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家以次充好,完全把金少东家您,当猪宰。”姜钱儿嫌事情不够大添了一碗油,加了把火,完完全全承认这一地的落花生,就是她家的,就是她家昨晚送过去的。
她倒要看看,她相公相信的金二当家,除了用巴掌抡金桓元,还会做些什么出乎她意料的事儿。
“啊啊啊!”金桓元顶着半张红肿的脸,随手一指姜钱儿:“二叔,二叔,您听见没有,您听见没有,她承认了,她承认了,她当着您的面承认了,我没有冤枉她,没有冤枉她。”..
“我是全心全意为了家里的买卖,营生好,绝对没有做其他,二叔,您要相信我,要相信我。”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二叔要是不相信他怎么办?
他会不会被打断手?
会不会像三弟一样被打断手?
“我还有证人。”金桓元恨不得把所有有力的一面全部划到自己身边来:“二叔,二叔,我还有证人,下河镇恒源酒楼掌柜,花掌柜,就是最有力的证人。”
“他可以证明…他可以证明,周家以次充好,胡麻花生糖要价一两一斤,所以价钱才谈不拢的,我没有骗您,二叔,我没有骗您。”
“是啊,金少当家怎么会骗金二爷呢?”周行山举起握住姜钱儿的手,淡淡的反问,保着花掌柜:“只不过是花掌柜子,见我夫妻二人一个残废一个小娘子,多有照顾,帮忙把胡麻花生糖拿到县城,给了恒源酒楼当家的瞧一瞧,看一看。”
“恒源酒楼当家的,非常看重胡麻花生糖,就派了金少当家过来谈,可惜呀,翠山岭穷乡僻壤,我夫妻二人勉强有姿色,进而导致金少当家见过大风大浪美人,姐儿,哥儿的人,对着我夫妻二人,威胁上手就来。”
“一两银子,我觉得都开少,我应该开十两银子……不对,金少当家保证我夫妻二人荣华富贵,我夫妻二人应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一天三炷香,供着金少当家才对。”
“少胡说八道。”金桓元偷偷的望着他二叔,见他二叔铁青着一张脸,眼神沉静如霜,他跪在冰冷的地上,就像跪在冰块上,全身凉,抑制不住的抖如筛糠:“我没有,二叔,他们全是胡说八道,您若不信可以招花掌柜子来问。”
“穷乡僻壤出刁民,翠山岭是下河镇出了名的穷地儿,这夫妻二人好不容易搞了点新鲜营生,可不就得坐地起价,企图完完全全勾上恒源酒楼。”
“二叔…你信我,你信我……这满地的落花生,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二叔……”
他不提着满地的落花生还好。
一提正满地的落花生,金冷心跨前一步,抡出今天的第三个巴掌,打在了金桓元脸上:“混账东西,这一地的落花生是强有力的证据?”
“箫吟!”金冷心叫了一声。
箫吟听到叫唤,面无表情的抬脚踹在了金桓元胸口,直接把他踹趴在满地的落花身上。
金冷心当真不留一点情面,不讲意思亲情,一脚踩在金桓元的脸上,把他的脸使劲的压在地上黏糊糊的落花身上:“这一地强有力的证据,混账东西,昨天周家的落花生是我亲自验货,是我的马队送到县城府城去的。”
“你跟我说这一地的落花生是周家昨天晚上送到镇上去,被你检查出来,他们以次充好,滥竽充数,来来来,金大少爷,金少当家,你来告诉我,你派了什么英雄劫了我的马队,检查出来这些以次充好,滥竽充数的落花生?”
什么?
昨天的落花生是他二叔亲自验的货?
他二叔的马队送到县城府城去了?
他问花掌柜,花掌柜说已经送去了?
他想着送去了,自己随便弄一些,过来诬陷周家,周家也无话可说,可现在……
金桓元被踹趴在地,被自家二叔踩着脑袋,脑子里一根弦崩了,脑子里全都是: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他二叔什么都知道了,周家这个残废哥儿,真的真的认识他二叔,还跟他二叔真的交好。
他所有所有的狡辩,对他二叔来说,就是一个笑话,就是一个铁板钉钉的证据,证明他诬陷旁人,证明他…他想玩弄这夫妻二人。
“说话!”金冷心用脚使劲的碾压着他的脸,满脸冷然,眼若寒霜:“我给你机会,你说,把你派出去的英雄,介绍我认识认识,我请他来做我的马队领头,每年给他百两银子。”
金桓元说不了话。
不……
他不敢说话。
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讲。
在他二叔面前,多说多错,一错就极有可能就要被他二叔打断手……
金冷心把踩在金桓元脸上的脚移开,缓了一口气,声音清冷,“金少当家,告诉我,你哪只手碰到人家小娘子?”
金桓元闻言眼中颜色大骇,手脚并用爬起,直接跪在金冷了面前,毫无之前任何嚣张之态,声泪俱下,唇瓣颤抖:“二叔,二叔,我是您的亲侄子啊,我们是一家人,您怎么能向着外人?”
“我是不小心碰到那小娘子的,不不不…是那小娘子长得好看,她勾我,跟我没关系,二叔…您要相信我,您要相信我,我屋里头有陪床丫头,我才不会看上这些乡野村妇。”
金冷心清冷的声音裹了寒霜,垂着眼眸看着这个没有比他小几岁的侄子:“很好,金大少爷,金大公子,金少当家,你可真令我刮目相看,既然你不说你哪只手碰到人家小娘子的,好,那我就当你是两只手碰到人家小娘子,箫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