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冷心紧了紧披风把自己裹紧,笑着说道:“行哥儿,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我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搂着我的狗睡觉,是你家娘子,过来借走我的狗,都是生意场上的伙伴,我能不借吗?”
“我肯定得借啊,毕竟在你家,你娘子说话,做事,是有分量的,再说了,你的娘子三更半夜出门,没有告知于你,你自己不去反思,你来找我这有些说不过去了。”
她的妻子去找他借马车。
三更半夜离开。
他又倚在他家的后门。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家的妻子去了,金冷心这个家伙就知道他会来找他,所以他起身,穿好衣物,站在后门,等他。
他一开后门,就看见金冷心。
借着月色,周行山望着金冷心,满目正色的问道:“禾仡能找到吗?”
金冷心一扫靠在墙上没骨头的样子,站直了身体:“他那么贵,你找他做什么?”
周行山凝视着自己的两条腿,嘴角缓缓勾勒起一抹冷然:“我不想做个残废,我想光明正大的站在我妻子身边,保护我的妻子。”
金冷心眉头一拧,带着不赞同道:“你想站起来保护你的妻子,你可别忘了禾仡出手是要你最重要的东西。”
“你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你的妻子,依照他的个性,我找到他,让他出手,你的妻子就没了,你可得想清楚了?”
像他们这种人想要活着,想要活得更好,付出的努力,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再加上今时今日的前程,行差踏错,搞不好就嗝屁,搞不好就被人吞了。
有多少人在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在等着他们跌倒上脚把他们踩入泥潭之中,让他们翻不了身。
“我最重要的东西是我的命,我妻子就是我的命。”周行山缓缓说道:“他要我的命,那他就治不好我会砸了他的招牌,他把招牌看的比他的命还重要,我相信他不会去砸的。”..
“给我找他吧,尽快,越快越好,我想赶紧站起来。”
金冷心听到他这样一说,单薄不强壮的身体微微弯曲,双手撑在周行山的木轮椅两侧,漂亮的眉眼,带着风情万种的望着周行山:“行哥儿,你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告诉我,咱俩认识多年,撇开咱俩现在合作的生意不说,就凭你在域外不要命的那些年,我也会帮你的。”
周行山微微昂着头,看着凑近自己漂亮的哥儿,淡淡的提醒:“二爷,你离我太近了,要是让你的狗看见,他会气的连骨头都不啃的。”
金冷心嘴角扬起:“他要是气得连骨头都不啃了,我倒是开心省银子了,倒是你。”
金冷心说着手移到他的脸上,修长如玉的手指,从周行山的脸颊滑到他的脖子,喉结,从他的喉结下去,在他的心口,身体向前倾凑近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唇边,“行哥儿,你长得这么漂亮,就算是残废,举不起来,也是得人疼的……”
周行山一把握住金冷心的手:“我长得再漂亮,也不及二爷风情万种真绝色,二爷对我的夸奖,我愧不敢当。”
金冷心傲然的冷哼了一声:“咱俩到底谁是真绝色,你我心里清楚,行了,既然你想找禾仡,我就去给你找找看。”
“但是我先提醒你一声,禾仡真不好找,我一直有留心他的动向,但是近些年来,他像掉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死了一样,没有任何一丝消息踪迹。”
“所以你得有一个心理准备,要不这样,我再给你找找其他的大夫,先瞧瞧你的腿再说?”
周行山松开了金冷心的手,自己的手落在腿上,在腿上敲了敲:“二爷,我的腿不是断,更不是经脉受损,是中毒。”
“中毒之后毫无知觉,也无法用力,别说一般的大夫就是二般三般的大夫,宫廷里的御医,都治不好我,只有禾仡可能有办法。”
金冷心听到他这样一说,眼皮一跳,手落在了他的腿上,看似暧昧的摸他的腿,但是手法在检查。
片刻过后。
金冷心发出质疑:“你知道你自己中毒,那你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了?”
周行山嘴角一动,拨开金冷心的手:“这不关你的事,不用你操心!”
金冷心手离开了他的腿,拢了一下披风,噙着轻挑的笑:“你说的没错,的确不关我的事情。”
“你是在域外变成残疾回到北朝的,你明知道回来日子会过得很困难,你却没有找我这个曾经和你在域外生死与共的朋友。”
周行山薄唇紧抿,望着金冷心,仿佛要直射他的内心,把他看穿。
金冷心说着再一次弯下了腰,伸手挑起周行山的下巴,嘴角轻挑的笑容越发的深:“行哥儿,你是知道的,如果你残废,你找到我,就算做我的账房先生,有我一口吃的,你也饿不着也不会受气。”
“但是你没有,你回来了,你回到你的家乡,你的后娘给你娶妻,把你撵出家,你差点没命,但你依旧没有想过找我,我能知道你为什么明知道回来有山虎,豺狼,还执意要回来吗?”
“啪!”
周行山伸出巴掌打开金冷心的手:“二爷,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我纠缠不清,有苟且之情呢。”
金冷心揉着被打红的手背,啧出声:“行吧,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反正你也不是小孩子,做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自己承担。”
“不过…容我提醒你一声,你的娘子是一块璞玉,没有打磨出来,因为我都是无法窥探她是帝王绿,墨玉,还是春带彩!”
周行山眉头一拧,声音一冷,带着警告:“金冷心,姜钱儿是我的,不管她这块璞玉开出来是帝王绿,是墨玉,春带彩,还是一块裂了痕的石头,她都是我的。”
“你已经有了一只忠于你的狗,你若胆敢觊觎我的,别怪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