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一个三五天的男人,被他完全勾去了魂魄,还说自己容不下她,周秀儿啊,周秀儿,她完全诠释了什么叫真正的白眼狼。
姜钱儿站在桌前后退,后退到距离饭桌后不远地方的椅子上,悠然自得的静静的看着周秀儿,不语。..
金冷心:“……”
他兴奋起来了。
来了!
来了!
来了!
精彩的部分来了。
周秀儿这个作死的丫头,啧啧,眼光真不咋滴。
而且他也查过了周家的那几个人,觉得行哥儿和家的人格格不入,一点都不像周家的人。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行哥儿到底是不是周家的种,不然的话周家那么多烂鱼烂虾,行哥儿怎么会没被影响?
夏凉风:“……”
他有些兴奋。
他有些忐忑。
他有些好奇。
兴奋是周秀儿直接扯开了脸皮,开始质问姜钱儿,来让周行山选妹妹还是小娘子。
忐忑的是万一周行山选择了他的娘子,周秀儿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就可惜了那个金镯子。
好奇的是周行山选择骨肉亲情周秀儿,会给她多少陪嫁,多少手艺,要知道金冷心跟金家分开迅速崛起开酒楼,跟府城京城的富贵人家打交道做生意,靠的都是周行山家的新鲜零嘴。
周行山端起面前的杯子,缓缓的喝了一口,不变的神色,让周秀儿胆子越发的大,化身告状精:“大哥,大哥,你看看大嫂,她怎么能这样对我,这样对你的好友?”
“而且进门就是客,夏大哥……”
“哎哟哟哟,等会儿啊。”金冷心随手拿起桌子上包裹好的绸缎衣,打断周秀儿的话:“这是绸缎子衣呀,这一身成衣,可值不少银子呢,这是谁的啊?”
“这是我的。”周秀儿一把搂过来,对坑夏凉风的金冷心没好生气:“你一个哥儿,怎么能随便拿我女儿家的东西,这是我买的裙子,这些都是我的。”
金冷心恍然大悟:“这都是你的,抱歉啊,不小心碰到你的东西了。你刚刚跟你大哥说什么来着,你接着说,你接着说。”
这一桌子的东西都是她的,没有一件是姜娘子的,要知道之前他家的厨子水汶学好厨艺和姜娘子相处如故,还特地让人从京城买了两匹布送给姜娘子。
他记得姜娘子拿了那两匹布,就给了周秀儿一匹,让她自己做漂亮的衣裙,夏天穿,而且这个周秀儿头上戴的,身上穿的,都比姜娘子要好。
也真是活久见,掏心掏肺对她好的大嫂大哥不要,胳膊走进往外拐,拐的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狗东西夏凉风。
周行山把玩手中的杯子,撩起眼皮,“秀儿姐,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周秀儿被自家大哥点名,转瞬之间张口就道:“大哥,大嫂今天太过分了,不光对我,对夏大哥,对你,都过分。”
“她没有把你放在眼中,也没有把我放在眼中,让她烧顿饭招待一下客人,她问客人要银子,不能吃七彩杆菌炖鸡,就不吃,鱼呀肉啊鸭啊不都行吗?”
“她为什么要推三阻四,为什么不去做,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使劲的欺辱夏大哥和我?”
周行山薄唇浮出淡淡微笑:“你觉得她这样对你,是因为什么呢?”
周秀儿想都没想脱口道:“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她容不下我。”
周行山微笑不减:“她容不下你,我该如何做让你欢心让你解气呢?”
周秀儿心跳剧烈的加快,望向她大哥身后的姜钱儿。
姜钱儿坐在椅子上靠着,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静静的回望着她,双眼不见任何波澜,犹如看死物一般,看她。
然而她的这个行为,让周秀儿觉得自己被挑衅了,被严重的挑衅。
这个小寡妇姜钱儿瞧不上她,看不起她。
最主要的是她看不起她的夏大哥,她的夏大哥跟她讲了,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儿家,在府城,京城就是当富太太,富夫人的命。
而且她跟夏大哥提了一嘴子,她大哥搞了一种油很香,金冷心很喜欢,夏大哥从她的话语中判断那是胡麻香油,说这个东西会比须糖还要贵,只要把这个东西的方子搞到手,她配皇亲国戚都行。
之后她又跟夏大哥说周行山谈麻香油的生意是背着她,夏大哥跟她分析了,肯定是她大嫂,这个嫁过人的小寡妇姜钱儿,在她大哥耳边吹的枕头风,让她大哥防着她?
她想想也是,她大哥疼她,给她银子花,如果没有姜钱儿枕头风吹,她大哥怎么会让她去厨房,谈生意背着她。
夏大哥还说了,她大哥现在是残废,以后能不能生出孩子还成问题,现在她大哥身边只有她这个妹妹,将来指不定指着她这个妹妹生孩子过继给他养老。
她想想是这么回事儿,她大哥残废,不举,立不起来,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姜钱儿现在和她大哥好,将来会怎样,会不会拿她大哥的银子养男人都是说不准的。
周行山见周秀儿不说话双眼像蛇一样的恶毒望着自己的妻子,他张口带了丝丝不耐的又问:“秀儿姐,你说她容不下你,好,你跟我说,我该如何做能让你欢喜,解气?”
面对自家大哥的两次问,周秀儿手抬起,指向姜钱儿,像吞了熊心豹子胆似的对周行山道:“我知道大哥对我最好了,最疼我了,她容不下我,欺辱夏大哥,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金冷心:“!!!”
喝!
好魄力。
他差点没忍住拍掌。
小姑娘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亏得他把周家查的一清二楚,知道这小姑娘曾经差点被迫嫁人,求行哥儿,行哥儿才救下她,不知道的话还以为眼前这小姑娘多大本事,把生意做得跟他一样大,像他一样圆滑,所以才这么大魄力。
夏凉风:“!!!!”
到了紧要的关头了吗?
有些紧张。
兴奋。
姜钱儿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改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脸,目不转睛地望着鬼迷心窍的周秀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看猴似的。
周行山嘴角缓缓勾起,目光掠过夏凉风,低沉的声音平淡无波:“原来是有她没你,有你没她,既然你这样说,你就拾掇拾掇,我家庙小,供不下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