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钱儿脸上挂的笑容瞬间隐去,她把水递给他,以为他是不小心碰到自己的手。
可是听到他油腻的话语,姜钱儿就知道不是不小心,是这个人故意有意不是过来谈生意,而是过来猎艳的。
姜钱儿撩起眼皮看他,握着杯子的手一滑。
金桓元只顾看美人,打量美人,手就没有接住杯子,杯子掉在桌子上,水溅了他一身,他跳了起来。
姜钱儿化身一只小绿茶:“抱歉,抱歉,金少当家,你没事吧,你别跟我一般计较,我是一个嫁了人的娘子,从未被别的汉子摸手,您刚刚摸我的手,我一惊就手滑了。”
“真的真的不好意思啊,您要不要紧,要不您回去换一件衣服,完了之后咱们再谈合作,好不好?”
周行山眉头瞬间拧起,脸似寒霜望着金桓元,恒源酒楼的少当家,金桓元!
本来要起身去帮忙赶水的花掌柜,听到姜钱儿这样一说,心里咯噔了一下,动作停了下来。
他家的少当家,有些本事,但贪色,不是什么好人,十五六岁就开荤,屋里头陪床丫头就有两个,花楼里包了哥儿,姐儿,也有两三个。
本想着是当家的让他下来谈生意,他会收敛,没想到他竟…连这乡野可怜残废家小娘子都不放过。
他这可真是…有违道义,欺负人啊。
“没关系,没关系。”金桓元随手拂掉华服上的水珠,不由自主的眼睛扫过眼前的小娘子和那绝美坐在木轮椅上的哥儿,眼神一暗,张口道歉:“抱歉抱歉,是我不小心碰到的,希望小娘子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我这人在外做生意大大咧咧惯了。”
大大咧咧他妹呀。
摸手。
有意的摸手。
暧昧的话。
还让她坐在他跟前给他瞧。
他以为他是谁?
有钱家的少爷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了?
还敢在她家相公面前占她便宜。
坚决不可忍,忍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姜钱儿虚假笑容一挂,声音一扬,恍然大悟般洪亮无比:“原来县城府城的当家们谈生意,不是面对面谈,而是要坐到你旁边谈,还要被你先瞧好了,才能继续谈。”
“金少当家,我出生于乡野,没见过世面,真的不知道你们县城府城的当家们,所谓的大大咧咧都能把摸手说成不小心,真是着实让我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野小娘子,大开眼界啊。”
自己那点看到这对夫妻惊艳,想把这对夫妻搞到手的龌龊心理,瞬间被人扒个底朝天!
金桓元脸色难堪的些许,定定的看着姜钱儿,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娘子,旁的小娘子要是被汉子摸了,还当着自己相公的面,绝对会忍气吞声,不吱言语。
没想到这个小娘子,当着她那残废丈夫的面,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开了大大咧咧的说出来。
这个小娘子真是胆大包天,她一点都不害怕他那残废的丈夫,等会趁他走了之后,打她,骂她,训她不检点把她休了吗?
金桓元瞥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面是寒霜绝美的哥儿,心里噔噔噔噔的跳,之前说他像一朵红梅,在冬日里傲雪挺立。
他发现错了,他错了,那哥儿分明就是雪山顶上的那一坨白雪,高冷,洁白,无双,想让人把他捧下来,揣进怀里,捂化了,化成一滩水,与自己水乳交融。
金桓元眼睛一转,对着周行山开口:“周当家,你瞧瞧,都是误会,我是真心实意的过来跟你们谈生意,想让你们赚银子,这不小心无心之过,怎么就让小娘子如此气愤……”
周行山不等他把话说,把自己面前的水,推到了他面前:“金少当家,请喝水,您见过大世面,别跟我家娘子一般见识。”
哎哟哟。
这是一个识趣的。
懂得利用自己的美,来诱惑他。
他就吃这一套。
把他诱惑足了,诱惑没了。
让他们多赚几文钱,也不是不可以。
金桓元眼睛一亮,急忙坐下:“还是周当家明事理,见过大世面,知道这谈生意总是会不小心磕着碰着,你的小娘子也太大惊小怪了,回头你好好说道说道,可不能让她这一惊一乍的样子破坏你我真心实意做买卖的心。”
“来来来,我们谈,我们谈那个胡麻花生糖,谈好了,我请你到镇上恒源酒楼喝一杯,毕竟相逢是缘,周当家一个哥儿能有如此本事,也是让我佩服,值得我学习。”
他迫不及待的样子,还有眼神那些闪烁的光,令人恶心。
尤其姜钱儿见状,心中的小火,蹭蹭的燃烧。
坐在一旁的花掌柜,心里暗想,坏了,绝对坏了。
他们少当家太轻浮,没有把这夫妻二人当成做营生的对象,而是把这夫妻二人当成花楼的姐儿,哥儿,举止轻浮,言语轻慢。
以照他对这夫妻两人的了解,这夫妻俩人,虽然一个残了,一个是小娘子,但是他们是有骨气的。
与他们好,客气,他们绝对会客气,反之…可能会鱼死网破。
“我的娘子,我回头自然说,不劳金当家费心了!”周行山看着他端起自己递给他的杯子,手在那里摩擦,声音逐渐变冷:“不过,在谈营生合作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想请教金少当家,还请金少当家一定要如实告知。”..
姜钱儿来到了周行山身侧。
周行山放在桌子上的手,移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以示安抚,漆黑清冷的眸子望着金桓元。
金桓元瞧见他俩的小动作,在心里啧了一声,这对穷乡僻壤的夫妻还挺有意思,看着挺恩爱,这要是床上玩弄一个,一个在看,岂不是更带劲儿?
金桓元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嘴上敷衍的应着周行山:“周当家的,有什么事儿,你只管问,我一定言无不尽,知无不言。”
周行山冷着一张脸,目光凝视着他:“金少当家负责恒源酒楼县城,金当家负责府城,金二爷负责京城,可对?”
金桓元轻浮的表情瞬间凝聚,眼中颜色一变,脱口道:“你认识我二叔?”
周行山嘴角一勾:“不认识……”
金桓元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气,刚一开口就听周行山又道:“只不过曾经跑商的时候给他押过几次货,见过几次面,惊为天人,不知道,我们夫妻二人跟金二爷一比,谁更加风华绝代,举世无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