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舒心的合作伙伴,按照文书协定来的伙伴,有权利的伙伴,比金桓元这个表里不一,脑子里只有床上那点事儿的人好了一个天上地上。
“我相信二当家的。”周行山嘴角缓缓一勾:“若是不相信,就不会写信,又不会把新鲜吃食给二当家了。”
“二当家为人,是我之前跑商多年,唯一佩服的人,继而,跟二当家合作,是我的三生有幸。”
金冷心压了一口气:“好,今日我先告辞,回头再登门道歉。”
周行山回于低头:“二当家慢走。”
金冷心没有当即走,而是转过身去,望着院子里翠山岭的父老乡亲,双手一拱作辑:“翠山岭的各位父老乡亲,大爷,大娘,哥儿,姐儿,娘子们做个见证,今日这些以次充好,滥竽充数的落花生,并不是周家的落花生。”
“是我这个不争气的侄子所为,与周家无关,是我教导无方,周家夫妻二人,德行并无问题,请各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金冷心在这里谢谢各位了。”
姜钱儿:“……”
哇哦。
这个金冷心超出人预想,坦坦荡荡,规规矩矩,把自己的原则,拿捏的死死的,不让自己越过原则之外。
怪不得她家相公喜欢,她家相公信任他,这样的人,总是会让人心存好感,觉得他安全,觉得他值得信任。
站在院子里翠山岭的村民们闻言,左一语,又一言道:“金家的哥儿,周当家,姜娘子都是实在人,我们这些日子看着呢,一直坚信他们做不出丧天良的事儿。”
“是啊,是啊,金家的哥儿,你是个好人,周家也是好人,好人不应该被冤枉,希望你,往后生意兴隆啊。”
“金家的哥儿,你和周当家,姜娘子做生意准没错,他们宁愿自己少赚,也不会坑你的,我们信他们的为人。”
“谢谢,谢谢各位。”金冷心客气的向众人道谢:“各位的话,我记下了,往后,我们恒源酒楼,会一直和周家合作,谢谢!”
翠山岭的村民们高兴了:“那就好,那就好,实不相瞒金家的哥儿,周家的落花生,还是我的相公帮忙收的,收的那可是干燥至极,粒粒饱满的落花生。”
“是啊,是啊,我们帮忙剥落花生,有不好的,生虫的,长得丑的,我们都丢出来了,绝对不会偷奸耍滑,做那无耻只认文钱不干人事之人。”
翠山岭的村民们这样一说,金冷心就越发觉得自己的侄子所谓的见识,能干,都是假象,都是喂了狗,他为难人家夫妻俩,垂涎人家夫妻俩,就是一个猪狗不如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随后金冷心又真诚的说了几声客气话,命令让金桓元带过来的小厮随从把院子里坏掉的落花生清理出去,带着金桓元离开了翠山岭。
翠山岭的村民们询问了周行山,姜钱儿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正好大伙都在,可以一起忙了。
周行山听后笑着对众人道:“多谢父老乡亲们的厚爱,我家现在和恒源酒楼的金二当家合作,从现在一直到正月,还是在我家剥果子,忙碌之人,除了每月的两斗粮,再多加十文钱。”
在他们家剥果子的人,都是村上不富裕的人家,有两斗粮他们也是感恩戴德,果子拿回家,每次恨不得多剥一些,真怕他们亏了。
没想到还…还有十文钱。
今年真是翠山岭这几十年天上掉好事最多的一年。
众多村民有的阿公阿婆眼睛都湿润了,感激着,说着好话。
姜钱儿看着他们开心无比,他们赚钱,也能帮助其他人,不让其他人挨冻受饿,大家其乐融融,比什么都强。
众多村民离开欢婆子家之后,宜哥儿和周秀儿开始检查剥好的山核桃,香榧子,杏仁等等,有没有坏果?
姜钱儿推着周行山进了屋子,腿一迈,跨坐在他腿上,胳膊圈住他的脖子,扑进他的怀里:“相公,你是不是算准了金桓元会再来我家闹事,利用金二当家一劳永逸的解决他?”
周行山黝黑的眼眸一闪,随即眼皮一搭,遮住眼中阴暗,张口带着笑然道:“我又不是神仙,哪里会算,金家二当家是我写信请的,金桓元这一出,我也没想到。”
“不过如此以来也好,我们所有的文书跟金二当家签的,给他们的货物,都是当面点清,当面付文钱,能省不少麻烦。”
“嗯嗯。”姜钱儿重重的嗯了两声,对着周行山薄唇亲了两口:“我最相信相公了,接下来,我们要好好赚银子,为有一个自己的家,加油!”
在科帕尔星际她就是一个小渣渣,一个连基因库都不配进的小渣渣,还是一个孤儿,没有家,只有自己。
一朝穿越重生有了丈夫,回头再盖一所属于自己的家,她就是有家有人的人了。
“加油!”周行山揽住她的腰:“我们一起加油!”
姜钱儿回以微笑,如春花烂漫。
周行山望着她的笑容,眼神如夜长空,深邃不见底。
姜钱儿开始忙碌起来。
还有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到年,再加上和恒源酒楼二当家直接签的协定,每三日恒源酒楼的马队来一趟。
带队的是金冷心口中所说的风筝。
风筝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行事干练,做事细心,接货物,检查货物,格外仔细。
检查过后,对于货物的保存,包扎,极其上心,甚至还和姜钱儿周行山讨论了不少。
周行山和姜钱儿加以改良,在最大的程度上,保证了货物出锅,包装起来,就算过个十天半月吃起来口感跟刚出锅没有太大的区别。
继而这些东西在金冷心的马队快马加鞭送往京城,经过金冷心的操作,重新包装,价钱翻了几倍,而供不应求。
尤其是那须糖,细如绵,甜如丝,带着回甘,一个多月也就是十五斤,金冷心用五两一斤买的,到了京城,价钱从一开始的五倍翻到了十倍。
买的人,吃的人,愣是想不出官糖怎么带着清香味,变成细如丝,软如绵了?
而且须糖一份只是半斤,买的人吃的好,传出去,再想吃,捧着银子,都买不到。
金桓元被断了腿,断了胳膊,金家的老太太,以及金桓元的娘心疼的不行,说金冷心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家人如此狠心。
最开始金冷心对于他们说狠心,什么话都没表示,就这样过去一个多月,越发临近年关。
金桓元腿脚没有好,他娘串戳他奶奶在饭桌上,抹泪怨怼,说自己的大孙子三孙子手腿都断过,往后阴天下雨都疼,留下残疾,到时候讲亲,都讲不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该如何是好?
金冷心在她们的哀声怨道中看了一眼身后的箫吟。
箫吟触及到他的眼神,无声的离开,再回来时,手中拿了个包裹。
金家老太太,金桓元他娘,没有多注意,依旧在说,金家当家的像是没听见似的,喝着小酒,吃着菜。
金冷心放下碗,放下筷子,端着茶水漱了口,拿着帕子擦了擦嘴,站了起来,随手从箫吟手上的包裹里,抄过一沓账簿,直接往满是吃食的饭桌上一摔。
饭桌上的说话声音戛然而止,金老太太,金桓元他娘金刘氏,及金当家,还有饭桌上其他的小辈们都不由自主的浑身抖了一下。
金冷心冷眼掠过饭桌上的众人,张口冷然道:“娘,大嫂,大哥,还有其他的人,你们看一看,都看一看,这两个多月,恒源酒楼,落花生,以及我签下来的其他零嘴吃食的银子进项。”
饭桌上没人动,没人拿账簿。
金冷心冷哼了一声:“你们不看是吧,那我跟你们说道说道,这两个多月来,恒源酒楼落花生以及其他零嘴的吃食所得利润,是恒源酒楼两个月主菜式住宿客人所得利润的三倍。”
“也就是说,若不是我及时签下落花生,还有其他零嘴吃食的所有权,这些利润,换成任何一家酒楼,都会爆火,都会赚钱。”
“而你们的好儿子,好孙子,我的好侄子,金桓元因为自己的私欲,淫.欲,就要把文钱钱往外推,你们还觉得,你们的好儿子,好孙子,我的好侄子,没有错,错的都是旁人?旁人不该长得好看,不该长得俊美?”
金老太太欲言又止,弱弱的说道:“这不是有你挽救嘛,多给那个提供给咱们的落花生的乡下人一点银子,事情也就过去了,你非得断了他的手脚…这就……”
“是啊,是啊。”金刘氏见自己婆婆说话,也小声跟着说道:“二叔,桓元到底是你的亲侄子,跟你是骨肉亲情,血浓于水,你为了外人如此,太不把家里人当家里人了。”
“太不把家里人当家里人了?”金冷心漂亮的眼睛一斜,斜到他大哥金大当家身上:“大哥,你不说话是吗?你也觉得我狠了?”
金大当家闷了一口酒:“冷心啊,这件事情你的确向着外……”
“好了。”金冷心直接截断他大哥的话,腰杆挺直,端起一杯酒,举了起来:“既然各位都说是我的错,那就是我的错,这一杯酒,我敬各位。”
金刘氏一听到她的二叔子认错,就笑颜逐开:“二叔,你知道错就好,我也听桓元说了一嘴子,是那小娘子不捡点再三,也怨不得我们桓元。”
金家老太太心疼自己的孙子,见自己的儿子软化,认错,也说了:“儿啊,穷乡僻壤出刁民,虽然那些穷人研究出一些吃食,让我们获利,但是…我们跟他们到底不是亲的。”
“桓元跟我们才是亲的,跟你才是亲的,你断了他的手脚,不让他出门,让他在家里反思,一个多月也差不多可以了。”
“为了让你们叔侄二人没有间隙,要不这样,你去找那穷乡僻壤的夫妻二人,过来给桓元道个歉,也让我们瞧一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娘子小哥儿勾桓元。”
金冷心把手中的酒饮尽,酒杯重重的往地上一摔,发出巨响。
顿时之间,金老太太,金刘氏打从心底里咯噔了一下,不好的预感划过心头。
金大当家:“冷心…你……”
金冷心漂亮的眼睛直视着他的大哥,金家大当家,一字一句一顿道:“大哥,您还记不记得我折断老三手腕的时候,跟您说过,谁若犯跟老三一样的错,在证据确凿之下,家里面的人还向着他们,一起讨伐我,我就离开金家。”.
金大当家脸色大变,噌的一下站起来:“冷心…你…”
“看来大哥记得。”金冷心声音拔高,寒凉,“择日就不如撞日,今日我就离开,家里的宅子,商铺,酒楼,布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马队和周家的所有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