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冷心?
姓金?
姜钱儿眼中徒生警惕:“你是恒源酒楼的金?”
金冷心微微一怔:“是,我是恒源酒楼的金,我与你相公有几面之缘,我从京城而来,特地来拜访你相公和你,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长得好看。
有礼!
不像金桓元鼻孔朝天对人施舍一般。
还是相公让她出来迎的,姜钱儿让出了位置:“你请进。”
金冷心得到邀请,抬脚跨过门槛:“你也请。”
姜钱儿就在前面引他,把他引到屋子里。
金冷心的随从护卫箫吟也跟着他一起进了屋。
屋子里堆着制作好的包装好的各种坚果,坚果的焦香味和糖的甜味弥漫在屋子里,一进屋,就觉得这屋子里充满甜味。
周行山见金冷心进来,嘴角一扬,向他拱了拱手:“好久不见,二当家。”
二当家?
金家的二当家?
金桓元惧怕的那个二当家?
被他们家相公弄来了?
姜钱儿心中吃惊,转瞬之间满眼崇拜的看着她家相公。
她家相公太厉害了。
金冷心解掉狐裘披风。
他的护卫箫吟伸手接过,搭在手臂上,随即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好久不见!”金冷心上前回以问好,关切的问道:“你可还好?”
周行山推动了一下木轮椅:“除了站不起来,比往年好。”
金冷心漂亮的眼一眯,神情严肃:“写信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也好让我从京城带大夫过来。”
周行山移了一下木轮椅,坐回桌前:“没事,我都习惯了,二当家请坐,我这没有什么好茶,只有水,二当家将就一下。”
“不打紧。”金冷心坐了下来:“冰吃过,雪吃过,这还是热水,已经很好了。”
他说着端起桌子上的热水,没有任何嫌弃的放在嘴边吹了吹,喝了一口,暖和了身子。
姜钱儿见这个传说中的金二当家一点都不像金桓元,心稍微放下了一些,张口道:“相公,你们先聊着,我去让宜哥儿和秀儿姐把今天送去恒源酒楼的落花生送过去。”
周行山没应一声好,金冷心叫住了姜钱儿:“姜娘子,我能跟你去看看你今天做的落花生吗?”
姜钱儿微微一怔,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周行山。
周行山冲她点了一下头。
她才笑道:“当然可以,你请这边。”
她请他的时候,还不忘推着周行山的木轮椅。
他们三人一个护卫来到厨房。
不大的厨房里,今天要送的货已经做好了,正在装油纸袋。
金冷心手探在货物上,还能感受到货物的温度,随后每一样尝了一口,刚出锅的东西,比快马加鞭运到京城的味道更好。
不说其他的东西,就说这十种口味的落花生,以及他们家酒楼近一个月卖落花生的收入,都值得他来这一趟。
金冷心尝完之后,笑着说道:“行哥儿,我带了一队马队,正好他们回县城府城,就顺带把这些捎到县城府城,你们就不用跑一趟镇上了,你看如何?”
周行山坐在木轮椅上,双手交叠,头微微抬起:“自然可以,劳烦二当家了。”
金冷心微笑道:“举手之劳,对了,之前你让人捎的那些,信中说的那些,不知你可否做了?”
周行山点头:“我屋子堆积的那些,就是,钱儿,去把屋子里的那些果子,每一样拿一包给二当家尝尝。”
屋子里做的那些坚果类。
相公是等金二当家的?
所以金二当家才是真正的土财主。
金桓元就是一个屁。
“好勒,稍等一下。”姜钱儿应了一声,抄起一个竹箩篮,离开了厨房,回到屋子里,把她做的那些坚果类,每个拿了一包,重新来到厨房。
周行山从竹箩篮,随手拿了一包炒好的香榧子,打开之后,用手一掰壳子,露出坚果肉,举向金冷心:“您尝尝。”
香榧子里面的坚果是黄心的,从表层看来,一点都不糊。
金冷心接过放在嘴里咀嚼,眼睛微微惊讶:“这是烤熟的?”
周行山回以微笑:“秘密!”
金冷心连忙道歉:“抱歉,是我唐突了,我不该询问!”
做营生的,尤其是找到一门赚钱的营生,除非至亲子女知道方子,其他人皆不会告知。
毕竟懂一个方子,一个方子赚文钱,是非常难得的事情,都想把这方子世世代代传下去,让自己的子女儿孙吃喝不愁。
“不打紧,你也是无心的。”周行山又拿出花生糖,芝麻糖,蜂蜜烤山核桃,等等其他的坚果类,举起来:“你再尝尝,做其他的。”
“好!”金冷心说着开始尝起来,越尝越吃越惊喜,越吃越欢喜,这些原料是一些普通山中果实,可是做出来的味儿都是独一无二的。
尤其是那花生糖,芝麻糖,那上面的糖,还带着一股清香味,一种不同于官糖的味道,是他从未吃过的味道。
府城,京城,缺少的就是新鲜吃食。
尤其是年关将近京城那些有钱人,官家人都要人情往来,送的礼,不管是吃的,喝的,用的,穿的,都希望独一无二。
这些个零嘴,吃食,绝对是独一无二整个大北朝独一份,肯定深受后宅们的夫人,小姐,哥儿,公子们的喜欢。
金冷心尝完之后,缓了缓心神,如玉的脸满满肃穆:“行哥儿,这些东西,不管你有多少,开多少价,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