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钱儿:“!!!!”
他们买落花生是一文三斤。
转手就卖一文一斤。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手上的六千斤落花生卖了五千斤就赚了两倍。
相公太棒了。
相公太会赚钱了。
姜钱儿想鼓掌,幸亏她的手被相公抓住,不然就失态了。
周山海闻言,脱口而出:“大哥,这么贵呀,落花生是一文四斤啊。”
周行山嘴角一斜,勾起一抹讽刺:“落花生一文四斤,不,我白送给你,你要不要?”
周山海浑身一抖,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肖颜夕。
他没有文钱,他现在吃的,喝的,住的,花的,全都是肖颜夕的。
她把银子看得很重,藏得很紧,他不知道她有多少银子,也不知道她的银子藏在哪。
他做不了主,买这一文钱一斤的落花生。
一文钱一斤。
一千斤就是一千文。
一千文是一两银子。
五千斤是五两银子。
肖颜夕瞬间盘算起来,姜钱儿卖的糖霜花生最贵,三文钱一斤,如果她就照三文钱一斤卖,不优惠的话。
五千斤落花生剥成花生米做成糖霜花生,扣掉损耗,扣掉成本,她应该还能赚二三两。
不对。
如果姜钱儿不去卖了,变成她独家的生意,她可以五文钱一斤,十文钱一斤,那她赚的就多了。
“你们总共有多少落花生?”肖颜夕压下眼中奇异光彩,抬头望着周行山:“你们现在有多少落花生,一文钱一斤有多少,我要多少?”
“我有多少?你要多少?”周行山直视着她的眼睛,带着丝丝玩味:“一文钱一斤,你想好了?”
肖颜夕想想自己剩下的银子,想想自己的幸运,搞不好她一进山里,就能猎到猪,猎到牛。
“对,你有多少,我要多少?”肖颜夕掷地有声道:“一文钱一斤,当场约称,当场结账,绝不赊账。”
“好。”周行山沉着声音回答她:“我家六千斤落花生,全给你,现在就约称,你带银子了吗?”
六千斤落花生,六两银子。..
肖颜夕她今天带了十两过来。
把她家的落花生买了,姜钱儿就没有落花生去镇上,生意全是她的了,而且通过这件事情周行山应该对她态度有所软化,她应该刷了些好感。
肖颜夕从地上起身,“我带了银子,现在就约称。”
现在就约称。
恰好出去收落花生的村子上的汉子们回来了,没有牛板车,他们有人板车,十个汉子每人拉了一板车回来。
周行山把他们拉回来的落花生,检查了一下好坏,称了斤重,记了账,让肖颜夕检查。
肖颜夕不检查,带着勾人姿态:“行山哥哥,我相信你,你是跑商的老手,买东西,肯定也是好的。”
周行山对于他的姿态,视若无睹,让人把屋子里堆的落花生,以及堆积在旁人家的落花生,都拿来了,一袋一袋落花生约称,打开给肖颜夕看,看完之后,堆积到一旁。
六千斤都快把欢婆子家的院子堆满了,出去买落花生的汉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反正周当家让干,他们就干。
待六千斤称好。
肖颜夕银票是藏在里衣衬里的,需要进屋拿。
她本来想进姜钱儿和周行山睡觉的房间拿,周行山直接唤来周秀儿,让她把她带到她的房间。
自己带着姜钱儿就在门口候着,片刻过后,肖颜夕拿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周行山检查了一下银票的真伪,家里为了买落花生,就换了碎银子,文钱,四两银子的找零给肖颜夕道:“像你这样的大顾客,买了这么多东西,我让人给你送货上门。”
肖颜夕:“……”
姜钱儿心里欢快的笑着,他们收这么多天的落花生,不光本钱上来了,翻了两倍不说还积压,真是妙极了。
她推着周行山来到忙碌的十个汉子面前,张口道,“河大哥,南大哥,劳烦你们再受一个累,把这些落花生,跟着这个小姐,送到镇上去!”
河汉子忙摆手:“不受累,不受累,我们这就把这些落花生上车,保证今天晚上给这小姐送过去,不耽误这位小姐的事儿。”
南汉子也附合:“不累,不累,一点都不累,周当家能把这些落花生卖了,我们干的就更加起劲了,是不是大伙!”
其他的汉子们道:“是啊,是啊,我们都不累,特别有劲儿,来来来大伙干起来。”
汉子们吆喝了一声,脱了棉衣,开始干起来,他们去买落花,压压价,都是一文四斤,之前收回来的六千多斤加今天收回来的有七千多斤,他们也赚了。
在这冬日寒天,能赚到文钱,还没有什么危险,就跑跑村子,吆喝吆喝,费点力气拉回来,比他们蹲在家里,去镇上求爹爹告奶奶找一份一天三文钱的活强多了。
姜钱儿见大伙干起来,自己也帮忙抬落花生上板车。
欢婆子家的傻孙子力气贼大的杨大牛,也帮忙。
别人要么一下扛一袋,要么两人抬一袋。
杨大牛是一手拎着一袋跟玩儿似的往板车上放。
收落花生的十个汉子,十个板车。
杨大牛也拉了一个板车。
姜钱儿让周秀儿去找来宜哥儿,把自家的板车也套上了,也装了一板车,让宜哥儿和周秀儿赶着牛车拉一板子。
周山海前面带路,十二个板车浩浩荡荡出发了。
肖颜夕留下了,留下看着院子里她买下来的落花生。
她想找机会和周行山说话。
周行山见送货的人走了,眼神比冬风还冷,浑身弥漫着冷然。
姜钱儿冲他笑了一下,他浑身的冷然才消融一下,目光凝视着她,挂了一抹柔情。
之后,姜钱儿进了厨房和欢婆子烙起了鸡蛋饼。
南汉子他们第二趟回来,每个人都吃了两块热乎乎的鸡蛋饼,喝了一大碗热乎乎的大米粥。
蛋饼下肚,大米粥下肚,他们干劲更足了,继续扛,继续上板车,继续送。
最后一趟肖颜夕觉得自己不可能留下来。
周行山根本就不可能让姜钱儿那个小寡妇跟她睡。
她向周行山告辞,故意放缓声音,放慢声音,放柔声音:“行山哥哥,我走了,你要多加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你就派人来寻我,不管我在镇上多忙,我都会来。”
周行山眼皮一撩:“多谢小姐关爱,希望小姐生意兴隆,多多赚大钱,多多照顾我这个残废的生意,我必然感激不尽。”
肖颜夕被呛的心口一疼,深深压了一口气,强颜欢笑:“借行山哥哥的吉言,我一定会好好做生意的,行山哥哥再见。”
她说完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回身得离开了欢婆子家的院子,跟着送落花生的人,一起走了。
待落花生全部卸在了她在镇上租的小院子里,把小院子堆得满满当当,只能供一个人走。
卸完落花生的人,冲她招呼了一声,准备回去。
肖颜夕眼神一闪,为了彻底绝掉姜钱儿在卖落花生,她上前堵住了卸完货的众人,张口就开始撬墙角:“大哥们,请稍等一下,我这边有一个买卖,想跟大伙谈谈,不知道大伙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