离开,直到看不见他,姜钱儿才回转身体,重新返回来,路过卖大肉包的摊位,买了四个大肉包,递给周秀儿和宜哥儿:“开门大吉,快吃大肉包庆祝一下。”
周秀儿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谢谢大嫂。”
宜哥儿:“不用不用,这是我应该的。”
“拿着。”姜钱儿把两个大肉包塞进宜哥儿手里:“赶紧吃,吃完咱们赶紧把剩下的卖掉,咱们卖完,就可以回家了。”
大肉包被塞了个正着,宜哥儿脱口而出:“姜娘子,你自己的呢?”
姜钱儿随口道:“我不爱吃这个,这是给你们的奖励,快点吃。”
哪有人不爱吃肉包的?
宜哥儿偷看了她一眼,看她往格子里倒落花生,整理落花生,就吃了起来,不过他就吃了一个,还留了一个,打算带回去给他娘和锦哥儿吃。
待他们两个吃完大肉包,陆续来生意了,昨天买了十文钱的那汉子今天也来了,他是镇上干镖局的,姓齐。
齐镖师昨天买了四斤糖霜花生,回到了镖局,拿出来当零嘴吃,一人一把,就没有了,后来他又回来找,已经卖完了。
他都没来得及拿回家给自己的婆娘孩子吃一口,这不,为了今天能早早的吃上这一口,他就来了。
他是镖师,护镖收镖,每个月基本上有二两银子进账,遇到大主顾,有时一个月五两也是常有的事儿。
对于五文钱两斤的糖霜花生,他眼睛眨都没眨,又买了十文钱的,椒盐落花生油炸落花生米两文钱一斤的那种,他也买了十文,一文钱的那种,也买了,有帮别人带,有自己买的。
总共花了四十文钱,买了不少,除了手上拿的,他还挂在了肩头,就这样离开了。
之后零零碎碎赶集的人,一斤一斤的买,姜钱儿和周秀儿宜哥儿不太忙,但也没歇下,成为这条集市生意最好的一家摊子。
“颜夕姐,你买他们的落花生做什么?”周山海见肖颜夕从一个小孩手中接过十包落花生,给了小孩一文钱,十分不解的问着肖颜夕。
肖颜夕瞥了一眼姜钱儿她们被人围绕的摊子,提溜着手中包好的落花生,冷冷的说着:“买他们的落花生做什么,当然是因为你不赚文钱,我得想办法赚钱。”
周山海啊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买这落花生,尝尝里面的味道,按照这个味道,我们也做,抢他们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