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山操纵着木轮椅后退,错开了肖颜夕的手,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凌厉的光芒:“夏凉风拿着纳妾的文书,去官府告我,告我拘禁周秀儿?”
周秀儿被送去夏家,快超过一月多了,夏凉风还不知道她已经去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夏凉风一直在跟眼前的肖颜夕厮混,一直在下河镇伺机而动,准备吃掉他家的营生,手艺,要他的命。
肖颜夕一听周行山温和的与自己说话,心中窃喜,自己利用男炮灰n来讨好周行山是对的,她忙不迭的说道:“是的是的,按照纳妾文书上所述,周秀文已经是他的妾了。”
“北朝律法:“妾乃贱流”“妾通买卖”过了纳妾文书的妾,就属于男方家私,男方有权买卖,送人,夏凉风就是要通过这一点,来告你。”
“行山哥哥,你快想想办法,赶紧连夜把周秀儿送过去,不然的话,他会要你家的营生,要你高额的赔偿,你辛辛苦苦赚的银子都会被他吃掉,你还会被抓进官府里打板子。”
“你的身体这么差,去了官府,肯定会受不了的,行山哥哥。”
她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她从过完年之后失踪,勾搭上了夏凉风?
若是如此,他倒真是小瞧了他这个前未婚妻,一个曾经乡下唯唯诺诺的丫头,如今变得周旋于富家公子哥身边面不改色背叛如家常便饭的人。
周行山没有打草惊蛇,张口淡淡道:“我知道了,多谢你告知于我,天太晚了,路不好走,我就不留你了。”
肖颜夕闻言喜上眉梢:“行山哥哥,你一定快快找人把周秀儿连夜送去,一定要保住自己的营生,和自己赚的银子。”
“夏凉风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人阴险狡诈,投机倒把,爱在背后捅刀子,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啊。”..
她看夏凉风看得倒是准,但是她对自己,对他,认不清楚,看不准,难道这就正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周行山缓缓嘴角一勾,雌雄莫辨的脸在悬挂的灯笼下,好看的仿佛带了魅惑。
肖颜夕一时之间看痴了,心砰砰砰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
他…
他太好看了。
怪不得能成为帝后的人。
这勾唇一笑,绝色…百媚生了都。
“我知道了,谢谢肖姑娘!”周行山操纵着木轮椅,侧到一旁,冰冷的声音带着克制的客气:“天太晚了,你请吧。”
肖颜夕乍然之间回神,抑制不住看到他容颜狂跳的心,“啊啊,没事没事,以前是我不对,我希望你好好的,也希望你原谅我!”
周行山勾起的嘴角霎那间放下:“肖姑娘,你没有对不起我,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残废,你选择离开我,是对的。”
“但选择了,就要一直选择下去,今日你前来,还是早些走为好,不然的话…天黑路远,崎岖不平,你一个女儿家,路上不安全。”
他没带任何一丝感情,只想让肖颜夕赶紧离开他家,好让他进行下一步操作,可是他的这个言语听在肖颜夕耳朵里,变了味儿,变成了他对她的印象松动,他开始原谅她,对她有好感了。
肖颜夕笑容堆满脸,连连点头,还不忘叮嘱周行山:“好好好,我这就走,我这就走,你赶紧找人,赶紧去找人送周秀儿,千万不要再迟了。”
周行山不在言语,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直到她离开自己的家,他砰一声,把门关上,随后从门后的暗格里,拉出一根绳子,用力的拉了拉。
叮叮叮清脆的银铃声响起,金冷心眉头蹙起,坐在他床下守护他的箫吟手落在了他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张口冷硬道:“主人,你睡,我去看一下。”
金冷心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懒懒的说道:“周家大晚上来了不速之客,行哥儿这块肥而不腻的肉,幸亏在这穷乡僻壤,要是在繁华一点的地方,早就被人剥皮拆骨吞下肚了。”
箫吟这根戳一下动一下的木头,道:“是,主人说的是。”
金冷心摆了摆手,傲娇道:“速去速回,脚冷死了。”
“是!”箫吟站起身来,掩了掩被子,拿起自己的长剑,出了门,直接翻墙落在了周行山院子里,贴着墙站定,冷邦邦的询问道:“何事?”
周行山眼中闪过杀意凛然,来了个祸水东移,借刀杀人:“劳烦箫护卫,跑一趟下河镇,找一下夏凉风,想法子告知他的枕边人肖颜夕背叛了他。”
“好!”箫吟应完声之后,张口刻板无波的直呼周行山:“周行山,你可以请护卫,我不喜离开我主人半个时辰以上。”
周行山:“……”
待周行山回过神来,箫吟已经不见了。
他开始思量箫吟的话。
他家的营生现在做的也算可以,回头油坊开起来,也算生意做大了,家里只有两个人,的确不安全。
“相公,你在想什么?”姜钱儿从浴房里出来,穿着里衣,裹着干布,小脸红扑扑地望着周行山问道:“是谁来了?”
周行山转过身来,挥动着木轮椅走向她,到了她的面前,用力一拉,把她拉跌坐在自己的腿上。
姜钱儿惊呼了一声,手臂自然而然的圈住了他的脖子,浑身带着皂香味儿,声音清脆带着软糯:“相公,怎么了?”
周行山带着她,回到房间里,手搂住她的腰,“我们家需要请两个护卫。”
姜钱儿啊了一声:“请护卫,到底是谁来了?”
周行山没有隐瞒她:“肖颜夕!”
肖颜夕?
这个该死的前未婚妻从着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
姜钱儿瞬间警惕,搂着他的脖子的手一紧:“她来做什么,她要挖我的墙角,不行,你是我的,谁也不给。”
她浓浓的独占欲,取悦了周行山,他张口宠溺道:“我是你的,不是任何人的,你不必担心,我目击所及之处,皆是你。”
甜言蜜语像一口大蜂蜜,又甜又香还不腻,吃了一口还想下一口。
姜钱儿也跟着毫不吝啬的表白道:“我的目光里也只有你,相公要请护卫,那就请,最好请像箫吟那样厉害的人。”
周行山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小娘子想得倒美,箫吟是一匹野狼,野马,野狗,二爷可是用命把他给驯服的,天下仅此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