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冷心话音一落,坐在偌大饭桌前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金老太太更是身形一颤,摇摇欲坠,要不是身旁的小辈扶的及时,她都能摔下去。
金刘氏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努力的缩着自己的身体,想把自己弱化了,让金冷心和自己的相公看不见她。
金家其他小辈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一不小心,受到牵连。
尤其是那曾经被折断手的金家三公子,冬天手腕每日隐隐作痛,让他连看他二叔的勇气都没有。
“冷心,你这是做什么?”金大当家狠狠的瞪了一眼金刘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们是一家人,血浓于水的一家人,怎么能让一个外人离了心?”
“桓元断了手,断了脚,是他自找的,是他活该,大哥也没怪你,你这要离家,娘怎么办?”
“他自找的,他活该?”金冷心望着他大哥金家大当家,漂亮眼中带着斐然和讽刺:“大哥,打从我把金桓元带回来的时候,娘和大嫂就心疼的夜不能寐,什么燕窝,鱼胶,人参,灵芝,往他屋子里送,生怕他因为断手断脚,死了似的。”
“我在家里用餐,不说远的,就说近的,今日,大嫂和娘又说我不顾骨肉亲情,血浓于水!”
“我不明白了,明明是金桓元自己做错事,你们却有办法,却心安理得的把事情赖在别人身上。而我用最直观的收益,把账簿都扔到桌子上了,大哥您在干嘛呢?”
“说我们是一家人,不要为一个外人离了心,请问大哥口中的外人是谁,是大嫂,是我,还是那周家人?”
金大当家闻言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心虚的不敢直视他这个二弟的眼,家里人说老二,一个是他婆娘一个是他娘。
老二不知声不知气,他就把老二当成逆来顺受了,再加上金桓元是他的亲儿子,自己的亲儿子被自己的弟弟断了手脚,再加上自己的亲弟弟之前也断过他儿子的手脚。
所以这一次金大当家纵容着自己的婆娘和娘说自己的弟弟,其目的一是无声的抗议,抗议自己的弟弟别因为会做生意,在这个家不分主次。二是自己的亲儿子,被断了手脚,还让旁人赚文钱,他是真心疼和憋屈。
金老太太张口唤了一声:“儿啊,你不嫁人,也不娶妻,娘都没催过你,你…你现在是做什么啊?”
金冷心撩起袍子,跪在金老太太的面前,重重的给她磕了三个头:“娘,您是最了解我的,从小到大,我说话从不掉地,说到即做到。”
“儿不孝,儿子今日离家,往后儿子要是发达了,您愿意来儿子家,儿子给您养老送终披麻戴孝,儿子要是没发达,要饭也不会要到您跟前来,请您放心。”
金老太太唇瓣颤抖:“儿啊…”
箫吟绷着一张面瘫脸弯下腰向金冷心伸出手臂。
金冷心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借着他的力气起身,无视着金老太太的叫唤,目光再次扫过在场所有的小辈一眼,最后对金大当家道了一声:“大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哥,以后再见,我会换你一声金大当家,而我,不再是金家的二爷,金家的一切,与我无关。”
“还有家里的小辈们,若你们谁向金桓元,金桓仁学习,仗着自己家有几个臭钱,调戏靠双手吃饭的哥儿,姐儿,小娘子们,没关系,你们有多大能耐,就使多大能耐。”
“但是,千万不要撞到我的手上,如果要撞到我手上,断手断脚是轻的,严重者,我会把你们亲自送到衙门,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大义灭亲,望各位好自为之,各自珍重。”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儿啊…”
“冷心…”
“二叔…”
“相公…”金刘氏吓得身体抖了又抖,喃喃的叫了一声金大当家:“二叔他,他,相公…我…”
“啪!”
金大当家抬手对着自己的婆娘金刘氏脸甩了过去,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瞧瞧你都生了些什么儿子?”
“有那么多未婚的小哥儿,小姐儿,小娘子,看中了领回府,当个偏房,当个妾,每个月花几文钱,也是名正言顺。”
“可你生的这些儿子呢,非得看上人家有妇之夫,有夫之妇,觉得从别人碗里扒饭,特别香,特别甜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