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山被她抱个正着,眉头一拧,伸出手一掰,把肖颜夕搂住她的手掰开,用力一甩。
肖颜夕被甩趴在肮脏的地上,带动了她臀部的伤口,痛得她呲牙咧嘴,脸色惨白,发出痛吟。
周行山眉头越拧越深,眼神越来越冷的看着肖颜夕。
两年…
这个女人说他还有两年腿就会好?
他这是有什么机遇?
还是说…命运的齿轮,让他如她口中所说非同一般,非富即贵…
不对…
以他家的生意和营生,用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他跻身于北朝的富商之中,胡麻香油,各种米糕之类,须糖夏日不能多做,但是…这些也足以让他赚很多银子。
“周行山,你救不救我,你救救我。”肖颜夕满脸泪水,痛不欲生,难以抑制:“我求求你,你救救我,两年多,不超过三年,你的腿脚一定会好。”
“真的,周行山你相信我,我可以举手发誓,用我的命举天发誓,如果我骗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流放,古代的流放,是要人命的,她不想死,她一点都不想死,她想活着,她想漂亮,荣华富贵的活着。
周行山漆黑的眼眸闪了闪,压下心中激昂,不急不缓,张口道:“老乡,最后一个问题,你回答我,令我满意了,我就救你出去。”
肖颜夕瞬间像看了希望,抓住救命稻草:“什么问题,什么问题,你问,我一定会回答你。”
周行山坐在木轮椅上的身体,微微弯曲,双眼在昏暗的牢里直视着肖颜夕:“你是穿书的,重生来的,你知道我的命运,知道我以后会怎样,来…你告诉我…我以后是何种荣华富贵?”
他以后是何种荣华富贵?
他以后是当帝后的。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是天下哥儿的楷模。
是凭一己之力拉高天下哥儿身份地位的人。
“我告诉你,你真的会救我啊?”肖颜夕迫切的问道,想要一个坚定的承诺,她有预感,若是这一次抱不住周行山大腿的话,以后她就再也抱不住了,他就没有机会了。
周行山轻笑出声:“老乡,咱们现在是做生意,做生意讲究互惠互利,你让我救你,取决于你自己让不让我有赚头。”
“取决于你自己给我的信息,能不能买你的这条命,能,我不由余力想尽办法救你,不能,你只能听天由命,犹如胡羊一般,是一个汉子,是一个男人,就能摸你,就能搞你。”
话糙理不糙!
肖颜夕一想到自己这些天在牢里的经历,就浑身毛孔直竖,牙关打颤,难以抑制:“我给你的消息,当然足够买我这条命。”
“你听好了,周行山,你以后的荣华富贵,像海一样广,像天一样大,你会成为北朝的帝……呃…呃……”
“后…”还没说出来,肖颜夕嗓子像被卡住了一样,发不出来任何声响,她脸色大变,“帝……帝……”后字就是说不出来。
周行山眉头紧锁的看着她,“地?地什么?”
后…
后……
后…
肖颜夕在心里呐喊,她就说不出来,这一个“后”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嗓子眼儿,发不出声音来。
“我说不出来话了……”肖颜夕以为自己说不出来话,可是一转变话语,话就说出来了:“你以后会成为北朝的帝…帝…帝…”
“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啊,我说不出来,我说不出来……”
她这个样子,让周行山紧锁的眉头越发的深:“说不出来,你识字,你写出来。”
“对对对,我还能写,我还能写,我认识字的。”肖颜夕迫不及待的把手杵在地上,可是她的手剧烈的抖起来,别说“后”字写不出来,就是“帝”也写不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肖颜夕慌张,恐惧,像被看不见的力量,给扼住了,让她无法来剧透,无法告知周行山他以后的命运,他以后会成为帝后的命运。
周行山看着她颤抖的手,张口带了一丝丝急切的催促,“肖颜夕,你手抖成这个样子是在骗我吗?是在耍花样吗?”
肖颜夕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没有,我没有骗你,我没有耍花样,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它扼住了我,不让我说出你将来会成为的那个人。”
“周行山,你相信我,你相信我,你的荣华富贵,你是一人…呃,啊……”
帝后的后不能讲。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能讲。
也就是说他会成为帝后的关键词都不能讲。
这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啊?
她这个穿书女,拥有三世记忆怎么会混的这么差?
难道说…无论她怎么反抗天命,都反抗不了吗?
“我相信不了你。”周行山瞧着她急切的样子:“你一点都不真诚,一点都不诚心,即使如此,我们到此为止,祝你好运,再见。”
“不要…不要…周行山你不要丢下我不要…”
她要再一次跑上来搂周行山。
周行山勾出在木轮椅上的棍子,对着她直接打了下去。
肖颜夕屁股皮肉开裂,在大牢里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精神本来就不好,身体也就弱了。
周行山用棍子招呼她,直接把她招呼在地,用棍指着她:“肖颜夕,自己不诚心,还想有回报,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我机会给你了,你不珍惜,跟我无关。”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推动着木轮椅,离开了牢里。
肖颜夕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呼喊,歇斯底里大声的叫,然而唤不回周行山一丝丝的回眸。
“周老弟出来了。”狱卒在外面见周行山出来,上前打招呼,衙门里面的利捕快,郎捕快已经跟他们这些看大牢的人说了,这个坐在木轮椅上的哥儿,是他们妹子的夫君,进牢里看一个人,让他们行个方便,好处少不了他们。
所以周行山来牢里看肖颜夕,得到最妥善的照顾,这些狱卒给足了他的面子和空间,让他去看肖颜夕。
周行山把早已准备好装有银票的荷包,塞进狱卒手中:“多谢平大哥,这是一点小小心意,劳烦平大哥请其他弟兄们喝喝酒吃吃肉,暖暖身子。”
狱卒平汉子接过荷包,捏了捏,荷包里没有硬物,但是有纸张,银票就是纸张,折起来塞进荷包,肯定就不止一两银子。
“好说好说,周老弟,你是利捕快妹子的夫君,妹夫,也就是我们的妹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哥哥们就不客气了。”
这个哥儿长得好,会来事儿。
他们这种看牢的狱卒最欢喜了。
“多谢各位抬爱!”周行山嘴角微微一欠:“平大哥,我想问一下,牢里的那个去我家威胁我收留她的肖颜夕,她被流放,押解她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