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有一个时辰了。”金冷心靠在床上,穿着一身雪白的里衣,如墨的长发没有玉冠,散落开来,神情倦怠慵懒,对着无声爬窗进来的箫吟淡淡的说道:“箫吟,你回来的有点晚啊。”
箫吟带着满身寒意,握着长剑,关闭窗子,走到金冷心雕花大床前,缓缓单膝跪地,头颅垂下,像个忠犬:“夏凉风被下药,耽搁了些时间,请主人责罚。”
金冷心眉头微挑:“他被人下药,你给他一剑他不就醒来了,不就完事儿了吗?”
箫吟恭敬的回道:“给了,我用长剑割破了他的小腿,他从睡梦中疼醒,包扎好伤口,没多大一会儿,肖颜夕就回来了。”
金冷心漂亮的眼眸落在了他的脸上:“她回来了,你就回来了?”
箫吟抬头看向金冷心:“是,我不想离开主人超过半个时辰!”
金冷心轻噗了一声:“我冷了!”
箫吟手中长剑放下脱掉衣物,裸露着带着伤痕的上半身,只穿亵裤上了床,把穿着一身雪白色里衣的金冷心抱在他怀里,捂住他的双脚。
箫吟的肌肤偏黑偏铜色,金冷心肌肤雪白如玉,两者相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浓郁的色彩差!
金冷心长长的喂叹了一声,用脸蹭在了箫吟裸露的胸口,像一只八爪鱼一般,扒在他的身上,与他相贴。
箫吟拉过厚厚的被子裹住两个人密不透风……
翌日!
清晨天刚刚亮,周家就热闹了起来。
合哥儿,晨子,西哥儿过来牵牛,放羊打猪草。
还有其他几个中年的哥儿,妇人过来打扫鸡圈鸭圈喂鸡鸭鹅。
红婶子和宜哥儿杨明兰他们三个炒米的炒米,烧火的烧火,熬糖的熬糖,干得如火如荼。
姜钱儿和周行山吃完早饭之后,周行山进了做须糖的房间,开始边熬麦芽糖,边做须糖。
姜钱儿又琢磨出几样颜色的菜汁儿,周行山做须糖的时候,做出来了七彩色的须糖。
七种像彩虹一样的颜色,包在油纸里,格外亮眼,像极了观赏品,好看的都让人不忍心吃了。
“好漂亮啊。”姜钱儿发出感叹,夸赞周行山:“相公的手好巧,能拉出七彩须糖,你说,咱们这个须糖,要不要和其他的糖价钱分开?”
周行山看着油纸里的七彩须糖,嘴角露出微笑:“自然要分开。物以稀为贵,七彩须糖,就跟七色彩虹一样,在整个北朝,是头一份。”
“二爷的人拿到京城去,一定会引起轰动,到时候,真的会像周秀儿口中所说的那样,卖二三十两,三五十两一斤。”
“而且这种糖,我决定不做多,每样每天就十斤,控制出货量,就控制了价钱,才应了那一句,物以稀为贵。”
姜钱儿笑得眉眼弯弯,声音脆脆甜甜:“我都听相公的。”
周行山嗯了一声:“我也听你的。”
姜钱儿龇牙开心的笑:“我们彼此听彼此的,除了彼此的,谁也不要听,好不好?”
周行山宠溺的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郑重其事的承诺:“好,我们彼此只听彼此的,无论旁人说什么,我们都不要听。”
姜钱儿扑进了他的怀里,使劲的蹭了蹭他,一颗心全是他,越来越喜欢他,越来越爱他,越来越不能没有他,为了他什么都可以!
晌午时分。
姜钱儿下厨烧饭,很丰盛。
她和周行山一起吃的,宜哥儿他们一起吃的。
吃完饭,姜钱儿收拾掉碗筷,洗漱完出来,就看敞开的大门处,浑身狼狈的肖颜夕冲了出来。
姜钱儿脸色一变,横身阻拦,用力一推:“谁让你来我家的,给我滚出去。”
狼狈不堪的肖颜夕被姜钱儿推摔在地,她嘴唇一咬,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这里是你家,姜钱儿,你别忘了,周行山以前是我的,要不是我让给你,哪有你今天?”
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是她不要给她的?
她脸大的真是肿起来了。
姜钱儿没有跟她客气,挥手就要揍她。
肖颜夕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翻身而起,一把抓住姜钱儿的手:“你以为我是以前的我,任你随便打骂?”..
“姜钱儿,我告诉你,今日我来找周行山,就是要把他收回的,你哪里来滚哪里去,去下河村找你的王大年,你和他才是一对,你和他才符合你的命运。”
夏凉风疯了,想要杀了她。
要不是她奋力反抗摸到花瓶砸了他,砸的他满头是血,倒在地上出气甚少,她自己逃脱不掉的。
逃脱离开客栈,在她的认知当中,以及她对这本书的了解,周行山就是最大的boss,第二大的boss就是金冷心。
他们现在两家正好住在同一个村子,相互还是邻居,如果同时把他们两个讨好,与他们两个交好,她这个穿书女,才会成为真正的团宠,荣华富贵无边。
“你把他收回?”姜钱儿用力猛然一抽手,一脚踹在肖颜夕的膝盖上:“你把他收回去,你把他当成什么,你想要你就要,你不要你就扔掉?”
“肖颜夕,要点脸,讲点理,看看你现在的德性,你觉得我的相公周行山会看上你吗?”
肖颜夕狼狈中带着自信满满:“他当然能看上我,我本来就是他的未婚妻,你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一个挂了他原配妻子的名头的人。”
书中剧情不应该是这样,书中剧情姜钱儿是抛弃周行山的,她将来是要死的。
现在虽然剧情已经不一样了,但是大致的走向还是没有改变,周巧儿代替周秀儿嫁给刀屠夫,过得生不如死的日子。
周山海回到下河村周家,继续在周家任劳任怨,周家给他一口饭吃,他田里田外,屋里屋外的忙。
周秀儿的命运目测也不会太好,她只不过是有利用价值,一旦这个价值不存在,那她也就跟着惨了。
所以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姜钱儿,现在只要把她驱赶到王大年身边,让她跟王大年好,一切都不成问题。
“她是我的妻子,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周行山听到外面的声音,从屋子里推着木轮椅出来,就看见阴魂不散的肖颜夕,他当即寒了声音:“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在我说了无数次讨厌你,厌恶你的情况下,你还阴魂不散的有脸找我。”
肖颜夕目光看向他,露出一抹浅笑:“周行山,只要你让我跟你单独说两句话,我保证你能看上,保证你休了你的姜钱儿。”
她的浅笑很刺眼,太过自信的脸,让姜钱儿心里没由来的一颤,总感觉肖颜夕和原身记忆里的她不一样啊。
周行山露出一抹讽刺:“好啊,你过来,过来单独跟我说两句话,我看看什么样的两句话,能让我放弃姜钱儿,而转向你。”
肖颜夕听到他这样一说,心中一喜,疾步上前来到周行山面前,双手撑在他的木轮椅上,用着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阴侧侧道:“周行山,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是死过一回,穿越重生回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