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泽诱人的鸡汤,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金冷心衿贵的端起汤碗,没有用汤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喝了一口,浓郁的汤带着清香味蔓延在口中,比单独喝鸡汤味道不知好了多少倍。
金冷心又喝了一口,汤的味道还带着些层次,就像好茶一般,有回甘的意思,随后他拿起筷子,吃了几口杆菌,鸡腿肉咬了一口,吞咽下去之后,随手连筷子带汤给了他身后的箫吟:“箫吟,你尝尝好不好吃?”
箫吟冷着一张轮廓分明,面瘫似的脸,伸手接过,面无表情的全部吃光之后,放下碗筷,头微微一垂:“回禀主子,好吃。”
金冷心闻言手搭在桌上,抬头望着姜钱儿:“姜娘子,这一碗汤,你打算怎么卖?”
姜钱儿站在桌前,看了一眼自家相公,缓缓反问道:“这碗汤不是看我怎么卖,是要看二爷怎么买。”
金冷心漂亮的眼睛带了兴然:“看我,你卖东西,我还能掌握主动权?”
姜钱儿说着:“当然,主动权在你!”
周秀儿从屋外端着托盘进来了,托盘里是各种干菌类。
姜钱儿接过托盘,周秀儿就退了出去。
姜钱儿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回着金冷心:“你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是我相公最信任的人,主动权必须掌握在您的手上。”
“这碗汤,一:你从我这里买杆菌,自己回去杀鸡慢慢研究怎么炖。二从我这里买杆菌,顺便买鸡汤的炖法,我把每一种杆菌给你搭配好,保管你,拿了杆菌,杀了鸡就能上火炖。”
金冷心伸出修长的手指,拿着托盘上的山味杆菌,这种只有在山上才能采到的菌类,晒得很干,收拾的很干净,他手举起了一根杆菌,问道:“你一年四季,都能给我提供这玩意儿?”
姜钱儿嘴角一扬:“一年四季提供不了,但是物以稀为贵,尤其是开酒楼的,有些东西要是天天吃,谁都能买得到,那就不贵了,你说呢,二爷。”
他就算跟恒源酒楼分开,脱离金家,依照他的本事,一定在京城开了别家酒楼,只要他开酒楼,她的这一碗汤,就能有自信卖给他。
金冷心手指敲击了一下桌子:“买杆菌加鸡汤的炖法,多少银子?”
姜娘子说的对。
物以稀为贵。
尤其是大的府城,京城,缺的不是有钱人,有权人,缺的是独一无二的特别,是从来没有吃过的特别。
更何况他在京城的酒楼,除了和周家合作的零嘴,能拿得出手,被别人称赞,招牌,特色菜几乎没有。
姜钱儿目光看向自家相公,眼睛冲他眨了眨。
周行山喝了汤,留下的鸡腿,把碗放下,张口道:“鸡汤的炖法是一锤子买卖,杆菌类却是长久的生意。”
“我对二爷非常非常信任,二爷要给多少银子,我们就拿多少银子,至于杆菌类,我们在另外谈。”
金冷心哑然:“你们啊,小算盘打的真是噼里啪啦响,果然选择权在我,七彩杆菌炖鸡就百两银子买断,唯我独有。”
周行山对着金冷心拱了拱手:“二爷大方,成交。”
金冷心回以拱手:“客气!”
紧接着宜哥儿走进来了,托盘里端着馒头,一碟看着黑乎乎的东西。
金冷心哎哟了一声:“今天是鸿门宴啊,一道接着一道啊。”
周行山回敬道:“这哪里是鸿门宴,分明是铜臭宴,是让二爷赚越来越多的铜臭。”
“哈哈哈!”金冷心哈哈大笑:“我喜欢铜臭味,希望自己身上沾满铜臭味,那才叫真正的香,”
喜欢就好。
他喜欢了,他们才能赚钱。
宜哥儿按着托盘立在姜钱儿身旁。
姜钱儿把托盘里面的馒头端了下来,黑乎乎的东西也放了下来,拿起一个馒头掰开,拿筷子挑起黑乎乎的东西抹在馒头上,递给了自家相公,“山味猪肉酱,二爷你请自便。”
金冷心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羡慕,随即垂下眼帘,拿起白馒头,用筷子挑上山味猪肉酱,两片馒头一夹,放在嘴边轻咬一口,顿时之间辣味充斥着味蕾。
随后他慢慢咀嚼,越咀嚼越香,辣味,不知什么山中菌类的香味夹杂着猪肉味儿,吃起来带劲儿,还冒了汗。
他吃了两口,再一次把余下的给箫吟。
箫吟像一只合格的忠犬,主人递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没有犹豫,没有询问,吃完之后,恭敬的回道:“主子,好吃。”
金冷心听后眼皮一撩:“姜娘子,这也是卖做法?”
姜钱儿点头:“这也是卖做法,你看着给。”
金冷心默了一下:“五十两。”..
“可以!”姜钱儿应了一声,紧接着周秀儿再次端着托盘进来,宜哥儿也进来了,凉拌猪耳朵,野菜团团,一盘蒸肉,以及咸肉炒胡蒜,还有两大碗大米饭。
“这些都是我的手艺,二爷尝一尝要是喜欢,只要价钱到位,一切好说!”姜钱儿把菜摆上桌:“好了,你们先吃,我先闪……”
周行山见她要走,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回来,眼中全是关心之色:“吃饭的时辰,你不吃饭,去哪里?”
她是他的娘子,是和他睡在一张炕上的,吃饭自然而然在一个饭桌上,他不允许她,躲在厨房,或者不上桌吃饭。
“刚刚赚了一百多两银子,我已经饱了,不饿啊!”姜钱儿笑的单纯狡猾:“现在我充满干劲,得上村子吆喝一声,之前让村里家家户户上山采的杆菌可以卖给我了。”
他以为她不上桌吃饭。
没想到她一心只想赚文钱。
周行山哑然失笑,松开了手,端起放着鸡腿的碗:“小财迷,把鸡腿啃了,再过去。”
自家相公给的,姜钱儿肯定是不客气的,手把鸡腿一拿:“行,我去啦,你好好陪二爷吃饭,你也多吃点,吃饱了好好跟他谈价钱,咱们可不能亏了。”
周行山松开手叮嘱道:“知道了,亏不了,慢一些,不着急。”
姜钱儿头也没回,挥了挥拿鸡腿的手,离开了房间。
金冷心之前还想着周行山把碗里的汤喝了,菌类吃了,为什么单独留下一个鸡腿,原来是给他家的娘子留的。
金冷心拿起筷子,夹了一片咸肉,放在周行山碗里:“行哥儿,真是心疼自己的娘子啊。”
周行山看着自己碗里的咸肉片儿,回敬金冷心一块蒸肉,看了一眼金冷心身后站着的箫吟,若有所指道:“比起我娘子对我的好,我对她的这点好微不足道,就如箫护卫和二爷一样。”
金冷心:“……”
姜钱儿出去啃了鸡腿,去厨房干了一大碗鸡汤和一碗山味肉酱拌饭,带着吃好饭的宜哥儿,去挨家挨户通知买杆菌类。
因为年前入秋时,山上的这些东西太多,姜钱儿觉得不捡可惜,想着就有一天,能换成钱。
周行山就提醒了村长,村长提醒了村民们,每家每户都到山上捡了不少,晒得干干的。
但有些村民家以为卖不掉,放在家里占地方,过年的时候,就吃了一些,还有些村民,晒干是晒干了,但都放在一块装了。
当这些村民听见周家要收还是十文钱一斤,后悔不已,连忙把混在一起乱七八糟的分类的挑出来,一类一类放一个样。
姜钱儿刚通知完杨明兰家,刚出来,准备跨出院门,刘继堂扯着杨明兰的头发,把她从牛车上扯下来,看也不看对着姜钱儿甩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