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不客气?”金冷心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得如月光柔媚,风情万千,故意挑衅周行山道:“行哥儿,忠诚的狗看家护院暖床,再有一枚漂亮的璞玉,满心欢喜都是我,才叫不枉此生。”
“自古人都爱美玉,是人之常情,你不能剥夺我作为人的爱好,你说是不是啊?”
周行山跟着缓缓一笑:“二爷真是好气魄,希望二爷对我说的这些话,回头你的狗回来,你也能在你的狗面前说一遍。”
金冷心笑声嘎然一止,伸出双手,用力的一扯周行山的脸:“逗你的,瞧把你吓得,我这个人啊,最喜欢金子,银子。”
“在金子银子面前,一切皆为粪土,不过…身为你的至交好友,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声,你的小妻子…真是好。”
“我就没见过哪个小娘子像她这样,不嫌弃自己的丈夫残废,不嫌弃自己的丈夫举不起来,立不动,每天乐呵明媚的像朵花。”
“想尽办法赚文钱,最主要的…她把好的都给你,你穿的,你用的,都好,相反她自己倒是随意很多。”
“行哥儿,我很羡慕你,在困境之中,有这么一朵明媚的花与你相随,希望你好好珍惜,别因为你的隐瞒让你的花枯萎。”
周行山雌雄莫辨俊俏的脸被他扯的变形,漆黑的眼眸,静静的望着他:“多谢二爷关心,到了我手上的,我想要的,就是我的。”
她是他的命,他知道她三更半夜出去做什么。
她去找肖颜夕。
肖颜夕是一个祸害,是一个炮仗随时随地都会炸。
她想要他站起来,她想他过得比任何人都要好。
她想和他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所以…
她去找肖颜夕。
以为他睡着了,自己悄然无声,趁着天黑去。
夜晚寂静,马车奔在路上。
牛车大半个时辰的路,用马车三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姜钱儿向箫吟道了谢。
箫吟冷邦邦的向她拱手:“不用客气,我要回去了,我的主人在等我。”
他的主人让他来,他便来。
他说了,不愿离开超过主人半个时辰。
现在已经过去三盏茶的功夫,他急速飞奔而回,会超过半个时辰。
姜钱儿额首:“谢谢!”
箫吟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转身飞奔而去,速度之快,犹如流星划过,转瞬便不见了。
姜钱儿望着紧闭的大牢门,抬脚上前,敲了敲门。
过了许久!
睡眼朦胧的狱卒提着灯笼打开门,满脸不耐的吆喝:“敲什么敲,敲什么敲,大晚上的不睡觉敲魂呢?”
姜钱儿声音清脆柔软:“抱歉,我找平大哥,能否麻烦你叫一声?”
平汉子是县衙牢房的牢头。
利捕快,郎捕快跟她说过。
她家相公来找肖颜夕的时候,利捕快他们已经跟平汉子打过招呼,如此他们进入牢房才能方便。
狱卒上下打量一番姜钱儿,“你谁呀?”
姜钱儿道:“我是利捕快的妹子,我姓姜,今日白天我相公已经过来过一次,不知你们可否有印象?”
她的相公已经来了一趟?
又是利捕快的妹子。
开门的狱卒晓得了,变脸比翻书还快:“原来是姜妹子啊,你早说早说啊,瞧哥哥大嗓门,把你吓着了吧?”
姜钱儿摇了摇头:“没有,是我三更半夜过来,打扰哥哥们的休息,这点银子,请哥哥们去打酒喝,压压惊。”
银票的面额不大,五两银子。
对于狱卒来说,这是额外得的。
毕竟她的相公今天才来过,给了一百两。
他们这些看大牢的,前前后后所有的人加在一起,一年的俸禄,差不多也才一百两。
他相公给了那么多,本身就是他们赚的,都想着,见到他们家人,得客气,客气,再客气,毕竟在这穷乡僻壤的镇上,遇到一个大头,就跟去山上猎野猪似的,难得哦。
狱卒收了银子,客套了几声,就放姜钱儿进去了。
其他的狱卒都到外间了。
肖颜夕在里间,大牢里的最里间。
她的旁边是没有其他犯人的,就她一个。
她睡在烂草堆里,身上穿的绸缎裙,早已肮脏,沾上血迹,且不保暖,头发凌乱,像疯子一般。
牢门被打开,姜钱儿走进去,她都没有醒来。
姜钱儿蹲在了她的面前,拿了一根稻草,扫在她的鼻子上。
好不容易忍着疼痛寒冷睡去的肖颜夕猛然惊醒,就看见蹲在自己面前的姜钱儿。
她发出一声惊恐的啊,翻了起来,带动屁股伤口开裂,疼得呲牙咧嘴,靠着墙,“你…你…你…”
姜钱儿露出浅浅微笑:“是我,姜钱儿,周行山的妻子,好久不见,肖娘子。”
肖颜夕深深的压了一口气,眼珠子迅速的转动起来,心中开始思量着,三更半夜这个小寡妇在做什么?
来看她的笑话吗?
来送她一程吗?
还是来炫耀,炫耀她得到了周行山?
哼!
周行山以后会成为帝后,是要被别的男人压的。
姜钱儿他们两个根本就睡不到一块去。
在她所在的这本书里,她无法改变书中的命运,眼前这个小寡妇也不可能改变书中的命运。
她是周行山的前退婚未婚妻,她是周行山的炮灰原配。
等周行山当了帝后,站了起来,她们两个炮灰,谁都别想逃脱一个死字。
“我相公什么都跟我讲了。”姜钱儿望着肖颜夕,张口不急不缓的说道:“还说你是一个骗子,是一个魑魅魍魉,我觉得也像,不是魑魅魍魉,一个人的转变,怎么会这么大,你说是不是,肖娘子。”
她是魑魅魍魉?
她是穿书是胎穿。
只是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怎么就变成了魑魅魍魉,鬼魂精怪了呢?
周行山不救她也罢。
难道说…周行山想借姜钱儿的手来干掉她,从而达到他自己手脚干净不沾任何血?
若是如此,她是不是能把姜钱儿争取过来,两人同仇敌忾,一起违背书中剧情,来一起对抗书中的不可抗拒?
“我不是魑魅魍魉。”肖颜夕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可行的,她拥有三世的记忆,活了三世,不可能连一个乡下克夫的寡妇都说服不了,“我是仙人,我是一个看得到过去未来的仙人。”
姜钱儿眼中颜色一闪,故作惊讶和不信:“肖颜夕,你说你是一个能看到过去未来的仙人,那你看见你自己今天的牢狱之灾了吗?”