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牛就在杨明兰身旁,刘继堂去抓她,杨大牛本来就力大如牛,扛沙包,扛重物,一二百斤,跟玩儿似的。
面对刘继堂的出手,他也出手了,他直接提出刘继堂的裤腰,把刘继堂拎起。
刘继堂脸色大变,发出惊呼惨叫:“放开我,放开我,你个傻子,你个傻子。”
杨大头把他拎起作势要甩,看热闹觉得刘继堂不够惨的姜钱儿,双手合并,放在嘴边做成喇叭对杨大牛道:“大牛哥,大牛哥,这么不要脸的人,给他扔进粪坑里。”
“让他好好洗洗嘴,好好长长见识,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来找明兰姐,快扔,快扔,别客气,干就对了,扔就对了。”
站在姜钱儿身旁的众人目光唰一下子看向她。
周行山:“……”
这是他的娘子?
金冷心:“……”
这是行哥儿的娘子?
也太凶残了吧。
扔进粪坑,这可真是有味道的想法。
周秀儿:“……”..
大嫂好厉害,大嫂的主意真棒。
宜哥儿:“……”
姜娘子没有错。
对付坏汉子,就得这么干,省得他们纠缠不清,不让旁人过日子。
杨大牛顿时把姜钱儿的话听进去了。
提溜着刘继堂,就往粪坑处走去。
刘继堂手脚并用挣扎,大声叫喊:“杨大牛,杨大牛你这个傻子,你敢把我扔进粪坑,我跟你没完,跟你没完……”
“救命,救命,岳父岳母,救命啊,明兰,我错了,明兰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让他住手,让他快住手……”
“啊啊啊,有辱如斯文,有辱斯文啊……”
在刘继堂的叫唤中,扑通一声。
刘继堂被杨大牛扔进了粪坑。
正月过完没多久,天还冷,粪坑里还有薄薄的一层冰。
刘继堂被扔下去,砸破了冰,整个人淹没在粪坑里。
粪坑不深,淹不死人,但是也不浅。
刘继堂扔进去,那些屎啊,尿啊,全部灌到了口里,手脚并用的从粪坑里站起,往上爬。
一下子就翻了上来,那满身的屎啊,尿啊,臭气熏天,让除了小双儿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杨大牛更是看到杨明兰笑的开心,噌噌的跑到她面前,像牛一样壮的身体,铁憨憨似的蹲下来,望着杨明兰:“明兰姐姐,我厉不厉害,厉不厉害?”
杨明兰满脸带着笑意:“厉害,大牛太厉害了,大牛最厉害了,没人比得过大牛。”
杨大牛被夸,咧着嘴,露着牙,笑得跟朵花似的。
刘继堂从粪坑里翻上来,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呕心沥血的吐了起来。
跟他一起来的小双儿拿起手帕捂着鼻子,远远的瞧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那有钱的哥儿金冷心,随即慢慢后退,后退,直到退的认为安全,转身就走。
把苦胆水都吐出来的刘继堂,抬头一见小双儿跑了,他浑身恶臭,浑身发冷,手撑在地上爬起,连忙就去追小双儿。
一路上浑身的屎尿往地下路,地上踩的全是印子,全是屎尿的印子,臭味,顺着他走过的路,弥漫开来。
“哈哈哈!”姜钱儿放声大笑的后果,就是笑的腰都弯不起来,眼睛眯成缝,眼泪都笑出来了,“杨大牛,杨大牛,你太厉害了,下回见到那刘继堂欺负杨明兰,你就这样干,就这样干,听到没?”
杨大牛声音洪亮的应声:“听到啦,听到了,姜娘子,我听你的,谁也不能欺负我的明兰姐姐,谁也不能。”
两个人一个敢说,一个敢应,一个敢答。
金冷心压不住上挑的嘴角,默默的对着周行山竖起了大拇指,无声艳羡,他的娘子,真是坏的清新脱俗,有趣至极。
娶到这样的娘子,不光不用担心被人捅,生活还充满了乐趣,充满了惊喜,每日都不同,能日日日欢喜,夜夜高歌啊。
刘继堂顶着满身是屎,是尿,夹着尾巴跑了,杨家父母拘谨的对望了一眼,到底是不敢相信,杨大牛是真的要娶他们家明兰吗?
正当他们不相信,怕有变故时,欢婆子把他们迎进了家里,也把姜钱儿请进了堂屋,做个证人。
见证他们家杨大牛,是真心实意的想娶杨明兰,不玩虚的,不说假话,不在乎她能不能生,就是要娶她。
杨家父母见他们如此诚意,杨大牛虽然傻,憨,但是在维护自己女儿的这件事情上一点点都不掺假,就同意了。
杨家父母同意之后,关于彩礼,请媒婆什么的,就说不需要,只需要欢婆子家去给他们家明兰买一身新嫁衣,选个日子,过来就行了。
欢婆子不愿意委屈杨明兰,加上杨大牛的确欢喜,就决定,彩礼要给,媒婆要请,新嫁衣也要买。
为以防夜长梦多,两家人商量好之后,欢婆子就请了宜哥儿的娘木婆子做一下媒人,给了八百八十文彩礼,两家人交了跟帖,算是把婚事定了,日子就选在十天后。
杨明兰也从破泥巴房里,搬回了杨家,等十天之后,从杨家嫁到欢婆子家,但是这十天里,她还是照常来给姜钱儿他们干活。
村子里面的人知道之后纷纷对杨家父母表示祝贺:“杨家他大伯,你家明兰,算是苦尽甘来,欢婆家有房子,就一个大牛,往后你家明兰嫁过去,就是当家作主,没人给气受的。”
“大牛虽然憨了些,傻了一些,但也是一个知轻重的,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坏,而且周家夫妻二人很喜欢大牛,明兰又在周家帮忙,日子过得不会太差。”
“是啊,是啊,就算没孩子,两个人过得好,回头日子过得好一些,有了余钱,去边关,去牙婆子那,买个孩子回来,养大了一样孝顺。”
杨家父母频频点头,自己家闺女如此峰回路转,让他们笑得合不拢嘴,可开心可开心了。
同时杨家父母不由自主地感激起刘继堂,要不是他今天来,他们都不知道他们不能生孩子的女儿,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求的。
“姜娘子,热闹看完了,七彩杆菌炖鸡,是不是要开始炖上了?”金冷心像一盏亮堂堂的灯笼,照料的在房间里,照亮着在房间里的姜钱儿和周行山:“我这千里迢迢带人过来学,特地留着肚子,等着炖鸡呢。”
姜钱儿这才恍然,自己要教金冷心带过来的厨师七彩杆菌炖鸡,她噌了一下站起,带着歉意一般说道:“不好意思,打一个岔,我给忘了,我现在就去杀鸡,就去杀鸡。”
姜钱儿说完抬脚就走,走了几步又返回回来,弯下腰对周行山俊美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笑得甜滋滋:“相公,我出去杀鸡了。”
周行山微红了耳尖,微哑的嗓音低沉:“好,慢一些。”
姜钱儿嗯了一声,可可爱爱蹦蹦跳跳的走出了房间。
“酸死我了,还要不要人活了?”金冷心故意伸手揉了一下手臂,抖了一下,略带夸张道:“这一口口狗粮,你们是用盆,想把我灌死啊。”
周行山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眼皮一撩,目光掠过在屋子里毫无存在感的箫吟,淡淡叫道:“箫护卫,你的主人不想被灌狗粮,想扳回一局,你该怎么做?”
金冷心:“……”
箫吟凝视着金冷心毫无感情的双眼一闪,就要走到金冷心身旁,他比金冷心高半个头,低下头颅,亲在了金冷心的脸颊上,面无表情回敬着周行山:“旁人有的,我的主人也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